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她一推開別墅的大門,莫天澤就立刻擡頭看向了門口的位置。

    於是就這麼猝不及防之中,寧夏和莫天澤四目相對。

    清冷的月光照在男人的臉上,此刻已經逐漸入秋,天色逐漸轉涼,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吹來一陣風,帶着一陣涼意拂過人的臉頰,並不會讓人覺得涼嗖嗖的。

    如今這樣的溫度,正好讓人感覺很舒適。

    可是寧夏卻莫名的覺得臉頰有些發熱,周圍的溫度彷彿突然上升,讓她覺得燥熱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想要逃避。

    然而自始至終,男人灼熱的目光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寧夏甚至覺得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要稀薄了一般,她下意識的想要選擇逃避,可是最後覺得在男人如此灼熱的目光下,她的逃避外面顯得太過於矯情。

    可是最終,寧夏還是忍不住後退一步,退回了別墅中,這是她心中自以爲安全的地方。

    承載着一片清冷的月光中,寧夏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莫天澤,兩人的視線有一瞬間的聚集在一起,最終還是寧夏率先回避了男人灼熱的視線。

    在面對讓自己猝不及防的事情時,寧夏的選擇永遠都是悄無聲息的逃避,正如此刻。

    寧夏立刻有些侷促不安的想要關門,似乎是察覺到女人心中的意圖,莫天澤立刻擡腳走了過來。

    寧夏關門的動作一頓,看着男人突然伸出一隻手擋住了她的動作,寧夏深吸一口氣,“莫少,大晚上私闖民宅難道不怕我報警嗎”

    她故意用着最冷漠的聲音面無表情的說出這一句話,或者說,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莫天澤。

    她如今的情緒真的很複雜,她對莫天澤的感情也很複雜,有愛而不得的痛苦掙扎,卻又隱隱的帶着一抹恨和不甘,她對他心有愧疚的同時,卻又忍不住對他心軟。

    在她沒辦法理清楚自己對莫天澤真實的感情之前,她只能選擇懦弱的逃避。

    “寧夏,我等了你五個多小時,你只願意出來看我一眼”莫天澤清冷的聲音傳來。

    周圍充斥着一股死一般的寂靜,正如此刻莫天澤不聲不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夏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人拿了一把鈍刀一下又一下的凌遲着。

    他的聲音充斥着一股寧靜的意味,卻又讓人莫名的感覺到他的孤獨。

    寧夏咬脣,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或許連她都不曾察覺到,這是她說謊時慣用的動作。

    可曾經朝夕相處那麼久,莫天澤的洞察力格外的敏銳,又如何能不瞭解寧夏說謊時下意識的舉動呢

    “我我今晚睡不着,就是想要出來散散步,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寧夏語氣生硬地說道,“我可沒有強求你過來,現在既然我們碰頭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可以走了。”

    她的態度表現得有多生硬,她的心此刻就有多痛苦。

    一把尖銳的匕首一直在她的心口刺着扎着,寧夏可以清楚的看到心臟的位置已經鮮血淋漓,遍體鱗傷。

    可是那個人此刻就在自己面前,哪怕她想要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暗自舔舐心口的傷口,可在莫天澤的面前,她不願意露出自己半點怯弱。

    或許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就是這樣,明明心裏已經脆弱異常,可是真正面對着自己心中珍愛之人時,卻又彷彿突然變得無堅不摧。

    “夏夏,你不問我這一次過來找你爲了什麼嗎”莫天澤輕笑道。

    聽到男人這一句落寞的話,寧夏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莫天澤,結果就接觸到男人臉上自嘲的笑容。

    有那麼一瞬間,寧夏好不容易維持着的冰冷的面具差點皸裂。

    寧夏並沒有說話,可是自始至終都冷着臉色,無聲的表明着自己的立場。

    她在趕他離開的同時,毫不掩飾的告訴他她心中對他的厭惡。

    “夏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帶你回家,好嗎”

    突然,莫天澤用力抓住了寧夏的手,以一種極其纏綿的姿勢十指相扣。

    寧夏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可是莫天澤抓着她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又怎麼可能容許她輕而易舉的逃避。

    下一秒,莫天澤直接抓着她的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寧夏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男人心臟位置傳來的瘋狂的跳動還有滾燙的溫度。

    那一陣滾燙的溫度彷彿也隨着他胸口的溫度逐漸傳遞到她的手上,最終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那一陣滾燙溫度由走過的地方,都清晰而又無聲的向寧夏訴說着自己的真實情緒。

    “寧夏,你難道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感情嗎”莫天澤輕聲問道。

    “你離開我身邊的這幾個月裏,我瘋了一般開始工作,我把自己忙成一個陀螺,不停的收購曾經對莫氏不屑一顧的集團,雖然都說我是瘋子,恨不得拉着身邊所有的人陪葬。”

    莫天澤那雙漆黑的眸子卻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寧夏,那些人說的話他不想否認,他本來就是一個瘋子。

    他喜歡寧夏,甚至可以說是深愛寧夏,他有很強的佔有慾,不喜歡寧夏和別的男人接觸,也不喜歡寧夏距離自己太遠,他怕自己有這麼瘋狂的佔有慾嚇住了寧夏,所以一直拼命收斂。

    他本來就是一個瘋子,可是硬生生地爲寧夏壓抑了心中所有那些瘋狂的想法。

    唯獨那幾次差點把心中的惡魔放出來,他想把寧夏的腿打斷,讓她只能蜷縮在自己身邊,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我以爲只有我忙碌起來我纔會忘記你,可是寧夏,我不是聖人,我做不到無動於衷,也做不到眼睜睜看着自己遠離你的生活。”

    他不想將來有朝一日,兩人在見面的時候,只能生疏而又尷尬的向彼此打招呼。

    這個女人本就應該是他的,身心都應該是他的,他也絕對不會放任他離開。

    聽到這些話,寧夏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天澤,莫天澤的性格冷漠而又收斂,想要從他口中聽到情話幾乎是一輩子也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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