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護士特意再三叮囑凌楓。
“她的情況很危險,畢竟這事對小姑娘來說打擊挺重的唉,反正一定要多加註意,最好勸你找個心理醫生看看,要不然怕她會想不開。”
“醫生,她的嗓子真的沒辦法了嗎”凌楓心痛的問着。
護士一臉嘆惜,“能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至於開口說話不可能了。”
回到病房,許可已經睡下了。
窗戶開着,一陣微風吹來,許可的長髮吹起搭在臉上,凌楓正要伸手拿開,許可緊閉的雙眼睜開。
她的眼神呆滯,毫無神采,有的只有無限的空洞。
一秒後,她移開了。
就那一秒,凌楓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窒息,壓抑的要命
他寧願許可起來打他,捶他,怨他,也不想看見她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一天下來,凌楓寸步不離陪在許可身邊,他就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她,良久,凌楓忽然說,“許可,高三過後我們結婚吧。”
面無表情的許可在聽到這句話突然笑了,笑的陽光燦爛。
凌楓看到她的笑,僵住,他感到詭異。
她不能說話,只能拿筆寫在紙上。
“請您不要把我的事告訴我姐或者陳松,我已經很髒,不堪了,我想在他們心裏留下最後一點好印象。”
看到這句話,凌楓心如刀絞,他很想說,許可你不髒,一點都不髒,可千言萬語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有勇氣說一個,“好。”
隨後他說,“你就沒什麼話想對我說”
“有。”
“麻煩把我手上的紅繩找到,因爲那個地方除了你就剩下那四個男人知道。”
“嗯。”
“你不恨我嗎是我害你”
許可搖頭,寫下兩個字。
“不恨。”
“爲什麼。”凌楓攥緊拳頭,臉色隱忍。
“我不欠你了。”
五個字,許可用盡全身力氣寫下。
是的,以後凌楓再也沒有理由欺負她,白鴛所受的苦,所經歷過的絕望,崩潰,她也都經歷過了,算是她見死不救的報應吧
兩天後,許可才聯繫上陳松。
“可可,對不起。我外婆去世了,我回老家辦喪事了,我不知道你給我打了這麼多電話,抱歉”
陳松坐在牀前一臉愧疚,自責。
等他處理完外婆的事拿到手機就看到許可給他打來五十多個電話,那一刻,陳松就知道許可出事了。
知道許可發燒住院了,他急得連學校都沒回,第一時間趕到醫院。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許可眼睛紅了,她忍住要大哭的情緒,貪戀,不捨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她拿筆寫着。
“陳松,我發燒了,嗓子幹疼說不出來話,我只能這樣跟你聊天。”
“好。”
陳松點頭,看到她頭髮亂了,陳松笑着拿起一旁的梳子說,“可可,我給你梳頭。”
許可點頭笑的眉眼彎彎。
觸手的那刻,陳松感慨萬分,她的髮質很好,髮量也多,留着長長的披肩發,如波浪一般細膩柔軟。
梳的同時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陳松第一次爲女孩子梳頭,有點不太熟練,過程中紮了好幾次都沒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