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寧夏自己心中清楚,她雖然臉上看着平靜,可其實她已經心亂如麻。
突然,一張大手突然從背後伸了過來,奪走了她手中的紅酒杯。
“你身體不好,這段時間還是不要飲酒了。”
相比較於之前,男人此刻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剛剛的冷漠和強硬和此刻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寧夏眨了眨眼睛,將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重新逼了回去,她不想在莫天澤面前表現了自己那麼愛哭,那麼柔弱的樣子。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着,寧夏直接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想要擡腳離開。
可是下一秒,那人寬大的手直接抓住了她的小手。
“夏夏,你現在甚至連跟我說一句話,都不願意嗎”
直到抓住她的手的那一瞬間,莫天澤心中震撼,現在天氣也算溫熱,可是寧夏的手居然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她就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感受着女人手上冰涼的體溫,莫天澤只覺得心中一陣一陣的發澀。
他想沒有任何顧忌的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懷裏,一步一步的將她的手用自己的體溫溫熱。
寧夏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一陣灼熱的溫度彷彿要在頃刻之間將她灼燒一般。
寧夏突然覺得眼睛很熱很酸,當即她開口說道,“莫天澤,我記得我上一次跟你說過,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莫天澤的動作一頓,那張所謂的離婚協議書,依舊安靜的睡在他的懷裏的口袋裏,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哪怕是死,他也不會同意跟寧夏離婚。
這件事情,哪怕是再給他一年兩年的時間考慮,他也絲毫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遲遲得不到男人的迴應,寧夏的眉心緊鎖,最終還是沉聲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去民政局離婚,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你寧願什麼都不要,也要跟我離婚”
寧夏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天澤打斷,男人那雙素來冰冷的眸中此刻只剩下了一片痛苦和掙扎。
角落充斥着一股詭異的平靜,在這樣的氣氛之中,所有的負面的情緒都會被無限放大。
寧夏深吸一口氣,下意識的生出一股逃避的心理。
宴會上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這裏,可是礙於莫天澤在這裏,那些人就算有意想要過來打探,也沒辦法靠近。
若是爲了所謂的八卦惹惱了莫天澤,可是完全不划算的,幾乎在場每個人的心裏都這麼想着。
遠遠的,察覺到寧夏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蔣圓立刻想要衝過來,可是卻被徐武攔住了。
“你先別過去,莫少和寧小姐正在談事情,莫少心中比你更不願意傷害到寧小姐。”徐武沉聲說道。
蔣圓卻一點也不相信,“他口口聲聲說不會傷害到寧夏,可我問你,寧夏爲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可是最終呢最終甚至連曲求全的機會都沒有。
徐武緊緊的抓住蔣圓的手,不讓她過去,柔聲說道,“你這次就聽我的,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蔣圓咬脣,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武,最終還是沒有衝動的上前。
角落中,寧夏深吸一口氣,“夠了”
她的這種充斥着一股疲倦,“莫天澤,你就算想要強行留住我,可是我們之間真的還會有幸福嗎”
“爲什麼不會”莫天澤反聲質問。
寧夏冷哼一聲,眸色卻透着一股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蒼涼,“因爲我每看到你一次,就是不住想到我腹中無故逝去的孩子,這個理由夠了嗎”
聽到這句話,莫天澤的身形狠狠的一顫,那個尚未成型的孩子,一直是他心中不可言說的痛。
寧夏冷笑一聲,隨後毫不猶豫的想要轉身離開。
可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莫天澤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旁若無人的離開宴會。
寧夏被塞到了車裏,女人的神情有些狼狽,一雙清澈的眸中充斥着紅血絲。
寧夏咬脣,剛想打開車門下車,可是莫天澤已經動作更快的將車門反鎖。
莫天澤說道,“寧夏,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婚禮那天拒婚你明明身不由己,爲什麼不告訴我”
莫天澤緊緊的抓住寧夏的肩膀,幾乎是強迫的讓寧夏與自己對視。
聽到這句話,寧夏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不僅知道你拒婚是因爲伯母被人綁架,還知道你和林安從未有過任何曖昧,寧夏,你明明對我有感情,爲什麼還是要離開我”
聽到這些話從莫天澤的口中說出來,寧夏原本以爲自己會感動至極,甚至忍不住想要跟他重歸於好。
可是此刻事實就怎麼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寧夏的眸中只剩下了一片平靜。
是的,平靜。
她的心就像是一灘死水一般,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波動。
那些委屈或者當時得到安慰的時候,會忍不住痛哭流涕,可是此刻顯然已經過了那一個時間點,再次得到安慰的時候,寧夏心中卻覺得的嘲諷。
遲來的真相,就像是路邊的一灘狗屎,只會得到別人的嫌棄,早就失去了一開始的意義。
寧夏冷笑,“遲了,莫天澤,一個人經歷了太多的失望,就不會再對別人抱有希望,你懂我的意思嗎”
莫天澤的動作一頓,“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對我有感情,我們之間本就不應該存在這些分歧和誤會”
“是,我們之間是不應該存在這些分歧和誤會,可是這是誰一手促成的,我不否認我做錯了,可是莫天澤,你難不成還覺得我們有在一起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