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寒眼神犀利:“那爲何還不進行手術?”

    醫生翻着三毛的病歷,把解決辦法那一頁翻出來遞給了司夜寒。

    “司少,您看看這個,這裏已經明確寫了,需要你的妻子生一個和三毛基因相同的孩子,在孩子出生的時候抽取新生兒的臍帶血,進行移植手術。不過司少可以放心,你的妻子現在已經懷孕了,相信在不久之後就可以進行手術了。”

    醫生口述的本來是個好消息,可司少的表情,看上去卻越來越嚴肅,是他說錯什麼話了嗎?

    司夜寒的呼吸瞬間停止,深邃的眼眸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震驚,所有的信息在他的腦海裏交織,基因相同的孩子,三毛的病情,以及自己腦海裏殘存的一副有關他和夏星辰的畫面,這些東西都混雜在一起,在他的腦海裏不停地旋轉……

    這一連串的事,突然在他腦海裏變得很混亂,他,他……

    司夜寒的手腳開始冰涼,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衝,頭突然猛列地痛了起來,他抱着頭,痛苦地靠在椅背上。

    醫生被他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動作嚇了一跳,立馬起身扶住他:“司少,你沒事吧?”

    司夜寒緊緊咬着下脣,強忍着頭痛,說不出一句話來。

    醫生站在司夜寒身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怔怔的開口:“司少?”

    司夜寒依舊沒有迴應,醫生開始慌亂,轉身邁步要去叫護士,可不想,司夜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神情很是麻木,邁開大步從醫生身旁走了過去。

    “司,司少……”

    司夜寒沒有回頭,奪門而出,只留醫生一個人傻傻站在原地。

    腦袋中的疼痛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褪去的,司夜寒已經無暇顧及,他行屍走肉般走出了醫生辦公室,在長長的走廊裏矗立了很久很久。

    醫生剛剛的話語在司夜寒腦海裏一直迴盪,迴盪了一遍又一遍,語速也越來越快,讓司夜寒的頭又不禁開始發疼。

    最後,他一手抱住頭,另一隻手搓的緊緊的,一拳砸在了椅子上,他的瞳孔倏然睜大,抱頭的手也緩緩放了下來,兩隻手緊緊搓成了拳頭,大步流星的往少走。

    司夜寒渾身透着駭人的氣勢,那雙深邃如寒潭般的眼眸,深不見底,積聚起洶涌的風暴。

    此時的夏星辰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正在房間裏和兩個女兒一起畫畫,聽到這麼急促的門鈴聲時,自己的身體不禁哆嗦。

    是誰這麼着急?

    “來了——”

    夏星辰跑出去打開門,看到的是司夜寒沉黑的臉。

    站在門後面的司夜寒就如冷厲的撒旦,渾身散發着冷氣,夏星辰不禁心慌,怔怔的退後了一大步。

    “你,你怎麼了?”

    司夜寒死死的盯着夏星辰,眼眸就如鋒利的刀刃,分分鐘可以刺入她的皮膚一般,讓夏星辰毛骨悚然,心裏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司夜寒?說話啊!”

    男人不說話,夏星辰也急了。

    司夜寒掃了一眼客廳,看到在房間裏的三個小傢伙已經豎起眼睛盯着他們了,他緩緩開口,聲音冰冷到極點。

    “去你房間。”

    道完話,司夜寒越過夏星辰,快步朝她的臥室方向走去,夏星辰覺得莫名其妙,對着房間內的三個小傢伙無奈的聳聳肩:“乖乖們,你們好好待着,我們在房間裏有事商量,不用擔心。”

    夏星辰回到房間後,又對上了司夜寒陰鷙的雙眸,她微微一愣,臉色略顯蒼白。

    “把門鎖好。”

    夏星辰伸出手反鎖住門,之後便不耐煩的回頭:“司夜寒,到底怎麼了?你趕緊說話。”

    司夜寒一言不發又這麼冷漠的樣子,真的很可怕,夏星辰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了。

    司夜寒依舊死死的盯着夏星辰,眼中飽含着憤怒和痛苦:“你騙我?”

    糟糕,夏星辰咬了咬牙,臉色蒼白無比,雖然心裏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但她還是得弄明白:“你先把話說清楚,告訴我你覺得我哪裏騙你。”

    司夜寒的雙眼爆紅,他伸出手恨恨的抓住夏星辰的肩膀,語氣比冰還冷:“我剛剛去醫院問過醫生了,醫生把三毛的病情告訴我了,把解決辦法也告知我了。”

    夏星辰臉色大變,怔怔的後退了一步,她想開口說話,可感覺喉嚨裏卡了點什麼一般,根本講不出。

    “三毛需要一個和她有共同基因的孩子來救她,而你現在懷的是我的孩子,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爲什麼會三番兩次爬上我的牀,又爲什麼會在結束之後對我冷漠無比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夏星辰你爲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大毛三毛六毛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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