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發生這一切變化的源頭,就是寧夏和莫天澤婚禮取消的那一天。

    在婚禮舉辦之前,幾乎所有人都能察覺到即將到來的熱鬧氣氛,那時候幾乎整個莫氏集團都隱隱的有一種放鬆的氣氛,可是此刻卻截然相反。

    至於爲什麼婚禮會突然取消,公司內部一輪紛紛流言不止,卻始終沒有一個正確的答案。

    不僅僅是外人不知道,甚至就連莫天澤自己也想不明白,寧夏爲什麼會突然拒婚。

    所謂的不愛了或者其他,不過都是藉口罷了。

    網上甚至有傳言說,是莫天澤婚禮前夕突然後悔,不願意和寧夏舉辦婚禮,所以纔有如今的這一幕。

    莫天澤低頭掃了一眼放置在手邊的一個東西,如果寧夏此刻站在這裏,定然會在第一時間認出,這是她當初好不容易雕刻完成卻又破碎的作品“荊棘。”

    如果定金細看就會發現,這個看似精緻的作品上面卻有許多裂縫和補合的痕跡。

    莫天澤皺眉,心口突然升出一種急躁感,對於如今的處境只覺得厭煩疲倦,可卻有找不到一個出口發現。

    他心中比誰都清楚,這樣下去只有兩個結果,一是寧夏妥協,不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二是他妥協,放她離開。

    可是這兩種不論哪種後果,都不是莫天澤想要看到的,他如今做出來的這一切,只是想要兩人迴歸以往罷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寧夏敏銳的反應過來自己身體都不對勁,開始變得嗜睡嗜喫,可是卻又很容易反胃,心情沒來由的變得暴躁。

    她試圖想要做出調整,可是卻怎麼也調整不過來,整個人怎麼也不在狀態。

    管家將寧夏的種種反應都看在眼裏,最後毫無任何隱瞞的全部彙報給莫天澤。

    一頓晚飯喫的格外艱難而又漫長,寧夏好幾次覺得反胃的時候卻又不敢在莫天澤的面前表現出來。

    她知道或許是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差錯,可同時她心中隱隱有一種直覺,絕對不能讓莫天澤發現,更不能讓他帶她去醫院檢查。

    莫天澤冷冷的看着女人低垂着眉眼,一聲不吭的樣子,和記憶中那個總是笑的沒心沒肺,活潑生動的樣子截然不同。

    莫天澤皺眉,兩人僵持了近一個月,最終還是他選擇了妥協。

    “從明天開始,你可以自由出入別墅。”

    聽到這句話,寧夏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甚至懷疑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寧夏,“嗯”

    此刻突然開口。寧夏只覺得自己的聲音格外沙啞,就像是老式的留音機發出的那一陣刺耳的聲音。

    “不過不論你去哪裏,都必須帶着我留給你的人,保護你的安全。”莫天澤不厭其煩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女人本就慘白的臉色彷彿又白了幾分,整個人彷彿變成一個瘦弱不堪的小苗,彷彿風一吹就要倒。

    這些人與其說是保護,倒不如更像是監視,可這又怎麼樣呢,至少自己能夠自由出入別墅,而不是像個傀儡一般。

    寧夏,“好。”

    寧夏的聲音沙啞無比,可是她還是不願意讓莫天澤看出她有任何的不情願,至少莫天澤願意退讓,已經是莫大的改變了。

    寧夏忍着反胃的衝動,最終還是沒怎麼動筷子。

    莫天澤雖然看似對寧夏漠不在意的神情,可是卻還是察覺到女人情緒的不對勁,不過並沒有開口。

    正如寧夏心中所想,這已經是他目前能做出的最大的妥協。

    深夜,臥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寧夏本就處於淺眠的狀態之中,此刻突然聽到這一陣聲音,當即整個人驚喜過來。

    耳邊傳來男人走路時似有似無的腳步聲,幾乎只是聽着腳步聲,寧夏就知道了來者是莫天澤。

    下一秒,她就感覺牀邊一沉,莫天澤應該是坐在了她的身邊。

    當即,寧夏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彷彿僵硬了一般,動彈不得。

    臥室狹窄的空間內,氣氛有一瞬間的緊繃,莫天澤冷眼看着牀上雙眸緊閉的寧夏。

    女人的呼吸紊亂,由於緊張的緣故早就露餡了。

    上次強迫她的事情彷彿歷歷在目,寧夏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緊緊抓住被褥,由於緊張一雙長而捲翹的睫毛微顫。

    清冷的月光下,女人的額頭沁出薄薄的冷汗,莫天澤呼吸一窒,最終還是伸手輕輕擦拭了女人額頭的冷汗。

    然而就在他的手碰到她頭的一瞬間,寧夏整個人一驚,反應格外的強烈,整個人掙脫開莫天澤的手,彷彿突然彈跳起來一般,轉眼人就已經到了牀的另一側。

    莫天澤的動作一頓,似乎還維持着剛剛的姿勢,一雙比月色還要冷上幾分的眸子,此刻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寧夏咬脣,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反應過激,於是低聲說道,“對不起,我”

    “別說了”莫天澤低聲呵斥,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就算要說又能說些什麼的,告訴他爲什麼會對自己的丈夫有這麼重的警惕心還是下意識的舉動又代表着什麼

    不論是哪一種答案,恐怕都不是莫天澤此刻想要聽到的。

    寧夏鼻尖泛着酸意,明明如今的場面並不是她想要的,可卻又實實在在是她一手促成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她此刻真的很想像一個孩子一樣鑽進他的懷裏,肆無忌憚的哭訴自己所有的苦衷,也能毫無顧忌的在他懷裏撒潑打滾。

    可是,她不能

    “天澤,我最近的狀態不行,你”

    接下來的話,寧夏卻是說不出口了,她的話外之音無疑就是讓莫天澤離開。

    “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禽獸”男人冷聲質問。

    寧夏不敢置信的擡頭,結果就落入一雙比夜色還要幽深幾分的眸子,此刻那雙熟悉而又陌生的眸中帶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我不是這個意思”寧夏下意識的想要解釋,可是這些話說出來卻蒼白而又無力。

    男人那雙漆黑的看似沒有任何波瀾的眸子,深深的壓抑着洶涌的情緒,最終沉聲說道,“我來就是警告你,離林安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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