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冷婚欲醉入心扉夏川 >第416章 安然無恙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男人的雙眸猩紅,莫天澤直接大步衝了過去,隨後用力抓住了醫生的手,“醫生,夏夏她怎麼樣了”

    遠遠的看到這一幕,蔣圓頓時住了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天澤這一臉狼狽的樣子。

    尋常時候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此刻竟然因爲一個女人而狼狽成這樣,若說這其中沒有任何感情,蔣圓是說什麼也不相信的。

    “病人現在情況已經得到好轉,就是過程中病人的求生意志一直不強烈,後來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了強烈的求生意志,我們的救治過程才能順利。”

    莫天澤卻依舊沒有鬆開抓着醫生的手,他的聲音冷漠而又充斥着一股複雜的情緒,讓人揣摩不清。

    “孩子她腹中的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聽到這句話,蔣圓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男人此刻的神情,可是終究她的見識短淺,壓根無法透過他那張情緒不辯的神情揣摩透他此刻的情緒。

    然而,徐武的臉色卻有些莫名,因爲他察覺到男人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相識相伴了這麼多年,僅僅一眼掃過去,徐武就能洞察透莫天澤此刻的情緒。

    莫天澤此刻的心情是既彷徨有恐懼,他是真心不希望寧夏的腹中留着別人血脈的孩子,可說是這個孩子真的沒了,他又沒來由的失落。

    或許這樣的失落情緒正是因爲寧夏會因爲失去這個孩子而痛苦帶來的。

    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莫天澤不想深究,也沒有必要深究。

    醫生臉上帶着瞭然的笑容,語氣竟然是輕鬆了不少,“放心吧,那個孩子很幸運,或者說你們身爲父母很幸運,這個孩子安然無恙,生命力很強盛。”

    按理說懷孕的頭三個月正是最重要的時候,而且孕婦經不起任何磕碰,否則就會有滑胎的風險。

    按照數據顯示,寧夏本身就有小產的預兆,可是誰也沒有想過經過這麼大的事故之後,這個孩子還真的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或許,能夠安然無恙的活下來,本來就是一種幸運。

    一場車禍,接連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人重傷昏迷,而寧夏已經成功脫離危險,腹中象徵着新生的孩子也是安然無恙,這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說完這句話,醫生就笑眯眯的拍了拍莫天澤的肩膀,經過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醫生此刻顯然也有些筋疲力盡。

    “病人雖然已經成功救治,可尚未脫離危險期,需要一晚的留院觀察,如果明天能夠順利清醒,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說罷,醫生之間點了點頭,隨後走了出去。

    不多時,一大羣護士將睡在病牀上的寧夏拖了出來,轉到重症病房。

    莫天澤失神的看着臉色蒼白,卻神色安詳的睡在病牀上的女人,一時間只覺得恍然如夢。

    這段時間所有的經歷就像是一場夢一般,陡然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轉變,甚至連莫天澤都覺得始料不及。

    男人突然覺得雙腿有些發軟,整個人癱坐在病房外走廊上的長椅上。

    孩子安然無恙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莫天澤只覺得自己的情緒格外複雜,一方面過不了心中的一條坎,另一方面卻又莫名的覺得開心喜悅,甚至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爲什麼如此反常。

    靠在病房外的玻璃窗上,莫天澤可以清楚的看到寧夏被插上氧氣管,整個人彷彿沒有任何生命特徵一般睡在病牀上,她是那麼瘦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可也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有自己的主見,不容別人插手,硬生生的一把傲骨,彷彿要壓垮自己一般。

    夏夏,你覺得自己撐不下去,生命垂危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可是我,才讓你有了重新生活下去的希望

    應該不是吧,你應該是恨我的。

    遠遠的看到男人的身影落寞,徐武只覺得心口彷彿壓了一顆大石,隨後輕輕拉住了蔣圓的手。

    “寧小姐出事,莫少心裏一定也很難過,莫少的性格本就偏執,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這件事情也不能全然怪他。”

    聽到這句話,蔣圓頓時冷笑一聲,隨後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是,責任是不在他,那是不是全在夏夏身上夏夏又何其無辜,像一個罪犯一樣每天被看守着。”

    徐武有些無奈的看了蔣圓一眼,這一件事情上,他和蔣圓的立場不同,所以註定會有爭吵。

    徐武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隨後輕聲說道,“圓圓,我們不說這件事情了好不好,他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哪怕他們再擔心,可是兩個人的感情註定不容別人插手。

    蔣圓忍不住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天澤所在的方向,男人的神色狼狽,哪裏還有外人眼中高高在上,宛若神祗一般的模樣。

    蔣圓只覺得一大早過來時心上的怒火彷彿被人悶聲澆滅,這件事情上說不上誰對誰錯,可最後的結局就是這麼慘烈。

    “我們先回去吧”

    最終,還是蔣圓率先說道,“不過等到夏夏醒過來了,你必須第一時間聯繫我。”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代表着蔣圓選擇了退讓。

    徐武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和莫天澤打了一招呼,兩人這才離開。

    病房外的走廊內,此刻只剩下了莫天澤一個人,深夜的醫院竟然如此冷清,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生慌亂彷徨。

    所有的恐懼和負面情緒無故從心口位置滋生而出,莫天澤依靠在長廊的牆上,深色充斥着一股疲憊。

    是的,疲憊

    從寧夏婚禮那一天當場拒婚之後,他就像是一個刺蝟一般對待寧夏,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押注在寧夏的身上。

    傷了自己的同時,更是無形中傷害了寧夏。

    男人低吼一聲,就像是做困獸之鬥的野獸一般發出痛苦的嘶吼聲,眼底似乎閃爍着晶瑩。

    然而這走廊裏沒有一個人走動,這一幕也壓根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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