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算傻透腔了。”蘇瑾覺得陳菲菲應該是那所謂的即將勝利衝昏了頭腦,亦或者是太過激動,所以一切反應纔會如此遲鈍。
“你做了什麼”陳菲菲眼神閃爍:“不我不相信來人快來人”她撲到門口打開房門,便見外頭一片靜謐,原本守在門口的人不見了蹤影,她瞳孔一縮,大喊道:“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她猛地轉身,見蘇瑾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綁着雙手的繩釦,大力的關上了房門,從裏面插上了門閂,滿眼慌亂:“我知道,你是故意唬我的,蘇瑾,我知道你最會騙人,我是絕對不會上你這個當的”
或許她是相信這一切的,只是內心不願面對。
蘇瑾瞄了一眼被陳菲菲插上的房門,心裏增了防備:“真相如何,你自己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陳菲菲冷笑着逼近她,忽然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你覺得自己很厲害是不是我告訴你若不是當初我爲你揚名你根本不可能擁有現在的一切可你呢不僅沒對我抱有任何感激,甚至還陷害我爹你罪無可恕死有餘辜”
只要她現在殺了她只要她能與她同歸於盡也不算輸
面對眼前這個如同瘋子一般的女人,蘇瑾心裏忽然升起了一股子焦躁感,她搖頭輕嘆:“事已至此,你何必一錯再錯。”
陳菲菲嘲諷冷笑,握着匕首步步逼近:“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執迷不悟的也是你”
她握着匕首的手不斷抖動,刀尖幾乎抵在了蘇瑾的心口:“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是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你知道我什麼會變成這樣嗎是你都是因爲你”
“也許你已經忘了吧,是你告訴我想要什麼自己去爭取,是你教會我與人爭搶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而現在你卻用一副批判的嘴臉說我做錯了”
“我告訴你我沒有做錯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錯過任何一件事情都是你”
蘇瑾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的心理會扭曲到這種程度,亦已經懶得再做迴應,她覺得自己除非也傻了,否則絕對不會無聊到跟一個幾近瘋癲的女人去講道理。
陳菲菲愈發激動:“你說話啊你爲什麼不說話”
蘇瑾穩穩的握住了陳菲菲持着刀刃的雙手,目光直視着她充滿了憎恨的雙眼:“我不想跟一個瘋子爭辯誰是誰非,陳菲菲,你已經無可救藥。”
陳菲菲自小身體柔弱,從力量上來說根本不是蘇瑾的對手,很輕易的就被蘇瑾奪去了手中利刃。看着那被扔到了遠處的匕首,她急了,咬牙切齒的撲上來要掐蘇瑾的脖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蘇瑾緊緊抓住了陳菲菲的雙手,卻也僅限於能阻止她傷害自己,畢竟想要制服一個發瘋的女人很難,她心裏不由有些焦急,陳菲菲都瘋成這個樣子了,陸琛爲什麼還沒出現,難道她失算了,他竟然不在
就在這時,陳菲菲忽然奮力撲過來狠狠的咬了她手臂一口。
蘇瑾喫痛鬆手,陳菲菲藉着這個機會拔下了插在頭上的銀簪,咬牙切齒的向蘇瑾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那個蘇瑾心心念念盼着的男人終於出現了
與此同時,一柄飛刀深深的沒入了陳菲菲的手腕,痛呼聲響起,她手中銀簪掉落在地,聲音輕脆。
蘇瑾順勢一把將她推了出去,快速朝陸琛走去,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後背不知何時出了一層冷汗。
陸琛微微垂眸看着小姑娘略顯慌亂的眼眸,低聲問:“可長記性了”
只一句話,便叫蘇瑾明白了他方纔爲什麼一直都不曾出現感情兒這廝是故意的他拖到現在纔出來就是爲了讓陳菲菲自己長個教訓好吧這次的事情的確讓她長了個教訓,她以爲自己可以應付這些突發狀況的,誰曾想陳菲菲一個柔弱的不能再柔弱的女子都差點傷了她
在這個時候肯定是不能嘴硬的,她拉住了欽差大人的衣袖,語氣軟和的很:“我就知道你會出現的。”
只一句話,瞬間叫陸琛沒了脾氣,滿眼只餘無奈。
“陸陸大人”陳菲菲視線觸及他輕攬着她腰身的手,眼前頓時一片朦朧,裏面是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
陸琛對她的聲音恍若未聞,低聲蘇瑾道:“外面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咱們走。”
“且慢”陳菲菲喚了一聲:“早在她被人綁來的時候,陸大人就跟來了,對否”
沒人回答她,可她卻知道答案是肯定的,看着自己被飛刀劃的血流不止的手腕,她苦笑着垂下眼簾,她早就料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但她無法放過這次的機會,她原以爲老天爺總歸會憐憫她一次的,可她卻再次賭輸了,呵是她太天真了
不過在死之前能再見他一面,也算是無憾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大聲喊道:“陸大人在死之前,我務必要揭穿這個女人的假面目”
彼時陸琛已經帶着蘇瑾走到了門口,聞聽此言,蘇瑾蹙了蹙眉頭,她已經聽慣了陳菲菲罵自己,但是當着欽差大人的面說她壞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剛欲駁斥,她便聽陸琛那清冷的聲音響起:“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無需你來告訴我。”
再次聽見陸琛對自己說話,陳菲菲有些激動,可是他話裏的意思卻讓她的心涼了半截,她分外急切:“您是被她這副假惺惺的面孔矇蔽了雙眼”
陸琛看着自家的小姑娘,忽然低聲一笑:“哪怕她當真爲妖魔所化,我亦只當那些是耳旁閒語。”
他看着她,眼中,心中,唯此一人。
陳菲菲不敢置信的看着陸琛,又對蘇瑾怒吼:“你到底給陸大人下了什麼蠱竟然叫他對你這般死心塌地”
蘇瑾輕輕一笑,旁若無人的迴應着他的情意:“什麼叫我給他下了情蠱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