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髮絲還有脖頸間掛着晶瑩的水滴,幾乎是一眼掃過去,就不難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她轉頭看過來的一瞬間,寧夏清楚的看清楚了女人的面容。
是宋若曦
顯然,宋若曦也認出了她,當即笑着下樓梯,舉止乖張,隨後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嗤笑道,“你覺得你還有回來的必要嗎”
說着,宋若曦恰到好處的攏了攏自己寬大的白襯衫,露出了裏面精緻的鎖骨還有張揚的吻痕。
當即,寧夏只感覺自己的眼睛乾的發澀,似乎有眼淚即將奪眶而出,可是她卻又怎麼都哭不出來,只是想笑。
她寧願放棄二十多年的友情,就是爲了能夠讓莫天澤放心,讓他知道她對他純粹而不摻和任何雜質的愛。
可是現實就是這麼嘲諷,她剛這麼想並開始執行的時候,莫天澤卻又現實中給她重重一擊。
“寧夏,你給我看清楚,這個家早就沒有你的位置了,本來屬於我的東西我現在就要一點點的奪回來,你在我眼裏就像是個螻蟻一樣,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所以還不打算滾嗎”
女人的眼底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嘲諷,居高臨下的看着寧夏,看到女人慘白的臉色,一時間只覺得格外的暢快。
寧夏咬牙,直到嚐到口中腥甜的血腥味,這才反應過來,堪堪在宋若曦面前維持了自己的理智。
“啪嗒”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宋若曦原本白皙的臉上立刻揚起一抹鮮紅的巴掌印。
宋若曦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寧夏,你居然敢打我”
如果眼神能夠化爲實物,她恨不得把寧夏千刀萬剮。
寧夏冷笑一聲,突然餘光瞥到站在二樓那一道熟悉的身影,當即眸中充斥着鮮紅的血絲,隨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察覺到女人的視線,宋若曦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莫天澤冷着一張臉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當即臉色一窒。
“天澤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又看到了多少
宋若曦有些後怕的問道,意料之中的莫天澤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擡腳下樓。
莫天澤毫無留戀的掠過宋若曦,還不等宋若曦反應過來,一道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你可以滾了”
當即,宋若曦臉上的血色褪的一乾二淨,哪有還有半點在寧夏面前時囂張得意的樣子。
“天澤,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我跟她解釋了,是寧夏誤會我了,天澤我是無辜的。”宋若曦連忙抓住了莫天澤的衣襬,故作委屈的說道。
“寧夏還打了我一巴掌,天澤就算她不相信我,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應該不相信你啊。”
宋若曦的眼角流出了淚水,看着一副好不委屈的樣子。
她知道自己露出什麼樣的神情最能得到別人的垂憐,也知道應該怎麼樣露出自己的弱勢。
宋若曦緊緊的抓住了莫天澤的衣角,她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莫天澤去找寧夏,若是在這個點他們複合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宋若曦下意識的擡頭,一臉委屈的看着莫天澤,可是在接觸到男人的眼神時,當即渾身僵硬。
就在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莫天澤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邪肆的笑容,“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演這一齣戲麼”
當即,宋若曦目光閃過一絲驚恐,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天澤,隨後有些心虛的轉移了視線。
“什什麼演戲,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可是這句話有多蒼白,她心知肚明,莫天澤定然是不會相信她的。
可是此刻,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宋若曦卻越發覺得心虛,恨不得此刻能逃離這裏。
然而這一次,莫天澤對她卻有出奇的耐心,“我知道那份合同是你偷的,也知道那份合同現在在莫天域手中。”
宋若曦感覺突然有一根棒槌重重的拍了她一下,隨後驚恐的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彷彿如臨深淵。
女人下意識的低喃,“爲爲什麼”
爲什麼明知道是她做的,莫天澤卻從來不拆穿她,甚至心甘情願陪她演戲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男人嘴角的笑容越發邪肆,可是這樣的笑容卻讓宋若曦莫名的覺得不寒而慄。
有那麼一瞬間,宋若曦只覺得來自地獄的陰間使者也不過如此,又或者說,此刻的莫天澤更像是來自地獄執掌人生死的撒旦。
當即,宋若曦臉色慘白,不是裝的,而是怕的,她第一次覺得莫天澤如此恐怖,幾乎全身都在顫抖。
“因爲從某一方面來講,我和莫天域不謀而合。”莫天澤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彷彿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厭惡和噁心。
比如說,他們都想把對方扳倒,比如說,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一山不容二虎”。
說罷,男人直接擡腳離開。
他離去的時候格外的瀟灑,彷彿絲毫不擔心她會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一般。
宋若曦只感覺骨子裏泛着一股寒意,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幾乎是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準備出去。
第一次感覺莫天澤到底有多恐怖,他簡直就是一個惡魔,宋若曦現在光是想想,就覺得格外的恐怖滲人。
可是,就在她推開別墅的大門時,就看到了徐武那張臉上揚起一抹看起和善卻不容拒絕的笑容,“宋小姐,莫少讓我送你回去。”
尋常時候若是得到待遇,宋若曦整個人恐怕都會開心的玩瘋掉,可是此刻她只覺得格外的恐怖。
回去的路上宋若曦目光一直忍不住看着窗外,整個人都在發愣。
直到車輛停下來,徐武看似溫和實則冷漠的威脅,“宋小姐,從今天開始你的一舉一動,甚至你所有的通訊設備都將會被監控,請你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