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小凡並沒有早早的醒來。直到李蘭進來叫他喫飯,這才悠悠的從夢中清醒。
當穿好衣服從牀上下來的時候,隨手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都早上八點了。
白小凡有些意外,李蘭竟然這麼晚喊他。
推開房門走出去,李蘭正站在鍋前忙活着。見白小凡出來,李蘭衝他笑了笑,隨口道:“起來了,洗把臉喫飯。”
“媽,你今天沒上班”
白小凡揉揉眼,說道。
“媽明天上班,這不是想在家照顧你嘛”
哦白小凡哦了一聲,朝門外走去,準備上外面的水池洗臉。
不料,李蘭卻叫住了他。
“又要用涼水洗,這樣容易生病,媽燒了熱水,用熱水洗吧。”
片刻之後,白小凡拎着熱水壺,走到門外。
將熱水壺放到門口洗臉架旁,洗臉架上的臉盆裏,已經放一些涼水。看來是李蘭提前給白小凡準備的
他只需要把熱水兌一點,就可以洗了。
他剛纔一出屋,立刻就深刻體會到北方冬日的寒意。雖然此時已經八點多,但太陽還沒有正兒八經的升起。溫度很低,很冷。
這讓他不由地就想起了上輩子的,那座城市的冬天。鵬城
鵬城的冬天,是溼冷的不像北方的城市這樣乾燥。
院子裏突然一陣寒風夾雜着濃重的涼意,吹拂到白小凡的臉上,讓他整個人先是一個激靈,然後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用溫熱的水洗了幾把臉,白小凡整個人神清氣爽,剛從睡意中清醒過來的迷糊,頓時煙消雲散。
往屋裏走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朝院子另一邊的那幾間房門那裏,看了一眼。
正是王鵬他們住的房子,只是和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壓根就沒有人,房門依舊關着。
白小凡看了一眼,便轉身進屋。
進屋的時候,白小凡立刻伸手關上了房門,把寒氣阻隔在外面。
李蘭此時正彎着腰,把盛好的早飯往這間房子裏,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擺
見白小凡進來,一邊擺碗筷,一邊說道:“趕緊趁熱喫,媽給你熬了點雞湯,趁熱喝。”
白小凡心頭暖暖的,走到了桌子旁坐下。剛坐下,白小凡隨口問道。
“媽,王鵬他們家怎麼沒人”
李蘭把自己的那份雞湯也盛好了,伸手拉過一張小凳子坐下之後,這才說道:“媽聽說,他姐姐病了。再多的,媽也不知道。
哎,你說這什麼事兒啊怎麼接二連三都生病了。哎”
聞言,白小凡哦了一聲。不在多言,端起那碗熱騰騰的雞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喫過了早飯,李蘭忙着收拾洗刷碗筷。白小凡原本打算幫忙,但卻被李蘭推着讓他躺牀上休息。
白小凡哪裏能睡得着,剛剛纔醒,只不過是喫個早飯的時間。
因此,他和李蘭說了一聲,說出去上院子外面轉轉。李蘭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叮囑他,讓他穿厚一點不要凍感冒。
白小凡依言照做,把自己裹得厚厚的,還在李蘭的建議之下,圍了一個格子樣式的圍脖,這纔出門。
昨天說好了的,明天週二去上班。白小凡一直沒有和李蘭說,鄧一凡昨天在醫院的時候,和他說的事情。
他並不想讓李蘭擔心,明天所謂的上班,其實不過是第二次面試而已。而且還是老闆面試
想着這件事,白小凡走過了不大的四合院,推開破舊的院門,隨着門打開,發出吱呀一聲響。白小凡走出了院子,來到了院外的小巷子裏。
隨手關上院門,白小凡轉身看着自己並不熟悉的巷子。巷子看樣子已經有些年頭了,隨眼看去都能看到一股歷史的成就感。
看着着並不熟悉的巷子,白小凡邁開腳步,隨便選了右手邊的方向,朝前面緩緩的漫步走去。
從重生到今天,算算時間從12月5號到今天十號,整整第六天了
對於這片地區的道路格局,各種各樣的巷子,他壓根根本不瞭解,更談不上熟悉。
也就是前幾天和王鵬兩個人走過兩次,當時他也沒有記路。
因此,白小凡打算隨便選一條路,熟悉熟悉。畢竟,這對他來說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從那天清醒過來之後,就意味着他的這一世,應該就是要在這座城市裏生活
白小凡慢慢地沿着巷子,踩着地上的青石板往前走着。巷子裏也有行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北漂,在這附近租房子住的。
和白小凡擦肩而過的人大都都是神色匆匆,看樣子似乎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一樣。其實,忙碌是這座城市生活的人們的常態。
因爲這是一座高度發達,快速運轉的大城市。人們的時間很寶貴,都是爭分奪秒的努力生活。
白小凡和這些神色匆匆擦肩而過的人有些不同,他的腳步很緩慢,顯得與這些人有些格格不入。
沿着這條小巷走了大概有十幾分鐘的時間,期間還拐了一個岔路口。終於,白小凡走出了小巷,來到了寬敞的街道上。
寬敞的街道上,此時正是早上上班上學的高峯期,道路上擁擠異常。
看着這些車來車往人頭攢動的喧囂場景,和剛纔在小巷裏氣氛有些不同。
剛纔在小巷裏走的時候,整體上還是相對寂靜的。而一眨眼,街道上的情景卻是相反。
白小凡站在街道邊,看着眼前道路上喧囂的場景,他沒有目的,不知道該去哪裏。
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往前走走。反正今天一天都沒有事情,有大把的時間來揮霍。
他不是沒有想過給王鵬打電話,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心底下意識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或許是因爲那天晚上的夢,那個漫長的似乎沒有邊際的夢。
白小凡總有一種,和王鵬有好多年沒見的感覺。簡單的來說,就是有種陌生感。
可能是因爲這種感覺,因此,白小凡並沒有給王鵬打電話。
那場夢真的是太漫長了,而且簡直就是前世的重演。白小凡無法用合理的解釋來說服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就像他沒有辦法想象,沒有辦法理解,他爲什麼會在三年之後再次重生,而靈魂寄居到了同名同姓的另一個,也叫白小凡的人身上。
這一切都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