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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改弦易張

    王禪還是先從大義着手,讓兩人明白誰仁義誰不仁義。

    緊接着再說出智遙的野心,這一點十分肯定,並非是與兩人探討,而是擺在韓魏兩氏面前的事實也確實如此,並沒有有意誇大,更無意抵損別人。

    韓氏與魏氏兩氏封地的都城在南方,南低北方之勢,而兩個都城也都有河通過,與此時的晉陽城正是異曲同工,情形相似。

    那麼此時智遙能水淹晉陽城,將來當然也可以水淹韓魏兩氏的都城了。

    兩人聽着王禪的話纔是真的大驚失色,畢竟依智遙的奸詐這種事他當然做得出了。

    而王禪也把兩氏最後以城來抗智氏的盤算說得清楚,也讓兩人心裏的底氣全部被抽走。

    趙鞅與趙毋恤此時才真正明白王禪潛謀無形的高明之處。

    呂子善水淹晉陽城之計,王禪知而不揭破,其實就是爲此時要說服兩氏做打算。

    讓韓魏兩氏見晉陽城被水淹而感同身受。

    並且讓兩氏都失了最後的希望,若不與趙氏合作,那麼將來就會步其它氏的後塵,這是不可避免的結局。

    而聯合此時的韓魏兩氏倒戈相向也是滅除智氏的關鍵所在。

    這一切或許從王禪入晉陽城之時已謀略好的,所有局勢的變化都在其掌控之中,卻又像是別人的謀算一樣,與王禪毫無關係。

    “先生說得不錯,智氏若能滅了趙氏之後,自然不會放過我韓魏兩氏。

    可我們此時若與趙氏聯合滅了智氏之後,誰又能保證趙氏不會有此時智氏的想法呢?”

    此時魏駒已然不再懷疑,韓虎卻還是把兩人擔憂的事說出。

    “韓兄爲何不信任趙鞅我卻還有懷疑呢?

    趙鞅曾答應過先生,若韓魏兩氏能與我趙氏合作,共同滅了此時不仁不善的智氏,將來智氏範氏與中行氏的封地將由我三氏分封。

    魏氏向北,韓氏同樣向北,這樣我三氏就可以共管晉國,以利於晉國百姓安居,不會再有內亂與征伐。

    趙鞅已老,還能不能看到此盛世之況已不敢保證,可我兒趙毋恤當繼承趙鞅之志,也會堅定履行對先生的承諾,同時也是對韓魏兩氏的承諾。

    難道說韓兄與魏兄寧可相信智遙也不相信越鞅嗎?

    這麼多年來我趙氏何曾出過不守信用之人,而我趙鞅是什麼人,相信兩位都心知肚明,趙鞅也不會自己給自己臉上抹金。

    今日與先生來此也是爲趙氏百姓,爲晉國百姓謀略,何去何從一切還要韓兄與魏兄自行決定。

    趙鞅不敢強求。”

    趙鞅此時又把實情說出,此時連韓虎也無話可說,畢竟三人交情不淺,若不是因爲有智氏,他們也不會興兵來伐趙氏。

    兩人也是重情義之人,不會爲了一些小小的利益與趙氏撕破臉皮,更不會長途涉險。

    “趙族主的人品信用本公子深信,不會懷疑,若是有懷疑本公子也不會來幫晉陽趙氏。

    本公子的信譽如何,本公子更不敢自圓其說,不過有一點本公子還要與兩位講明。

    那就是縱然說韓魏兩氏依然跟隨智氏,本公子也從來不懼。

    依此時本公子所佈之兵,一樣可以殲滅智氏與韓魏兩氏,讓三氏回不了封地,非是虛言恫嚇兩位。

    晉陽城對於智氏早有防備,智氏想攻下晉陽城,只是做夢而已。

    待汾陽河水平緩之後,明日清晨,晉陽城的所有水師船隻都會順水而下,用遠程投石器攻擊智氏大軍。

    而趙族主所率大軍十萬,其實早在範氏與中行氏攻城之前已集結完畢,非是新兵,幾個月來得趙族主與董公親自訓練,不比任何你們三氏的精兵差。

    而且這十萬大軍非在百里之外,只在此地十里之外,若說要攻擊韓魏兩氏大軍,今夜就可以突襲。

    至於百里之外,只是一兩千兵甲所佈的疑陣而已。

    想來韓魏兩氏大軍此時應該沒有半點防備吧。

    而且還可以告訴兩位的是,你們在朝趙氏進軍之時,有二萬邯鄲精兵其實已經迂迴到晉陽城附近,明日當就是奇兵,可以偷襲智氏大軍。

    而三山之中還有少族主兩萬邯鄲城精兵會從西側攻擊智氏大軍。

    若再加上晉陽城的尹鐸城主所率的數萬精兵,不知三氏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再攻晉陽城。

