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苦笑一聲,這才擡腳準備離開。
或許是坐久了的緣故,此刻突然站起來,寧夏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頭頂暈眩,差點整個人往後倒去。
今天原本應該是她歡歡喜喜做新娘子的日子,可是轉眼她卻只能縮在醫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真是嘲諷啊。
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期待和彷徨不安,彷彿變得格外的漫長而又陌生。
寧夏甚至不敢去想,她和莫天澤打完那通電話,說完那一句話之後,莫天澤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光是想一想,寧夏就覺得心口位置傳來一陣鈍痛。
從婚禮的佈置直到現在,幾乎每一處都耗費了莫天澤多少心血,寧夏苦笑一聲。
“今天本是莫氏集團大少爺和寧夏設計師舉辦婚禮的日子,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婚禮取消”
聽到前方突然傳來這樣的議論,寧夏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原來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廣場的正中央。而大屏幕上播放的內容正是之前兩人籌備婚禮的新聞。
寧夏有些侷促不安的縮回了目光,彷彿看到了什麼讓她格外痛苦的一幕一般。
突然想到什麼,寧夏掏出了手機,順着那個陌生號碼撥打過去,“你應該已經看到了,今天不會再有婚禮了,放了我母親”
“呵”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冰冷的冷笑聲,“今天沒有問你不代表明天會沒有,我要你離開莫家,到了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放了你母親。”
由機器組合而成的聲音透着一股異樣的冰冷,寧夏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那人直接掛斷了電話。
寧夏苦笑一聲,手中握着手機此刻卻感覺彷彿有千萬斤重一般。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手機扔了,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衝到莫天澤的懷裏,盡情的哭訴。
可是她不能,不能用母親的性命作爲賭注,她也真的承擔不起賭輸了的後果。
一想到這裏,寧夏只覺得呼出去的空氣都帶了幾分刺痛感,彷彿有人手握尖銳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刺痛着她的心臟。
寧夏目光一寒,隨後伸手招了一輛車。
“小姐,請問您去哪裏”司機轉頭問道,看到女人一臉狼狽的樣子,當即聰明的轉移了視線。
寧夏,“去華普別墅區。”
有些事情她要當面質問程芳
此刻,別墅中,得到婚禮已經順利取消的消息之後,寧雪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她在樓下客廳一直在等着消息,不多時,程芳神色匆忙的跑了進來,寧雪一臉笑意的圍了上去。
“媽,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讓他們婚禮取消了。”說着,寧雪直接鑽到了程芳的懷裏,“媽,謝謝你”
綁架林秀芳這件事情幾乎是程芳親力親爲,現如今只是買通了兩個混混看着她,程芳覺得心臟一直噗通狂跳。
程芳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對自己這個寶貝女兒都忍不住厲聲威脅。
寧雪故作乖巧的點了點頭,“放心吧,媽,只要我所求的能夠順利達成,別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會泄露的。”
“啪嗒”別墅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寧夏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自然看到了客廳上相擁欣慰的母女倆。
女人的周身泛着一股弒殺之氣,一雙眸子紅的可怕,哪怕是程芳都忍不住有些畏縮,隨後拍了拍寧雪的肩膀,輕聲說道,“小雪,你先上去。”
寧雪不甘的看了一眼程芳,可是接觸到寧夏滲人的目光,最終還是轉身上樓。
“呦,這不是莫氏集團即將結婚的新娘子麼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程芳嘲諷道,一點都看不出來剛剛的慌亂。
寧夏直接走了出去,“我問你,我媽是不是被你綁架的”
女人的聲音平淡,甚至透着一股漠不在意的感覺,可是程芳卻能分明察覺到女人看似平淡的語氣背後透着一股肅殺的意味。
彷彿只要她說錯一句話,寧夏就會毫不猶豫的跟她同歸於盡。
這個女人就是一個瘋子,跟她的那個賤人母親一個樣程芳心中忍不住說道。
這個時間點,寧建國早就去了公司,偌大的別墅只剩下了程芳母女,管家還有一些保姆。
程芳看了一眼管家,格外有威嚴的說道,“管家,你出去看着,別讓人進來,還有這件事情別告訴寧建國。”
管家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寧夏,他是程芳在寧宅培養多年的心腹,自然對這個所謂的大小姐沒什麼好感。
程芳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才轉身離開。
“啪嗒”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寧夏額頭的青筋微凸,看着程芳的眼神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彷彿在她眼中,程芳早就成了一個沒有任何生命特徵的死人。
“我問你,我母親被人綁架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寧夏冷聲問道。
女人的周身彷彿充斥着一股無形的氣場,甚至就連程芳在這樣的氣場之下,都下意識的想退縮。
程芳的臉上迅速浮起一抹鮮紅的巴掌印,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寧夏,“你居然敢打我”
寧夏冷聲重複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我母親突然被人綁架,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程芳嗤笑一聲,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樣寧夏,你若是說出去,大不了我和你母親同歸於盡。”
寧夏眸中閃過一絲瞭然,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
程芳她憑什麼能自以爲是的一次又一次傷害她和母親更是仗着手中拿捏着她的軟肋,一次又一次的威脅。
“你到底想做什麼”寧夏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顯然是被氣的。
不過既然知道了背後主使是程芳,寧夏手中也多了一絲主動權,至少不會被人肆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