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此刻的聲音帶着孤注一擲的瘋狂,程芳只覺得心口一陣惡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神色瘋狂的寧雪,壓根沒有辦法將她和記憶中乖巧的女兒聯繫在一起。

    似乎是察覺到程芳驚恐的眼神,寧雪眸中一閃而過的陰毒,隨後死死的壓抑着胸腔中的怒火。

    “媽,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很過分”寧雪故作無辜的問道。

    女人突然變了臉色,這一幕讓程芳有些始料不及。

    “沒有不管你做什麼,媽都無條件的支持你,她林秀芳之前比不過我,她的女兒也一定會輸給我的女兒。”

    最後半句話,程芳的聲音格外的低沉,甚至毫不掩飾眸中的殺意,與其說這半句話是對寧雪說的,倒不如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聽到這句話,寧雪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容。

    國一向風和日麗,至少寧夏過來的這一段時間裏,一直都是和煦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晚突然狂風大作,隨後就有暴風雨瘋狂的拍打着門窗,甚至就連寧夏都能感覺到外面天氣的惡劣。

    小腹再次隱隱作痛,寧夏的臉色蒼白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自從失去那個孩子之後,寧夏就落下了這樣的症狀,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之後越發不可收拾。

    因此現在,寧夏最厭惡這樣惡劣的天氣,總會讓她想到那一晚失去孩子絕望的心情。

    不知道爲什麼今晚的疼痛來的格外的猛烈,而又尖銳。

    寧夏甚至拿了一個熱水袋敷在小腹的位置,可是依舊能夠感覺到小腹傳來的尖銳的疼痛。

    女人的額頭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寧夏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坐在沙發中。

    突然,一道巨大的閃電劈了下來,寧夏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眼角已經情不自禁有淚水滑落。

    “啪嗒”,一聲格外清脆的響聲在這寂靜的臥室中響起,燈光應聲而滅,隨後整個臥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啊”

    又是一道巨大的閃電劈下來,照射出女人眸中的驚恐和慌亂。

    寧夏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她知道總電閘的機關就在不遠處,只要自己能走過去走過去打開開關,一切就會迎刃而解。

    寧夏深呼吸,死死的咬脣,感覺口中蔓延着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她用盡全身的勇氣想要下沙發,可是腳剛伸出去一般,就能全身都在忍不住顫抖。

    黑暗,像是一張密佈着的網,無孔不入的包圍着她。

    那些讓人瘋狂的畫面再次撲了過來,沒有糧食,沒有水,小小的她被捆綁在座椅上整整三天三夜,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人迴應。

    而那一片黑暗的廢棄倉庫中,僅僅只有半點聲響的就是她喊着求救被迴盪的聲音。

    “救命”

    年少時的記憶撲面而來,寧夏情不自禁地還喊出兩個字。

    視線逐漸模糊,意識也逐漸混沌,寧夏整個人都在顫抖,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彷彿都稀薄了一般。

    她心有遺憾,心有不甘

    可是有什麼遺憾呢又爲什麼覺得不甘寧夏的腦海中下意識閃過這樣的問題。

    可是一片混沌之中並沒有人回答她,而寧夏唯一能夠清楚的感知到的就是的,她腦海中越發清晰的莫天澤的面容。

    突然,眼前似乎有了一點亮光。

    寧夏的雙眸微睜,在這一片亮光之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那個人。

    “天澤”寧夏聽到了自己沙啞至極的聲音,這兩個字甚至不像是從她口中吐出來的。

    寧夏下意識的伸出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撫摸上男人那一張冰冷的不近人情的面容。

    下一秒,男人直接抓住了她的手,隨後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

    “夏夏,我以後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就算你想要趕我走,我也絕對不會放手。”

    觸手的是一片溫熱,寧夏不敢置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這不是在做夢

    那麼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莫天澤

    意識立刻回籠,寧夏立刻清醒過來,一臉冷漠的看着莫天澤,“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裏”

    看到女人這立刻轉變的樣子,莫天澤的眸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夏夏,爲什麼一見到我,你就擺出這副只要於千里之外的表情明明剛剛”

    然而,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寧夏不耐煩的打斷。

    “莫天澤,你要是不離開,我現在就告你私闖內宅,你可別忘了這裏不是s市,更不是任你爲所欲爲的地方。”

    說出這句話之後,客廳中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寧靜之中。

    寧夏原本以爲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之後,按照莫天澤的性格,恐怕早就不堪忍受轉身離開了。

    突然,莫天澤伸手幾乎是強勢的將她攬在懷裏。

    男人的胸腔彷彿燒着火一般溫熱,鼻尖充斥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冷香味,甚至還夾雜了一絲菸草的味道,並不難聞。

    此刻突然被他攬在懷裏,那些熟悉的溫馨的記憶撲面而來,寧夏突然紅了眼眶。

    她已經有多久沒有和莫天澤心平氣和的相處過了

    這段時間,只要兩人一碰面,就像是一對刺蝟一般爭執的劍拔弩張。

    “夏夏,別再想着趕我走了。”莫天澤沉聲說道。

    “這次不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之前給你帶來的傷害,我都會一一補償,不論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給的,我都不會有任何猶豫。”

    女人嬌小的身體躲在自己的懷裏,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彷彿沒有任何縫隙,彷彿他們本就是天生契合的一對。

    有人說,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毫無疑問的是,寧夏就是他缺失的那一根肋骨。

    “放手”寧夏立刻掙扎。

    這個熟悉的懷抱讓她失去了分寸,她恨不得就這樣躲在男人的懷裏到天荒地老,恨不得一夜白頭永不分離。

    可是寧夏心中比誰都清楚,她不可以這樣,不可以放任自己心中的妄念。

    寧夏原本以爲莫天澤不會輕易放開自己,可是沒想到這句話剛落下,莫天澤就爽快的是鬆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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