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的痛苦和絕望在別人眼中,像是一場笑話一般得不到任何理解,而她以後是否過的平安順遂,也和別人沒有任何關聯。
一想到這裏,寧夏非但不覺得心裏澀澀的難過,反而有一種理當如此的平靜感。
誰又不是誰的匆匆過客呢
上一次出現在這個醫院門口,也不知道是在幾個小時之前,寧夏的心情陰鬱,大有一種餘生悲苦的感覺。
可是此刻因爲一個不起眼的司機,那些看似不正確的言論指導,卻讓她豁然開朗。
廣場上一縷燦爛的燈光撒在女人的臉上,清楚的照射出女人臉上燦爛的笑容,竟是比頭頂那萬千星辰都明豔了許多。
此刻,昏暗的別墅內。
寧雪面色陰鷙的將面前的酒水一飲而盡,柔和的燈光照在女人的臉上竟然無形中多了幾分森冷的感覺。
女人那張看似單純無辜的臉蛋,此刻由於心中的記恨,竟然扭曲了幾份。
寧雪的臉色難看無比,二樓的玄關處,突然出現一道寬闊的背影。
難道女人這一臉狼狽的坐在沙發上飲酒的樣子,莫天域嗤笑一聲,“你這是又從我的好哥哥身上吃了什麼啞巴虧,所以跑到我這邊來買醉”
男人的語氣嘲諷,寧雪卻像是聽不出男人語氣中的嘲諷一般。
“林安對寧夏心懷愧疚,我們做的事情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你最好短時間內讓莫天澤對我有感情,若是他一直和寧夏牽扯不清,沒有我在他身邊引導,你覺得要多久他纔會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你身上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女人的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卻莫名的讓人心中發寒。
頓時,莫天域臉上的嗤笑頓時收斂,陰沉的有些恐怖。
“寧雪,你在威脅我”
這句話雖然是問出來的,可是男人的語氣中卻帶了一絲篤定,還有一絲危險的殺意。
寧雪揚眉,依舊是那副單純無辜的樣子,目不轉睛的看着莫天澤,嗤笑道,“威脅”
說着,女人直接搖了搖頭。
“我怎麼敢威脅你呢不過我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你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若是不好過,恐怕你也會不好過的吧。”
說完這句話,寧雪直接爽朗的笑了出來。
那雙和寧夏有幾份相似的眸子,此刻這麼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的,竟還真的透着幾分單純無辜來。
莫天域的雙眸微眯,眸中的危險更甚。
男人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看了一眼寧雪。
不論莫天域想要怎麼否認,他都無法忽視骨子裏和莫天澤一樣的弒殺,對於想要完成自己目的,而擋在他面前的人,莫天域自然是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過的。
察覺到男人眸中的殺意,寧雪心中只覺得格外的嘲諷,可漠不在意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正如莫天域心中感覺留她不得,她寧雪心中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因爲短期的利益而聚在一起,不過都是互相利用罷了,只是看誰的手腕更高一層罷了。
所以爲了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寧雪絲毫不介意短暫的跟莫天域綁在一起。
今天一整天的工作下來,莫天澤一直都覺得心悸難安。
看着男人難看的臉色,徐武在一旁忍不住開口勸道,“莫少,爲了處理公司這段時間的風波,你已經幾天沒有閤眼了,這樣下去就算是鐵人也撐不住啊。”
莫天澤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眸中分明還帶着疲倦,可是男人就像是絲毫察覺不到一般,兀自說道。
“下午去聯繫錢氏銀行,背後出謀劃策之人不僅對我熟悉,更是對公司的運轉無比熟悉,我們公司已經有那位短時間之內務必揪出這個人。”
不錯,莫天澤心中早就懷疑寧雪出入辦公室的目的不純。
所以從一開始,莫天澤將她帶在身邊就有些試探,或許是出於巧合的緣故吧。
等到他有心想要試探的時候,從寧雪的身上竟然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若是尋常人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或許會選擇放棄,可是莫天澤終究不是尋常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論是寧雪,還是公司內部的內鬼,都和誰的事情脫不了任何關係
“還有醫院那邊派人守着,切記不要打草驚蛇,我要知道寧夏所有的動向。”
說到這裏,男人頓了頓,最終還是開口說道,“若是她離開醫院,派人跟着別讓她有所察覺。”
或許寧夏會以爲經過之間那麼一通交談之後,莫天澤或許會選擇對她放手。
其實不然,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放手。
徐武點了點頭,可是接觸到男人冰冷的眸子里布滿了紅血絲,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莫少,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不僅是醫院那邊,公司這裏也需要你支撐着,若是你倒下去了”
說到這裏,徐武突然沒了聲音。
他不敢想象,在那麼多人心中幾乎作爲支撐的莫天澤若是倒下去了,會引起這樣的軒然大波。
莫天澤皺眉,沉聲說道,“吩咐你做的事情就下去做,沒吩咐過你的事情就別操心了。”
看到男人緊鎖的眉頭,徐武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引的莫天澤不快了。
最終,徐武沉沉的點了點頭,還是轉身離開。
看着一室清涼的辦公室,餘光接觸到對面空落落的辦公桌,莫天澤沉沉的吐了一口濁氣。
寧夏離開莫氏分明已經過了那麼久,可是莫天澤竟然還是覺得不習慣。
不知道過了多久,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原本的寂靜消失的無影無蹤。
徐武臉色有些駭然,“莫少,我們接到通知,寧小姐你的離開醫院了。”
“啪嗒”
男人手中名貴的鋼筆頓時跌落在地,就像是一個被丟棄的廢品一般,顯得無比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