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彷彿察覺不到女人的疏離一般,親暱的勾住寧夏的肩膀,一臉嚴肅的說道,“姐,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能夠讓你順利離開這裏,你想要離開嗎”
寧夏眸色一動,可心中卻是警惕着的,她是相信寧雪不錯,可從另一方面來說,寧雪和程芳纔是有血緣之親的母女。
“還有伯母的事情,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勸我媽,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如果到時候你能離開,我一定竭盡所能將伯母送到你身邊。”寧雪說的格外真誠。
到時候,只要寧夏能夠順利離開莫天澤,就算真的放她們母女離開又怎樣,總歸到時候她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寧夏母女對她而言沒有任何作用了。
寧夏臉色一變,母親是她現在唯一的軟肋。
看着女人猶豫不決的樣子,寧雪緊緊的抓住寧夏的手,“你放心,我已經和林安哥哥商量好了,到時候我想辦法讓你離開這裏,林安哥哥會在機場接應你。”
只有將寧夏送到國外,一輩子都沒有再遇上莫天澤的機會,到時候她就能順理成章的坐上莫少夫人的位置。
想要從今往後或許要離開莫天澤,寧夏只覺得鼻尖一酸,若是真的要永遠離開他,那麼自己執着的意義又在哪裏呢
寧夏,“我再想想”
莫天澤對她所有的怨恨和不滿都來源於她的背叛,從始至終做錯事情的都是她,而他如今囚禁她寧夏也心知肚明,他是在給她機會回頭。
可是莫天澤並不知道,她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這裏的一切她都捨不得離開,s市大大小小的街道,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回憶,都是她曾經生活過的軌跡。
這讓她怎麼輕言說離開
寧夏一雙眸子由於掙扎而佈滿了紅血絲,她下意識的咬脣,直到感覺一陣刺痛傳來,隨後口中蔓延着一陣濃厚的血腥味,這才清醒過來。
寧雪心中分明着急的不行,可是面上還是僞裝出一副沉穩的狀態,“好,我給你時間考慮,可是你要知道,我能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察覺到花園裏氣氛的緊繃,管家笑眯眯的端了幾盤甜點過來,隨後放置在兩人的面前。
看到突然有人過來,寧雪皺了皺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寧夏。
“寧小姐,莫少吩咐過,若您還是覺得不舒服,他可以回來送您去醫院檢查。”管家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莫天澤早上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了這件事情,足以見的莫天澤對她有多擔心。
可是聽到這些話,寧夏的反應依舊是淡淡的,臉上帶着疏離而又冷淡的笑容,“我沒事了。”
可是餘光接觸到那些甜膩膩的糕點,寧夏還是皺了皺眉,覺得那種陌生而又熟悉的反胃感再次涌上來。
“姐,你怎麼了”察覺到女人臉色的不對勁,寧雪故作擔憂的問道,那雙看似清澈純粹的眸中,卻深深的壓抑着幾份幸災樂禍。
寧雪點了點頭,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這短短的幾天時間不見,寧夏還真的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臉色泛着不正常的蒼白,原本還稍微有些肉嘟嘟的,此刻只剩下了皮包骨,成了一個風骨美人。
原本的寧夏,也從未有過像此刻這般,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花園裏,一坐就是一整天。
對於女人身上出現了這一大變化,寧雪絲毫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寧雪絲毫沒有任何停頓,直接轉身離開。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莫天澤接到的來自老爺子的已經不知道是第幾通電話了。
幾乎是看到來電者的姓名之後,莫天澤甚至連想都不用想,都能猜到老爺子會說些什麼話。
可是最終,莫天澤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把婚禮突然取消這事情我不多問,什麼時候帶夏夏過來你們之間有矛盾,老爺子我可以幫忙中和。”
幾乎是剛按接通鍵的那一瞬間,老爺子喋喋不休的聲音傳來。
從婚禮那天過去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月,這僅僅半個多月的時間,老爺子的頭上不知道多了多少白髮,整個人也蒼老了許多。
他已經遲暮之年,幾乎可以說是半截身子入土了,這個年紀也完全可以等着抱重孫子了,可是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莫老爺子甚至想去半山別墅先到寧夏談一談,可是卻被莫天澤多番阻撓。
他的這個孫子性格最爲頑固,特別是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更是一味獨行,絲毫不聽他的勸阻。
“爺爺,這件事情不需要你操心,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我會帶她過去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蒼老的嘆息聲,莫老沉重的聲音傳來,“若是夏夏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天澤,你應該學會放手。”
原本,自己這個一向不通情愛的孫子總算動了真情,身上也多了一絲人情味兒,莫老爺子是比誰都開心的。
可感情終究不能強求,當初他強求沒有感情的寧夏和莫天澤在一起,差點鑄成悲劇,現在不應該再錯上加錯了。
聽到老爺子的話傳來,男人那雙幽深的眸子一頓,隨後輕聲說道,“我知道的,爺爺。”
說罷,也不管對面那一頭的人有沒有話要說,莫天澤直接掛斷了電話。
放手男人的眉眼微揚,隱約閃過一次嘲諷,他永遠也不會放手
整個辦公室充斥着一股別樣的寂靜,莫天澤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對面的辦公桌,那是寧夏之前辦公的地方。
自從寧夏離開之後,桌面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動過,可是那個人卻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整個莫氏集團都透着一股死氣沉沉,頂樓的辦公祕書,甚至就連公司底層的清潔員都能察覺到公司氣氛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