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特意拿了一個有她半張臉大的黑墨鏡遮住了她的面容,隨後直接去了酒吧不起眼的角落中。
角落中,一名長相精緻溫潤的男人一聲不吭的往下灌酒,就像是在喝水一般,一杯接着一杯,不知疲倦。
寧雪有些不耐煩的摘了墨鏡,“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此刻坐在角落中的男人不是林安,又能是誰
林安冷冷的撇了一眼寧雪,最終還是將酒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並沒有說話。
寧雪眸中的不耐煩更甚,“要是沒什麼事兒,那我就先離開了。”
說罷,寧雪轉身欲走。
“夏夏今天突然出事,這不是巧合,是你故意而爲之的,是吧”林安猛的拍下酒杯,發出一陣巨響。
然而這一陣巨響聲在一片嘈雜的酒吧中,並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寧雪卻彷彿受了重擊一般,整個人僵硬在原地,隨後回頭看了一眼林安,眸中隱約閃爍着一股殺意,“你什麼意思”
“呵呵。”林安冷笑,那雙醉意微醺的眸子卻溫潤不在,彷彿突然凝結了冰霜一般。
“寧雪,別跟我說你是無辜的,你的那一套說詞在我面前都是假的,那一天若不是我有意阻攔,林伯母真的能安然無恙的跟我離開。”
“你前腳口口聲聲說放我和寧夏一起離開,可是後腳就在背地裏通知莫天澤,寧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寧雪一臉無辜的看着林安,“你這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林安你憑什麼空口白牙的誣陷我你又有什麼證據”
林安的臉色一變,隨後直接衝了過來,一把掐住了寧雪的脖子,“你信不信我把你跟我之前的對話全部放出去,你覺得要是莫天澤知道了真相,會放過你嗎”
然而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寧雪的表情卻是更放肆了,“我跟你之間的對話能代表什麼”
說着,寧雪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林安哥哥,怎麼過了這麼久你還是這麼天真我們之間的對話只能代表我對林秀芳圖謀不軌,別的還能代表什麼”
酒吧充斥着五光十色的燈光,照在寧雪的臉上,越發讓人感覺到女人的神色冷漠絕情。
她嘴角的笑容就像是不帶任何感情的惡魔,隨意劃分人的生死。
林安突然覺得有些心驚,隨後只覺得頭皮發麻,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一直跟在自己和寧夏身後單純的小妹妹,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說着,寧雪有些嘲諷的瞥了一眼林安,隨後戴上了墨鏡,“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我們之前合作的事情若是暴露,林安,寧夏會原諒你麼”
林安的神色微變,哪怕寧夏已經猜到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可是苦於沒有證據,她對他已經冷漠至此,若是得到了證據,恐怕寧夏往後再也不願意見到他了。
可若是不說,就意味着放任寧雪的所作所爲不管。
她這一次甚至能做出傷害寧夏性命的事情,那下一次又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
寧雪透過墨鏡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安,嗤笑道,“到底孰輕孰重,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說罷,寧雪直接轉身離開。
就在女人走出去兩三步的時候,突然回頭,冷冷的瞥了一眼林安,“若是沒什麼事情,以後不要叫我了,當然如果你還想要跟我合作,我也歡迎至極。”
女人的語氣格外的篤定,彷彿已經確定林安不會將她的所作所爲全部供出去。
林安看着女人離去的身影,只覺得格外陌生。
這一夜註定是無眠之夜。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走漏了風聲,第二天一早上網上就有寧夏出車禍的事情,只是將情況說的格外慘烈。
有說寧夏因爲車禍去世,有說寧夏之所以出車禍,都是因爲豪門裏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幾乎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讓人感覺匪夷所思。
一大早,徐武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連忙命人封鎖。
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這一段流言就像是有人故意在背後發酵一般,流傳的範圍幾乎是越來越廣泛。
天剛有點矇矇亮,寧夏所在的醫院外面就圍了一大羣記者,紛紛想拿到第一手資料。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夜未睡的莫天澤大發雷霆,“讓他們都給我滾”
徐武心驚,“莫少,若是得罪了這羣記者,恐怕會落上話柄。”
最重要的若是得罪了這羣記者,後果恐怕不堪設想,更嚴重的甚至有可能會影響莫氏集團的效益。
“若是有哪些不願意離開的,記住他們所在的報社,我不想再看到那些報社了。”莫天澤冷聲吩咐道。
看到男人眸中泛着的寒意,徐武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才反應過來,不論是莫天澤的權勢還是脾性,都不是允許自己逆來順手的,若是惹怒了他,莫天澤幾乎是睚眥必報。
這段時間莫天澤因爲寧夏的緣故,整個人畢竟緩和了許多,竟然讓徐武突然忘了,莫天澤原本就是一個囂張至極的人。
當即,徐武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了莫少。”
莫天澤的性格也原本就是這樣,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任何一個。
看着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傳來的,莫天澤的心情忍不住變得有些煩躁,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上過眼睛,此刻眉宇間帶着深深的疲憊。
主治醫生甚至過來看了好幾回,可是此刻人就是還沒有清醒,醫生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可是終究還是沒忘下定論。
一直到下午,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林安宿醉清醒之後,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醫院,可是寧夏還是沒有任何要清醒的跡象。最快手機端:
莫天澤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隨後又鬆開,這樣的類似的動作重複了好幾遍之後,纔開口問道,“若是今天沒辦法清醒,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