    攻城不下又要受四面夾擊,就算韓族主與魏族主精通兵法,在本公子面前你們又有何勝算。

    我曾答應過魏族主,三家分晉,自然不會食言。

    韓魏最後的機會擺在眼前,若兩位族主還不能領會,承本公子之情,那麼將來的晉國天下不會有半分智氏、韓氏、魏氏的資格。

    更何況,退一萬步講,就算一切依呂子善與智遙謀算,明日晉陽城已無力守城,智氏大軍可以進駐晉陽城也無防。

    本公子可以全力先把兩位消滅,再圍攻晉陽城。

    晉陽城本來備有三年的糧草,實可以固守,而這也是本公子惑敵之策,就是要讓其它世族知道趙氏永不無放棄晉陽城。

    可在範氏與中行氏撤離的同時,晉也城大部分百姓都遷離晉陽城,帶走了絕大部分糧草,全都儲存在晉陽城附近的村落。

    趙氏糧草自然無憂,可以長期圍困晉陽城。

    而此時晉陽四面都已破損不堪,智氏如何守城。

    更何況晉陽城大部分守城器具皆已運出城外,以備不時攻城之需。

    試問智氏守着一毫無意義的空城,在沒有糧草支持的前提之下,兵兵員越多,消耗越大,他們又能堅持多久,相信不過一個月而已。

    現在的情形,非是本公子求你們兩位重回下磁片這,而是不想晉國因此而亂,多有兵甲因此而喪命而已。

    雖然趙氏滅了其它世族,可趙氏在北,若要長途去征伐韓魏智三氏封地,非是不可,而是會造成晉國百姓受難,無處可逃。

    所以本公子纔給兩位一個機會,給晉國一個機會,若不然只要晉國一亂,那麼齊國秦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現在兩國之所以對國內亂置之不顧,其實也是看在本公子的面子之上。

    若兩位此時還不表明態度,那麼明日之後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可若現在兩位當機立斷,那麼明日趙氏韓氏魏氏三路大軍從北向南攻伐智氏,而智氏一時之間就無路可逃,被全殲於此,難道兩位還沒有信心嗎?”

    王禪此時的話已不是要聯合兩氏,而是給兩氏一個活命的機會。

    他的分析無懈可擊,嚴絲合縫。

    而韓魏兩人都精通兵法,當然聽得出王禪非是恐嚇,而是真的給他們機會。

    無論智氏能不能攻下晉陽城,其實都註定逃不過覆滅。

    而這一切論及起來也都是智氏咎由自取。

    此時淹城,得之何益,只會自束手腳。

    王禪不修補晉陽城,其實也是爲自己留了後路,將來三氏得了晉陽城,也無力再守,畢竟都已被兩次攻城弄得破損不堪了。

    所有謀算一環扣一環,而且每一環都非是隻有一個好處,而是每一個計謀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考慮了諸多後果結局。

    如此深遠,又如此不着痕跡,比之呂子善與遙那真是天差地別。

    更何況兩人不擇手段,而王禪縱然謀略在前,卻處處以百姓爲重,誰強誰弱已是不言而喻。

    韓虎剛纔還有懷疑,此時已是一身冷汗,驚恐不安。

    “韓兄,若在鬼谷先生如此大義尚有猶豫那就不要怪兄弟了。”

    魏駒此時走上前去對着王禪就行了一個大禮道:“魏虎謝先生大義,也代我魏氏萬千百姓謝先生,自此時起一切聽從先生及趙兄安排。”

    魏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而且也不在意於一時之身份,此時聽了王禪的話,已知王禪大義,非是爲己而是爲民。

    韓虎一看,也是心甘情願的與魏虎一樣對着王禪行禮。

    王禪只是微微一笑,而身邊的趙鞅與趙毋恤此時馬上扶起兩人,心情已是完全放鬆下來。

    他們想過結局,卻沒有想過過程竟然會是如此。

    鬼谷王禪謀略,只有當大勢已成之時,那麼毫不費勁,自然可以扭轉局勢。

    “你們四人都是精通兵法之人,明日之戰,你們就好生捉摸,本公子還有要事,就不打憂四位了。”

    王禪說完已然起身,此時四人都躬身行禮送王禪出帳,四人三氏此時對王禪都是心存感激,可以說對於王禪的謀略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當然在此局勢之下四人也不敢大意,自然也要仔細小心的詳細明日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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