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像醫生說的那樣,很快供血不足,她還真得找席遠山一趟
畢竟,如果他們兩個能交替輸血給席如寶,供血量會撐得久一點。
她一個人的血,確實不足以撐到找人去血庫緊急調血過來。
席祖兒眸光微深,在她耳畔緩緩提醒:“他就在樓上,擡步可到。”
是啊,邁邁腿就能到的事,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再不想見那渣男,爲了孩子,去一趟又何妨
顧秋莎果斷朝手術室外走去,匆忙間差點撞到玻璃門:“祖兒,那你看着妹妹”
席祖兒紅脣輕勾:“嗯啊。小莎,穩住。”
穩住。
穩住。
顧秋莎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進了走廊電梯。
犯錯的是渣男,她有什麼好怕去見他的
顧秋莎走後。
席祖兒的手錶震動了一下。
是伍千漫的信息,問她在哪裏,酒吧的活動散場了,找不到她,有點擔心。
席祖兒回覆了之後,這才發現,剛纔一直被席如寶握着手指,沒注意到薄孤城之前發來的消息
“怎麼不在酒吧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現在過來找你。”
“我在飛機上。”
席祖兒黛眉微擡,呀,男小孩過來了
紅脣不由地輕輕翹起些許弧度:“他那麼忙,讓他跑一趟多不好意思呀”
都怪祖宗剛纔處理小草魚的事情,沒有抽空看信息。
小烏鴉暗搓搓地爪子捂住嘴:祖宗您就算看了信息,難道還會阻止男小孩萬里送溫暖來麼
小烏鴉第一次覺得話嘮琴智商在線了一回,和它擊了一下爪。
席祖兒摩挲着屏幕。
正要考慮如何回覆已在半路上的薄孤城,卻聽手術室裏的護士忽然驚叫:“病人多處血管開始出現血栓完了,來不及了,就算是輸血也救不回來了”
急救醫生一副老成持重、早已料到的模樣:“我剛纔怎麼說來着,這病人家屬就是不信邪,非要瞎折騰。我說了救不回來就是救不回來,血栓堵血管分分鐘沒命,我這二十年行醫經驗不是白乾的,還看不出誰能死誰能活”
席祖兒垂下手腕,眸光染着幾許淡淡星芒:“小孩,你還真看不出來。”
五十多歲的急救醫生:“”
被一個最多十八歲的小姑娘叫自己小孩
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我是醫生我看不出難道你一個病人家屬能看出病情緩急生死”
“嗯啊。”席祖兒隨口應了一聲,伸出一截玉指,放在席如寶軟綿綿的掌心,讓小草魚握着。
小草魚的魂魄被黑白無常吸過,有點漂浮不穩,一路上全靠她的仙力收着不散。
剛纔她想回薄孤城的信息,抽出了手指,小草魚的神魂便有點散了,固不住血,甚至還出現了血栓。
此刻,小草魚的掌心勞宮穴亦稱鬼路,與席祖兒的玉指剛一接觸。
急救醫生便皺着眉頭攆人:“手術室不得有閒雜人等停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