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兩人的距離靠的這麼近,寧雪可以清晰地聞到男人身上熟悉而又清冷的薄荷味,似乎還夾雜了一點菸草和濃醇的酒味,讓人格外眷戀。
寧雪彷彿聽到了自己噗通狂跳的聲音,每一次跳動都在無聲地說明着她對莫天澤的喜愛和眷戀之情。
天澤天澤,你知不知道,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不能自拔。
寧雪伸出了有一些顫抖的手,想要回抱住莫天澤。
酒吧充斥着一陣吵鬧而又繁雜的音樂聲,伴隨着這一陣音樂的響起,寧雪整個人情緒激動到了極致。
“夏夏”
然而一道格外輕微的聲音帶着無比熟悉的兩個字傳入她的耳膜中,那一瞬間,寧雪臉上的血色褪的一乾二淨,所有的欣喜全部化爲烏有。
女人的眸中閃過一次瘋狂的嫉妒,都說酒後吐真言,難不成過去了這麼久,莫天澤還是對寧夏念念不忘,哪怕那個女人辜負背叛過他
終究,寧雪垂下了自己的手,任由莫天澤抱住她,卻沒有任何動作。
男人的臉色清冷,甚至比尋常時候還要冷上幾分,可是素來古井無波的眸中此刻情緒分明。
在酒精的作用下,莫天澤幾乎是毫不掩飾此刻他對寧夏的深情。
所有的冷漠,所有的惡語相向,都不過是僞裝出來的罷了,終其一切不過都是憤怒寧夏一年多僞裝出來的深情。
可是從始至終,莫天澤都表現出自己鮮明的態度,只要寧夏願意回頭,他可以不計較所有的過往,給彼此重新在一起的機會。
哪怕他最討厭別人的背叛,可若是寧夏,他願意放棄自己所有的底線,只是想跟她重歸於好。
突然想到什麼,寧雪眸中的神情一變,再也不復之前的深情和迷戀,寧雪抓住了莫天澤的手,輕聲說道,“天澤,你喝醉了,我送你去包廂好不好”
男人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莫天澤卻目不轉睛的看着女人的面容,彷彿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己這輩子最珍愛的人。
男人的眉眼深邃,原本這樣目不轉睛的看着一個人時,就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更何況此刻,他的深情全部給了寧夏。
可是寧雪心中卻比誰都清楚,這所謂的深情都不是給她的,莫天澤不過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女人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莫天澤點了點頭,幾乎是寵溺一般的任由寧雪的舉動,隨後直接站了起來。
他的面上絲毫看不出來酒喝多了的樣子,可是此刻突然站起來的時候,就讓人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
腳步虛浮,甚至站起來的時候差點跌了一個踉蹌,幸虧寧雪反應及時伸手拉住了他。
隨後,寧雪故作親暱的勾上了莫天澤的肩膀,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天澤,你小心一點,我扶着你走吧。”
別墅中,寧雪只覺得整個人頭暈目眩的,右眼皮也一直在跳,彷彿預兆着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突然,寧雪猛地坐了起來,最後按了牀燈,當即暖黃色的燈光灑在她的眼前,柔和了她的視線。
寧夏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轉移到牀頭櫃子上的一張相冊上,上面這是兩人拍婚紗照的那一張。
當初去鄰市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不論是寧夏還是莫天澤,彼此懷揣着即將新婚的喜悅,恐怕都沒有想到過不久後的今天,兩人之間的境地竟如此難處。
寧夏苦澀一笑,下意識的摩挲着相冊中男人英俊的容顏,照片永遠定格在那一刻,而男人的眸中也帶着罕見的笑容。
光是看着這張照片,寧夏就覺得心痛難安,她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辜負莫天澤,又能讓母親安然無恙
可是她不敢冒着被暴露的風險,母親沉睡這麼多年,身體擔不起任何風險。
一聲清脆的“啪嗒”聲,在這一片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明顯而又刺眼。
那一張相冊上清晰可見的落下一滴淚水,寧夏嘴角的笑容苦澀,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擦拭,可是轉眼相冊上的淚水越來越多,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此刻,包廂內。
寧雪動作輕柔的將莫天澤扶到牀邊,看着男人一臉溫柔看着她的樣子,當即寧雪只覺得心口傳來一陣狂跳聲。
寧雪咬脣,面色忍不住帶着羞紅,一雙純粹而又清澈的眸子故作單純無害的看着莫天澤。
隨後只見女人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一雙手搭在莫天澤的西裝上,動作輕柔的解開了男人的西裝扣。
而莫天澤神色寵溺的看着寧雪,彷彿縱容着女人的舉動一般,看到男人的神情,更是在無形之中激勵了寧雪。
可她知道,此刻的時間是她偷來的莫天澤的神情寵溺,可卻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女人。
突然,莫天澤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上稍微用了一點力氣,下一秒,寧雪只覺得天旋地轉,轉眼整個人就到了莫天澤的懷裏。
兩人的距離僅僅只有一寸之隔,近到寧雪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空氣中彷彿都多了一絲曖昧的氣息。
寧雪心中砰砰砰狂跳,隨後還是滿懷期待的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一點一點的靠近。
男人的薄脣近在眼前,他就像是一個不容侵犯的神祗,就這麼出現在她的眼前,可是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觸手可及。
只要在稍微靠近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她就能吻上他的薄脣,就能和這個心心念念這麼久的男人在一起。
寧雪的臉上情不自禁的揚起一抹動容的神色,隨着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靠近,她突然有一種懸浮在半空中不真切的感覺。
然而下一秒,一個巨大的衝力將她推開,寧雪神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天澤,“天澤,你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