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九說的話,我震驚的表情久久的都回不過神
但一想到孟西說的,湖底是一片死人的沼澤地,我不禁又心生起了疑問
如果說那湖底真是一片死人沼澤地,那孟西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還有那湖面浮起的綠色東西是什麼,爲什麼孟西要告誡大夥兒不要下湖呢
在我還在思索這些問題的時候,這時只聽小九說道
“哎呦,方大哥,自那時大夥兒發現湖底沒有再出事兒,除了朱清村的人,集市那頭的都開始疏離孟爺爺了,都說孟爺爺是個騙子,而孟爺爺那會的名聲吧,也一落千丈,對於死人沼澤這事,孟爺爺就再也沒有說過什麼了。”
“所以你和又非都認爲,這次大湖裏翻船的原因,是因爲那大湖底下的死人沼澤地嗎”
“是啊,那年的水災害了不少人家,屍體都衝向了大湖裏,你說後來那片死水怎麼能變的清澈,還有了一條條大活魚要我說,就是那死水吸收了屍體的養分,而屍體因爲多年都沉在那陰暗的湖底,這才心生怨念,化爲水鬼來害大夥兒的。”
我不可置信一笑:“你這是哪裏的想法,孟西跟你說的”
“呵呵,是我猜的,但肯定是這樣”
小九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還以爲我是在誇讚他,他侃侃說道:“而且孟爺爺不是也有說過,死人沼澤地裏的屍體需要拉活人來代替它們嗎,所以那些屍體不是水鬼是什麼”
我搖搖頭,沒有認同小九的話,也沒有反駁他。
我想的是,在這大湖出現的離奇現象,也許孟西纔是真正清楚或瞭解的人,這或許也與他告誡大夥兒不要下湖有關。
但無論怎麼樣,這些總歸不是我該操心的
接下來又是過了幾天,湖神顯威這事兒算是徹底的傳開了,迎之而來到的,是漁戶們開始斷了糧。
在這種情況下,漁戶們都擔心再出事端,只能等待着下一個按捺的人下湖,以此打破死人沼澤地裏水鬼拉活人的謠言
這一天晚上,小九閒來無事,帶我去了範又非家裏做客,我也再次見到了這身強力壯的小夥子。
不同於小九天生的玩性和囉嗦,又非這人給我一種少言少語,勤勞人家中沉穩的大男孩感覺,這也許跟他的生活環境有關。
又非今年不小了,二十三歲,家裏有雙腿癱瘓的老爹,和那隔三差五就犯病的老孃。
而在他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
早年因爲日子窮困原因,這弟弟妹妹出生較晚,弟弟比又非小了十三歲,妹妹比又非小了十歲,所以家裏的重擔一下都落在了又非身上
此時來到又非家中,又非給我和小九一人端了一碗熱水。
小九他跟又非很熟,沒有一點客人該有的樣子,此時正與他弟弟妹妹兩個小孩,三人玩的不亦樂乎
又非老爹躺在牀上,時而發出一聲聲咳嗽,他老孃則下地幹活去了,但因爲她身子犯病的原因,他老孃也幹不了多長時間,往往都是一個時辰半個時辰的便回來,在由又非接手。
此刻,又非正在屋外砍柴,拾撿乾枯的樹枝綁成一捆捆,爲每天的生活奮力揮灑汗水。
“方大哥,你不上屋裏坐會,外頭太陽很毒辣。”
我跌入溪流失憶的事情又非是知道的,聽小九叫我方大哥,又非也學着小九這樣叫我。
“沒事,太陽下才是男人幹活的地方。”
我笑了笑,見着乾柴捆住,看着同樣笑道的又非問道:“叔那樣子多久了,治不好了嗎”
“治不了,早年老爹上山打獵從腰眼摔了下來,命雖然保住了,腳卻落下了毛病。”
又非平淡的向我說道,說實話,我還挺心疼這大男孩的
在這樣的生活狀況下,面對着老爹殘疾,老孃又犯病,底下還有兩個年幼的弟弟妹妹,這個大男孩並沒有向生活妥協,而是帶着一家子好好的生活着。
我實在難以想象,又非那心裏最深處又是什麼滋味
“呵呵,方大哥,那你呢,家裏可有什麼人嗎”
又非彷彿早已習慣,或者來說,因爲這正是他的一家人,他無法改變什麼。
唯一能做的,便是與這一家人好好的生活下去,剩下的則看老天爺了
我點點頭,沒想到又非心態還挺樂觀了,見他問我問題,我這下意識的剛想開口。
只是在開口的瞬間,我突然又意識到什麼,詫異的看了眼又非,改口說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大哥失憶了,哪還記得以前的事。”
又非無意間的話嚇的我一身冷汗,面對我的回答,他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這讓我突然覺得眼前的又非有些不同,我分不清他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給我下套。
但他絕對是個內斂沉穩的人,我開始有點看不透他
又非還是沒有說話,一臉微笑,聽到我的回答,他默默的劈着乾柴,不再說話。
就在我感覺兩人要陷入一陣沉默的時候,這時,他那犯病的老孃回來了。
他老孃揹着一籮筐乾草,又非見此,連忙迎了上去,將他老孃的籮筐接到手中
又非老孃看到我,她對我不認識,我也是第一回看到她,在又非的介紹下,他老孃微笑的向我問好,我也緊忙回以微笑向她老孃打招呼。
“你這孩子,怎麼讓客人在屋外幫你幹活呢,來來,快進來坐會,小九那孩子呢”
又非老孃責罵了他兒子幾句,見此的我十分尷尬。
對此,我連忙說是自己閒來無事,纔出來和又非聊上幾句,只是這剛一說話的功夫,就見你回來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進了屋,剛好這時候小九和兩個孩子在屋中玩着,見着我們進來,高興的走過來,指着小木桌上的東西笑道。
“姨,你快來嘗試這乾果子,前兩天剛在孟爺爺那討了些,捨不得喫,拿過來給弟弟妹妹喫,老範,你快也來嚐嚐”
小九說的是上回從孟西那拿的核桃,爲此水草那丫頭還不滿的瞪過他。
而這核桃小九也給過我嘗過幾個,只不過他們這裏把核桃叫做了乾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