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如今寧大設計師還真是威風,出席一場飯局都拿捏的這麼精準,倒不像我們這些人,我們那背後沒有人倚仗着,只能委屈自己嘍,出席這種飯局是一點都不敢遲到的。”
聽到這一陣尖銳而又帶着嘲諷的聲音,寧夏甚至不用腦子想,都能想到這句話的主人公是誰
當年整個設計圈,對她有這麼大戾氣,並且還能有重疊業務的,恐怕只有寧雪了。
果不其然,寧夏一擡頭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寧雪。
寧雪此刻臉上正帶着嬌媚的笑容,半依靠在稍微有些肥胖的男人懷裏,兩人的舉止格外親密。
寧夏幾乎一眼掃過去,就收回了目光,直接忽略了寧雪那一段冷嘲熱諷的話。
除了冤家路窄,她想不到任何詞來形容如今她和寧雪的境地。
寧夏拉着桃桃一起坐在一旁不起眼的角落,其實今晚這場飯局完全沒有必要過來,該談成的合同早就已經談成。
不過寧夏之所以選擇過來,一來是待在那一間讓她覺得壓抑系的小別墅,還不如過來出席飯去。二來工作室有好幾位像桃桃這樣的年輕人,手頭沒有人脈,寧夏也想帶出來見見世面。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場所看到寧雪。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寧氏集團背靠莫氏集團,在設計圈內也算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地位,兩人難免會有碰頭的時候。
桃桃私下忍不住拉了拉寧夏的衣角,“夏夏姐,是我沒了解清楚出席飯局人員的名單,要是知道這件事情,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過來的。”
寧雪和寧夏之前的恩怨,整個工作室都清楚。
寧夏一臉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放心吧沒事的。”
在這種場合之下,寧雪恨不得在外人面前塑造自己出這句話之後,哪怕沒有得到寧夏的任何迴應,可是寧雪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在這個飯局期間,包廂內觥籌交錯,寧雪周圍格外熱鬧,相比較而言,寧夏這邊未免顯得太過於寂靜。
寧夏和好幾位有合作的董事具體商量了合作的事宜,並沒有打算多做攀談。
就算有些人想要上來和寧夏結交,可是接觸到女人一臉懶散,顯然不想多說什麼的模樣,誰也不願意自討沒趣。
寧夏,“記住了,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結交,有時候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可往往真正有危險的時候,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給予你幫助,甚至有人還能在背後推你一把。”
所謂的朋友在精,不在多。
成年人的社會就是如此,所謂的友誼沒有少是那麼純粹,更多的是與利益相交織。
與寧夏有過合作的那些人,寧夏一直和對方保持着良好的聯繫,甚至還將桃桃介紹給那些人脈。
明白寧夏今晚帶她過來的用意之後,桃桃感動的快要哭了。
不遠處,看到寧夏和圈內中上層以上的貴少相談甚歡的樣子,而自己身邊只能圍聚着一羣庸俗而又猥瑣的中年男人。
不多時,一抹計謀突然浮上心頭。
寧雪忍不住輕輕拍了拍身邊的中年男人,故作調笑地說道,“李少,您不是一直都仰慕我姐姐,如果她就在你面前,你怎麼不過去了呀”
因爲李少看着寧夏的眼神都透着一股癡迷,下意識的說道,“這可是莫天澤的女人,真不知道嚐起來是什麼銷魂滋味。”
聽到這句話,寧雪下意識的嗤笑道,“她早就被莫天澤甩了,她是天澤不要的女人。”
李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寧雪下意識的住了嘴,明明心有不甘,可是此刻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如今寧氏的大權雖然重新回到她手上,可公司的那羣老東西經過這幾次變故之後,已經不安分了,寧雪想要掌控公司,憑藉她一個人的能力完全是不夠的。
可這一段時間,不論她怎麼祈求去見,莫天澤都不願意見她,她只能去尋求別人的幫助。
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寧雪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指縫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心中洶涌的怒火。
到了飯局的後半段,其實已經沒有什麼留下來的意義了。
寧夏正準備拉着桃桃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寧夏皺眉,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之後,當即反應過來,這人是剛剛坐在寧雪身邊的男人。
“寧小姐,仰慕已久,不如我們喝一杯”男人笑着揚了揚手中的紅酒杯。
寧夏目光掃過那杯紅酒,可是卻並沒有動,“李氏集團這段時間蒸蒸日上,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成爲s市的翹楚,這杯酒不如就等到李氏更上一層樓的時候”
說着,寧夏不動聲色的拂開男人面前的酒。
她早就不是初入社會的寧夏了,幾乎一眼就能得出結論,這位李少的紅酒杯中恐怕加了料。
察覺到女人語氣中的拒絕,當即這位李少的臉色陰沉下來,“你敢拒絕我的好意”
氣氛有一瞬間的僵持,寧夏的臉色也忍不住陰沉下去。
看這女人故作平靜的樣子,李少心中越發滿意,不愧是莫天澤曾經的女人,果然不同尋常。
李氏如今是不如莫氏集團,甚至比不上寧夏所在的工作室,之所以有膽量敢對寧夏出手,心中自然是有了計策。
只要是設計讓這個女人跟他有了關係,在順理成章的留下一點“證據”,以後可就不怕寧夏會不配合他,直到他玩膩爲止。
一想到這裏,男人心中彷彿已經預見了那一幕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氣氛越發僵持,甚至就連大神經的桃桃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是一杯酒而已嘛,爲什麼一定要讓彼此都下不來臺呢
當即,桃桃上前接過男人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