飄天文學 > 染芳華 >169 歡喜
    於是,晉楚謝就屋內往各處都好生撒上了,地黃粉的味道極其難聞,晉楚謝必須龜息,屋子裏的那些蛇之後掙扎了幾下就都了無生息,晉楚謝來到屋子裏的最後一處,就是北堂安哥就牀上,晉楚謝輕輕擡手掀開被子,又被嚇退了兩步,他赫然發現北堂安哥的被子下頭居然有幾十根蛇骨,都是生的,但上頭的皮肉卻都沒有了,晉楚謝瞬間就明白了,心裏不禁一陣作嘔,他回頭看了看正躺在廊下的北堂安哥,心中一抖,軒轅季風原來都不給她飯喫的嗎?北堂安哥能活到現在也確實是不容易,難怪軒轅季風會說北堂安哥比他想象中的要堅強不少!

    晌午時分的柔軟陽光一時被層層疊疊的乾枯枝葉過濾,打到北堂熠煜的身上之後就變成了交錯縱橫的陰影光線,晉楚染一面朝前走着,一面側過臉去笑盈盈的看着他,昨日暮色四合,晉楚染一跑出靖王府其實就見到了北堂熠煜,晉楚染也不知道北堂熠煜究竟在靖王府門口等了多久,反正她跑出來的時候,北堂熠煜恰好轉身欲走,晉楚染就果斷出聲叫住了他,北堂熠煜心裏一震,腳步陡然凝滯,隨即回過身去,晉楚染一頭就撲進了北堂熠煜的懷中,片刻後,才擡起頭來蹙眉瞪住北堂熠煜:“爲什麼不告訴我?!”她心裏又氣又急。

    北堂熠煜用雙臂緊緊的攬着晉楚染,就好像是緊緊抱着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你現在知道了?”

    晉楚染點了點頭,又將手裏的回春丸遞給北堂熠煜:“二哥哥給你的!”

    北堂熠煜拿過,不免低眸看住晉楚染問:“現在你知道了,我……”說着,他更低一低眸:“隨時會死。”

    晉楚染卻道:“那又怎樣?”

    北堂熠煜道:“我如今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承諾你什麼。”

    晉楚染搖頭:“我不要你的承諾,我只曉得我們在一起一日,就開心一日。”

    北堂熠煜笑了笑,悄然擡手將晉楚染鬢邊的碎髮別到了耳後。

    晉楚染看住北堂熠煜輕聲道:“現在該我了。”

    “什麼?”

    北堂熠煜低聲疑惑。

    晉楚染看住北堂熠煜道:“我現在是靖王妃,你會在意嗎?”

    北堂熠煜含笑搖了搖頭:“說起靖王妃,”眉頭輕輕一蹙,“之前把你逼走,一直都是我心裏最後悔的一件事情。”說完,北堂熠煜就輕輕執起了晉楚染的手:“我還要問問你呢!”晉楚染聽言一挑眉看着北堂熠煜,北堂熠煜道:“日後跟我在一起可沒有像靖王妃那麼尊貴的頭銜!”

    晉楚染輕笑了笑:“我從來不在乎這些,這你也是早就知道的。”說着,晉楚染就睨住北堂熠煜又道:“分明是我在問你,怎麼卻又變成你問我了?”

    北堂熠煜回看住晉楚染忍不住笑了笑,靜了片刻,他小聲對晉楚染道,“告訴你,我其實很貪心,”說着,北堂熠煜就悄然擡起了手來朝晉楚染心臟的位置點了點,低聲道:“我要你這裏日後只有我一個人。”

    晉楚染聽言不禁低眸淡淡一笑。

    北堂熠煜牽着晉楚染的手滿心歡喜,一時走在蠻族項城的街道上頭,項城是蠻族的都城也是蠻族三十六城中最爲繁華的一城,其實北堂熠煜從昨日到今日除了睡覺喫飯以外,其他時候一直都未曾放開過晉楚染的手,到底弄得晉楚染也挺不好意思的,因爲在路上總會有人不時出聲問北堂熠煜和晉楚染究竟是不是夫妻,北堂熠煜也總是給出肯定的回答,然後那些人聽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會生出幾句嘖嘖的稱讚話來,大體就是天造地設,天作之合之類的,聽得多了也就沒了什麼新意,昨晚上北堂熠煜的話晉楚染到現在也沒給出一個正面回答,晉楚染覺得不重要,但北堂熠煜卻一再暗示,因爲他想要一個明確的回答,讓他能爲之努力且給予,於是北堂熠煜拉着晉楚染來到一個攤位前,這個攤位是賣茶壺的,北堂熠煜看了看晉楚染,隨即若無其事的拿起一個茶壺問攤主:“何以一個茶壺只能配一個壺蓋?”

    攤主笑了笑:“這位爺有所不知,其實每個茶壺還有壺蓋都是配好的,”說着,攤主就又拿起了另一隻茶壺,指一指北堂熠煜手上的茶壺,又指一指自己手上茶壺的壺蓋,“若是這個茶壺配上這個壺蓋可不就不適合了嗎?”說完,攤主樂呵呵的笑了笑。

    北堂熠煜點了點頭,看住晉楚染。

    北堂熠煜這麼暗示,晉楚染當然曉得,就拉一拉北堂熠煜道:“走了,”說着,北堂熠煜就放下了手裏的茶壺,隨後晉楚染回身過去一面走,一面笑看了看他小聲道,“你還真是貪心。”

    北堂熠煜湊近在晉楚染耳邊道:“我那話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安心呢?”說着,晉楚染面上就輕輕一笑,隨即踮起腳來擡首在北堂熠煜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這樣可以嗎?”

    北堂熠煜一怔,但就在晉楚染欲要退開時,卻被北堂熠煜一把抓住手腕順勢一拉,晉楚染一個踉蹌就栽到了他的懷裏,淡淡的木槿香氣縈繞在鼻尖,熟悉而又安穩,晉楚染不想抽出身來,北堂熠煜低頭看着晉楚染:“你不能這樣。”

    晉楚染掙眉:“我怎麼樣了?”

    北堂熠煜道:“你不能主動之後卻又想要當做無事發生。”語氣曖昧而又低沉,是一種富有磁性的低沉。

    晉楚染面上一燒,隨後稍稍頷首道:“那下次我不主動了。”

    “那也不行!”

    “那又怎麼了?”

    晉楚染笑吟吟的看着北堂熠煜,心中哭笑不得,但她卻懂得北堂熠煜的患得患失,隨即她擡起兩隻手來捧着北堂熠煜的臉,將臉更貼近北堂熠煜的臉道:“我一直在接受着你的喜歡,我很歡喜,而我也正在學着同樣將這種歡喜給予你,我可是很認真的,哪有當做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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