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別墅寧宅這個世界天大地大,到底哪裏還是她的家呢

    女人的眉眼低垂,長而捲翹的睫毛在陽光的作用下,在她的眼底留下一片陰影,從林安此刻的角度看過去,只覺得寧夏格外的楚楚可憐。

    寧夏這一輩子格外要強,幾乎都未在別人面前流露出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哪怕這一幕,或許只是他的錯覺罷了。

    寧夏,“我要出院。”

    半晌,女人輕生說道,她的語氣格外的低沉,彷彿只是所謂的弱勢只是別人產生的錯覺罷了,可是林安依舊覺得這一幕格外難得。

    她的語氣中卻又透着與之不符的強勢,彷彿今天只要他拒絕了她的要求,寧夏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使盡各種方法達成自己的目的。

    林安並沒有說話,兩個人陷入了一片僵持之中。

    遲遲得不到男人的迴應,寧夏擡頭,目不轉睛的看着林安。

    女人的眸子清澈卻又帶着固執,或許是外面燦爛的陽光灑了進來,從林安的角度看過去,只覺得寧夏的眸子亮亮的,彷彿點綴了無數破碎的星辰一般。

    她用這樣的目光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着一個人的時候,就讓人覺得無法拒絕,更何況林安還是深愛寧夏之人。

    當即,男人眸中的猶豫消逝,最終只剩下了無奈,“好我幫你出院。”

    寧夏頓時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

    “可是夏夏,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的身體狀況很差,若是在醫院裏出了任何問題,都能得到及時的治療,可若是你出院”

    林安心中比誰都清楚,他說的出事指的是寧夏腹中那個本就脆弱的不值一提的孩子。

    若不是錢醫生醫術精湛,恐怕那個孩子幾天前就沒了,可錢醫生能保住孩子,卻並不代表他能保證孩子安然無恙。

    寧夏並沒有想到腹中的孩子那一層面,當即肯定的點了點頭,“我自己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謝謝你,林安。”

    千言萬語最後匯到口中,只剩下了這一句謝謝,除此之外,寧夏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

    該說的話她都已經說了,寧夏甚至想盡千方百計去推拒林安,可是那些話林安卻沒有一句話是聽得進去的。

    對於這種行爲,寧夏心中是既覺得難過又覺得無奈。

    所以這一次她的離開不僅僅是想着離開醫院去找莫天澤,其實另一層面的寧夏也想遠離林安。

    時間和距離是最好的能夠忘記一個人的辦法,寧夏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讓林安對她徹底失去所有的感情。

    林安的效率果然很快,並沒有過去多久,寧夏就順利辦理了出院手續。

    林安直接將寧夏送到醫院的門口,還有一些不放心的說道,“夏夏,你若是沒有合適的地方住,可以去我家。”

    寧夏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他一眼。

    林安頓時察覺到不對勁,於是整個人有些侷促不安的說道,“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家裏有一間客房正好我是醫生,我也可以照顧你。”天才一秒記住

    由於常年出入醫院,林安的臉色其實很白,此刻很明顯的浮現一抹紅暈。

    寧夏頓時只覺得有些新奇,隨後還是開口說道,“不用了”

    說罷,寧夏直接進了車。

    “小姐,請問您去哪裏”司機客氣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寧夏卻整個人都頓住了,剛剛拒絕了乾脆利落,此刻卻突然有些迷茫。

    看到女人的神情,司機以爲剛剛說的話寧夏並沒有聽清楚,於是男人不厭其煩地重複道,“小姐,請問您去哪裏”

    寧夏微頓,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半山別墅。”

    聽到這是四個字,司機頓時覺得有些詫異,隨後下意識的通過倒車鏡觀察寧夏的面容。

    能夠出入半山別墅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可是面前的這個女人不過是長得漂亮了一些,其他的也沒什麼優點。

    該不會是有錢人包養的

    剛想到這裏,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於是擡頭有些詫異的看着他,“怎麼了”

    幾乎是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寧夏敏銳的捕捉到男人眸中一閃而過的鄙夷。

    寧夏頓時只覺得有些好笑,這位自己恐怕是誤會什麼的吧。

    可是隨即,寧夏卻又覺得自己笑不出來了,她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孑然一身,只剩下了一個莫天澤。

    若是莫天澤再拋棄她,她有比司機心中所想的好到哪裏去呢

    司機頓時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小姐,你坐好了,我現在就送您過去。”

    天色已經逐漸暗沉下去,然而在這熱鬧的城市之中,黑夜並不是結束,而是意味着開始。

    包廂飯局中。

    一位滿臉橫肉,長相猥瑣的男人故作爲難的說道,“莫少,不是我們不接受你的融資,只是貴公司這一次遭逢此難,打的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就是就是,莫氏可是我們s市這裏的頂頭,您要是出了任何事情,我們都不能倖免。”

    “所以我們公司也因爲貴公司的緣故受到了牽連,尚且也需要對外進行融資,根本沒有多餘的閒錢幫助莫少啊。”

    這羣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老狐狸此刻找理由一個比一個乖張,訴苦哭窮就是樣樣精通。

    莫天澤舉起酒杯,鮮紅的液體遮住了男人眸中的嘲諷。

    坐在莫天澤身邊作爲女伴出席飯局的寧雪,聽到這些老狐狸互相推辭的話便忍不住紅了眼眶。

    寧雪小心翼翼的抓住男人的衣角,“天澤,他們真的太過分了。”

    哪怕被這麼多人爲難,莫天澤臉上的神情甚至連變都沒有變過,牆倒衆人推的道理,他心中比誰都清楚。

    這羣唯利是圖的老狐狸,此刻恐怕巴不得莫氏集團面臨經濟危機倒閉,就別說什麼所謂的融資幫助他奪過危機了。

    看到男人哪怕面臨如此窘迫,依舊泰然自若的樣子,當即,其中一位老總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滿,隨後有些輕慢的看着莫天澤。

    突然想到什麼,那人的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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