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澤挑眉,似乎心情甚好的看着寧夏,並沒有說話,寧夏心情卻覺得有些煩躁。

    包廂內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着門口的位置,門口的這一對男女當初可是圈內有名的恩愛夫妻,可如今早就物是人非,兩人碰到的時候自然有很多人好奇。

    寧夏目光沉沉的看着莫天澤,眸中毫不掩飾的不悅和凝重。

    莫天澤突然開口道,“如果今天我站在這裏不讓步,請問寧小姐是不是也要想辦法壟斷我莫氏的資金鍊”

    聽到這一句話,寧夏只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僵硬了一般。

    原來,她說的那些話,莫天澤都聽到了。

    聽到門口的動靜,李洋也下意識的看向門口的位置,莫天澤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來,當即李洋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僵硬了一般。

    他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莫天澤看着自己的目光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戾氣和殺意。

    據傳聞說,是寧夏甩了莫天澤,只要是一個男人,恐怕都不難忍受女人甩了自己,這就說明莫天澤心中應該是厭惡寧夏的。

    那不是那些傳言都是假的

    可若是假的,莫天澤又怎麼會放任這些虛假的傳言流傳下去

    寧雪臉上的血色褪的一乾二淨,她心中比誰都清楚,這一場飯局的邀請名單中並沒有莫天澤的名字,那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剛剛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行爲,莫天澤又到底看到了,聽到了多少

    一想到這裏,寧雪眸中閃過一絲陰毒,她自然是將這一切過錯都怪罪到寧夏的身上了。

    門口位置,莫天澤整個人攔在這裏,寧夏壓根就沒辦法出去。

    如果說剛剛她還有底氣和李洋叫囂,可是此刻莫天澤就這麼出現在眼前,不論是從權勢還是過往的那段回憶中,她都沒有任何底氣和莫天澤叫囂。

    她心中是恨莫天澤因爲和自己幾次三番的糾纏,害了腹中那個尚未成型的孩子,可寧夏心中卻又比誰都清楚,她和莫天澤之間,她纔是虧欠對方最多的那個人。

    寧夏想了想,最終沙啞着聲音說道,“莫少想要做什麼事情,我沒有資格阻攔,可是桃桃是因爲我的緣故才喝了那杯加料的酒,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也絕對不會獨善其身。”

    寧夏絲毫不否認,之所以這樣威脅莫天澤,其實是認定他心中對自己也是念及舊情的。

    果不其然這一句話說了之後,莫天澤微微側身。

    寧夏不敢有任何停留,短短時間內桃桃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足以見得李洋在那邊酒裏下了藥有多猛,若是耽擱了時間,後果不堪想象。

    可是寧夏拉着桃桃的手剛從莫天澤的身邊路過,她的另一隻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寧夏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可是女人的力氣如何能抵得過男人

    當即轉頭寧夏看着莫天澤,一雙漆黑的杏眸隱約閃過一絲霧氣。

    她不相信,不相信莫天澤也會這麼阻攔自己,更不相信莫天澤會眼睜睜的放任桃桃中藥。

    “我送你們去醫院。”最終,莫天澤沉聲說道。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寧夏清楚的看到男人眼底的固執和決絕,彷彿只要她說一個不字,莫天澤寧願和她這麼僵持在這裏,誰也不離開。

    寧夏回頭看了一眼桃桃通紅的臉頰,最終還是沉沉的點了點頭。

    轉眼一行三人離開,整個包廂中的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寧雪不甘心的看着男人轉身離去的背影,從始至終,莫天澤的眼底只有寧夏,甚至都沒有任何自己的存在。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傳聞都是假的”

    “男人最瞭解男人,我看莫少壓根對寧夏還有感情,我們今天見死不救,莫少可千萬不要秋後算賬。”

    “這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少的性格護短”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共同揣測着事情的真相。可是誰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最終,衆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僵硬在原地的李洋,其中有同情的,看好戲的,漠然的

    是啊,莫天澤可是出了名的護短,當初他和寧夏在一起的那段時間,爲了維護寧夏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

    若是如今莫天澤對寧夏還有感情,這個李洋可就慘了。

    顯然,李洋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只感覺整個人彷彿如臨深淵,甚至差點忘記呼吸一般。

    醫院中,寧夏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雙手緊握成拳,毫不掩飾心中的慌亂和後怕。

    如果桃桃出了一點事情,寧夏甚至連想都不敢想這其中的後果

    她甚至開始有些後悔,如果今晚沒有一時衝動將桃桃帶過來,這個一向單純天真的姑娘是不是就不要牽累這一種痛苦。

    正是因爲寧夏曾經經歷過這其中的絕望,在社會摸爬滾打之中丟失了曾經的天真和單純,所以越發想要維護桃桃的這一份單純天真。

    莫天澤倚在寧夏對面牆角,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寧夏。

    男人的目光深邃晦澀,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着寧夏,也是前所未有的專注,彷彿這一切回到了天地混沌之初,周圍都是一片黑暗,而他的眼裏只有寧夏。

    “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寧願和一家企業關係鬧得如此惡劣,值得嗎”

    莫天澤聽到了自己平靜的聲音。

    寧夏一向做事理智,今晚見到那一幕的時候,莫天澤甚至從未想過她會做出這樣衝動的決定。

    值得嗎

    她想守護的不僅僅是桃桃,更想守護當初同樣面對這些絕望時的自己,正是因爲當初孤立無援,所以她更不想委屈了桃桃。

    “桃桃是因爲我才喝的那杯酒,她涉世未深,不應該爲了我受這種委屈。”

    寧夏聽到了自己沙啞的聲音,就像是凹凸不平的砂石在磨砂板上滑動的聲音,粗糙而又讓人覺得心情煩躁。

    寧夏並不是一個能藏的住內心真是情緒的人,或者說,在莫天澤面前,她總是會無意識的放鬆下來,從而暴露自己所有的情緒,讓人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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