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熠煜一時頗感好奇,於是就駐足下來看戲。
老闆笑了笑道:“因爲皇上的畫上面多了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男子問。
老闆咧嘴一笑道:“虎頭鑑印!”
“虎頭鑑印?”
男子聽言滿臉不解。
老闆卻點頭道:“對!有了那個鑑印就算是白紙一張也是價值千金,沒有那個鑑印即便真是皇上親筆在市面上也一樣是一文不值!”
男子聽言落寞一凝眉,轉身就緩步離開了。
老闆搖了搖頭就也回去了鋪子,“看着穿着體面到底也不是缺錢人的樣子怎麼就這麼粘人!”
晉楚染拽一拽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趕緊追上前去擡手拍了拍男子的後背道:“古往今來無數畫家都是死後才成命,兄臺看着年紀也不大,無需着急,終有一日你會遇上伯樂的。”
男子慢慢擡眸看住北堂熠煜付出輕輕一笑。
但笑中卻是無奈。
北堂熠煜一低眸,看見男子手背上似乎有被火灼傷的痕跡,於是含笑問:“兄臺可以把畫給我看看嗎?”
男子嘆息着點了點頭,隨即就懷裏的把畫軸遞給了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就在接過時,故意裝作不小心的模樣把手上剛接過的畫軸丟到了地上。
晉楚染覷一眼北堂熠煜:“怎麼這麼不小心。”說着她就要俯身去拿,但與此同時,男子也一樣俯身下去欲拿,隨即晉楚染眼中猝然就看見了男子手上的凹凸傷痕,委實觸目驚心,身子一抖,不免就起來忙退到了北堂熠煜的身後,隨後男子拿起畫軸,又交給了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接過,心中雖然已經有幾分篤定面前的人可能就是蠻族國君赫連天,但也仍有幾分疑惑,於是,北堂熠煜看一眼男子,又緩緩打開來畫軸看了看,隨後又擡眸看一眼男子,北堂熠煜覺得這幅畫作得簡直還不如他十歲時候的信手拈來,也難怪剛纔的畫鋪老闆不肯收了,一會兒,男子滿臉期待問:“依兄臺你看如何?”
“想聽真話嗎?”
“當然。”
北堂熠煜想了想,隨後就從袖子裏頭掏出三兩銀子來遞給男子道:“這幅畫依我看來就只值這個價。”
男子淡淡笑了笑,片刻後纔拿過了北堂熠煜手裏的三兩銀子:“好,待得朕……”忙改口:“待得我真正苦練幾年後再來問兄臺價值幾何!”
隨後赫連天看住北堂熠煜問:“只是不知我日後該去何處尋你?”
北堂熠煜想了想道:“我與……”說着,他轉頭看了看晉楚染:“內人原是軒轅人士,但軒轅不得容人這才往蠻族來欲要尋個差事做也好安定下來。”
晉楚染睨住北堂熠煜。
心中暗暗計較。
怎麼說話呢!
誰是內人!
赫連天不免好奇問:“不知兄臺究竟曾在軒轅犯過什麼事情?”
北堂熠煜隨即看了看赫連天,一面嘆息着搖頭,一面道:“還不是爲了那一畝三分田的祖產,幾個兄弟相爭,弄得你死我活,眼不見爲淨,不提也罷。”
赫連天籲出一口氣,點了點頭道:“說起來今日我和兄臺能在此處結識也算是緣分不淺,不若我給兄臺介紹一個好去處,就是不知兄臺你可願意?”
北堂熠煜笑道:“求之不得。”
赫連天想了想,隨即就脫下了腰間的一個香囊交給北堂熠煜:“於明日辰時三刻去忠王府,交出手中香囊信物,就自會有人爲兄臺引薦。”
北堂熠煜含笑點頭。
說完,赫連天就回身離開,越走越遠。
北堂熠煜淡淡一笑。
運氣好的時候還真是擋都擋不住!
簡直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晉楚染在後頭伸手戳一戳北堂熠煜,貼過臉來問:“你笑什麼?”
北堂熠煜道:“我在笑上天待我不薄。”
晉楚染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隨後就轉身來到北堂熠煜的身前擡眸看住他:“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北堂熠煜隨即收回了視線,低眸看一眼晉楚染:“我打得什麼主意,明日就知道了!”說着,北堂熠煜就又牽過晉楚染的手朝前走去。
晉楚染蹙眉,側頭望着北堂熠煜,覺得裏頭肯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翌日,辰時三刻北堂熠煜來到項城祥南街尾的忠王府,一時開門小廝打眼看見北堂熠煜手上握着的香囊面上神色不免一震,隨即就趕緊好生引了北堂熠煜入了府邸裏,半晌步至正殿,小廝陪着笑讓北堂熠煜在院子裏頭稍後片刻,然後就抽身快步進去通報,不過片刻小廝就又出來笑吟吟的領着北堂熠煜一道走進了正殿,但北堂熠煜卻沒有想到,正殿中除了忠王,赫連天竟然也在,於是北堂熠煜朝忠王行了一禮,忠王看着四十歲上下,劍眉杏目,着了一身錦繡素絨袍子,顎上蓄有一縷油亮的灰黑色鬍鬚,看着倒比坐在旁邊的赫連天更多了幾許風度華彩,忠王見狀忙讓北堂熠煜起了身來,並笑眼看住他,“果真是儀表非凡!”說着,他隨即又擡手指一指旁邊的赫連天道:“這就是咱們蠻族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