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就在這麼一個寂靜而又清涼的秋夜,在凌晨兩點多人睡得最深沉的時候,他一臉認真而又嚴肅的跟她說出這些話。

    就這麼直白的將那些不可能變爲可能,直白的向她吐露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

    寧夏咬脣,其實聽到這些話,她的心中並沒有說所預料的那般開心,甚至是越發沉重起來。

    寧夏讓輕到恐怕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莫天澤,你是在挽留我嗎”

    這些話,她等了足足一年多的時間沒有等到,可是此刻等到她下定決心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這些挽留的話。

    真是嘲諷,她想要的時候費盡心思也聽不到這句話,可是等到她真心想要離開的時候,莫天澤卻突然跟她這樣說。

    “遲了”寧夏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眼神中卻是一片疏離。

    “莫天澤,其實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想過,若是有朝一日你跟我表白會是什麼樣的場景,當初我一直以爲聽到這些話我或許會開心的想要瘋掉,可是此刻突然覺得不過如此。”

    是的,不過如此。

    宛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在外人眼中永遠都是令人羨慕的,可是這些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都是虛假的。

    “莫天澤,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了,給我們彼此留一個好的印象吧,至少將來有朝一日回想起這一段記憶的時候,對彼此的印象不是死纏爛打。”

    寧夏語氣平靜的說道,女人的目光,甚至比這月色都要清冷幾分。

    她看着他的眼神,已經沒有半點男女之情,更沒有之前對他的依賴和眷戀。

    莫天澤彷彿無形中突然受了重擊一般,整個人都是一臉狼狽的後退,甚至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臺階差點整個人往後摔去。

    看到男人差點摔倒的樣子,寧夏臉色一變,最後毫不猶豫的想要衝過去,可是卻在即將踏出一步的時候,死死的抓住門把手。

    如果想要在這時候劃清楚界限,就無論如何都不能心軟。

    最終,莫天澤還是在最後一刻維持住了身形,男人此刻站的地方一般都在陰影之中,寧夏壓根就看不清楚男人此刻的神情。

    不過透過莫天澤的背影,寧夏依稀能夠感覺到,莫天澤現在心裏一定很難過。

    沒事的,時間會磨平所有的傷痛,等到有朝一日他再回過頭來看的時候,就會發現這一切不過如此罷了。

    所謂的痛苦,不過是當下無法實現目的而承載着某種情緒罷了。

    寧夏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最終還是關上了別墅的大門,神色落寞的想要上樓。

    可是一轉身就發現寧雪悄無聲息的站在樓梯口的位置,此刻正一臉嫉恨的看着她。

    她們如今也是算徹底撕開了臉皮,沒必要再僞裝下去臉上的和平假象了。

    “天澤甚至那麼低聲下氣的跟你說話,你居然還這樣對他寧夏,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如果莫天澤哪怕跟她透出一點對她有意思的信息,寧雪都會毫不猶豫的撲過去,哪怕明知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這個世界上最讓人覺得厭惡的大抵就是,你一心想要追求的卻永遠觸不可及的,居然是那人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卻棄之如履的。

    寧雪的眼眶通紅,佈滿了紅血絲。

    “寧夏,你憑什麼仗着他喜歡你,就這麼爲所欲爲”寧雪一臉不甘。

    寧夏臉色冷漠的站在原地,嘲諷的笑容看了一眼寧雪,最終冷笑道,“若是今晚我真的答應莫天澤離開,你真的心甘情願眼睜睜看着我跟他離開”~

    果不其然這句話一落下,寧雪的臉色頓了頓,最終還是臉色難看的說道,“你最好一直能這樣拒絕他。”

    說罷,女人直接甩袖離開。

    看着寧雪離去的背影,寧夏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其實她想要勸一勸寧雪,她才告訴她別喜歡一個對自己沒有感情的男人,那樣真的很辛苦。

    愛而不得的感覺她也曾真切的體會過,哪怕她和寧雪如今關係已經破裂,她仍然不想讓她走上自己的老路。

    可終究看着女人固執的背影,寧夏還是將那些話默默嚥了下去。

    寧夏心中一直對自己說着放寬心,沒關係,可是最終還是一整夜都沒有睡着。

    或許她潛意識中對這件事情還是覺得痛苦不堪,她遠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灑脫。

    只要一閉上眼,她就忍不住想到莫天澤之前離去時孤寂背影,可她又像是自虐一般,明知道睡不着,還是緊閉雙眼忍不住一幕幕的回想。

    徐武接到電話的時候,一臉詫異的趕到市中心的酒吧。

    這裏距離莫氏集團並不遠,他開車僅僅需要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上班的時候徐武心中還覺得詫異。

    不論之前發生了多大的事情,莫天澤對待公事總是打一萬分的小心,從未有過遲到的現象。

    可是如今,今天從上班開始,徐武一直都沒有見到莫天澤的身影。

    直到如今站在酒吧正中央,看到那個坐在角落喝的爛醉的男人,徐武心中頓時瞭然。

    能夠讓莫天澤毫無例外的生活出現一點意外的人,除了寧夏,又能是誰呢

    曾經的莫天澤冷漠絕情,就像是一個不容侵犯的天神一般,徐武曾經就想過如果這位天神動了感情會是什麼樣子,可是此刻,他又忍不住莫天澤從未動情過。

    他和蔣圓之前一直順風順水,從未像莫天澤和寧夏這般諸多坎坷,所以並不是很能理解莫天澤爲什麼會和寧夏走到如今這種地步

    不過這個問題不光是徐武,恐怕甚至就連莫天澤也不清楚答案。

    徐武立刻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隨後直接走到莫天澤的面前。

    莫天澤的手中閃着還抱着一杯酒,徐武幾乎掃了一眼就能認出是這些酒吧的特色威士忌,濃度極高,正常人一杯都承受不住。

    可是他掃了地上一眼,地上居然七歪八仰倒着很多這樣的酒瓶,一眼掃過去,差不多有十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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