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毫不留戀的背影,寧夏眼角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流了出來。
寧夏驀地轉身衝到了管家的面前,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角,彷彿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管家,我求求你放我出去,你一定有辦法的,我不能留在這裏。”
寧夏臉上的血色褪的一乾二淨,她沒有辦法說出去拒婚背後的真相,在確保林秀芳安全之間,她但沒有辦法去挑戰程芳的底線。
這麼多年,若不是她委曲求全,一直遮掩自己的鋒芒,按照程芳的手段,或許母親壓根沒有辦法在醫院安然度過這麼多年。
是她自以爲是能夠保護好母親,自以爲是能夠一人抵抗程芳,結果到最後兩手空空,輸的一敗塗地。
看到女人一臉痛苦的樣子,管家皺眉,眸中閃過一絲不忍,最終還是無奈的說道。
“寧小姐,請你不要爲難我,沒有莫少的允許,我也不能放你出去,就算你能逃出去,外面一圈應該還有人守着。”
說着,甚至就連管家都不理解。
“你和莫少之前的感情那麼要好,怎麼可能說沒了就沒了,如果現在你能向莫少示軟,或者說告訴他你的苦衷,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莫天澤對寧夏付出了多少,他們都看在眼裏,那麼一個冷漠不近人情的男人總算待人處事有了溫度,管家跟在莫天澤的身邊這麼多年,自然能夠輕而易舉察覺到男人的變化。
也正是因爲這樣,對兩人如今身處這樣的死局格外的不忍。
舉辦婚禮的當天,寧夏輕而易舉的一句沒有婚禮了,毀掉的不僅僅是一場婚禮,更是莫天澤對她的一片真心。
靠着跌坐在地上痛苦彷徨的女人,管家皺眉搖了搖頭,按理說站在莫天澤的角度,他應該是對這個少夫人格外不滿的。
可一年的相處下來,管家還是覺得寧夏有什麼難言之隱。
寧夏苦笑一聲,茫然的搖了搖頭,“沒有苦衷,更沒有難言之隱,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如果可以的話,寧夏恨不得時間能夠重回,她說什麼都不會讓林秀芳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更不會這樣辜負莫天澤。
可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如果這個假設。
寧夏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愣愣的看着某處角落,心中既茫然又絕望,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心中這樣的情緒更甚。
不遠處,老管家看到這一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將別墅這裏的事情一一彙報給莫老爺子。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寧夏驀然回神,隨後直接掏出了手機,看清楚來電者之後,雙手幾乎是有些顫抖的接通了電話。
“寧夏,你敢跟我玩陰的”女人陰沉至極的聲音傳來。
寧夏緊緊的抓住衣角,“沒有,程芳,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是身不由己的。”
“呵,怎麼,再給你一點時間抓到我綁架林秀芳的證據”程芳冷笑一聲,“若是讓我聽到任何風聲,我活了大半輩子,可不在乎到底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這二十多年來,程芳享受了足夠的榮華富貴,更是在圈內辛苦營造了這麼多年的良好名氣,就算出事,也無所謂了。
可是母親不行,她睡在病牀上這麼多年,寧夏也爲之這付出了那麼多心血,怎麼忍心讓她眼睜睜看着母親出事
寧夏咬脣,“再給我一天時間,程芳,你若是出了事情,寧雪以後沒人照料,而我若是能夠和莫天澤複合,你覺得我會放過她嗎”
寧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整個心都是懸着的,程芳鋌而走險綁架的母親,爲的不就是寧雪能夠順利嫁入豪門麼
果不其然,一聽到這句話,程芳的臉色幾度轉變,最終還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好,我再給你最後一天時間。”
說罷,程芳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
“媽,事情怎麼樣了”看到程芳難看的臉色,寧雪在一旁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得知程芳做的種種事情之後,寧雪忍不住心驚和後怕,可若是不賭一把,她怎麼能心想事成
看到寧雪這一臉乖巧的樣子,程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心口涌上來的一團怒火悄無聲息的滅了下去。
最終,程芳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後揉了揉寧雪的肩膀,“放心吧,媽一定會幫你完成心願的。”
寧雪故作乖巧的點了點頭,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媽,這件事情真的不會被人發現嗎”
程芳皺眉,並沒有說話。
決定綁架林秀芳的事情完全是她臨時決定的,這件事情幾乎做的漏洞百出,寧夏現在完全是擔心林秀芳而手忙腳亂,若是事後反應過來,恐怕想要查到真相,簡直是輕而易舉。
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儘快解決
一想到這裏,程芳的眸中閃過一絲決絕。
下一秒,突然有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寧雪臉色幾度轉變,最終還是沉聲說道。
“媽,這件事情千萬不能暴露,若是實在不行,我們求助爸爸吧,他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聽到這話,程芳皺眉,眸中帶着思索,卻沒有當場同意。
寧夏不知道自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多久,就這麼安靜的坐着,就像是一個被人抽空了靈魂的傀儡娃娃。
管家忍不住端了一碗熱粥過來,有些擔憂的說道,“寧小姐,醫生說你這幾日過度操勞,所以還是喫點東西吧。”
莫天澤臨走之前也特意吩咐過,一定要小心照顧寧夏,不要讓她出了任何意外。
可強行留下一個本就不願意留在這裏的人,哪怕再貼心照顧,又有什麼用呢
寧夏目光甚至都沒有看向那一碗粥,皺眉說道,“我要出去,或者讓我見見莫天澤,我有話要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