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室風雲錄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灌嬰破格用將試漢心,黥布復仇阻項羽南下
    小標題:灌嬰遣項襄咬楚尾試心,項羽南下收九江受阻

    灌嬰笑而未語,而是引馮敬先坐下來,

    親自斟了一爵酒,“飲下,暖暖身子,

    或許一爵酒下肚,答案便揭曉……”

    馮敬帶着疑惑飲了一爵酒,對於灌嬰的能力他較爲敬佩,

    至今決定生死的魏漢廝殺大戰令他記憶猶新,

    故硬是等到帳外馬蹄聲疾。

    “末將華毋傷前來彙報。”一聲底氣十足的豪放之聲,自外傳入帥帳。

    “華車騎將軍快快有請!”同樣的,灌嬰作爲這支大漢鐵騎的最高將領,

    再一次親自出迎降將。

    此時的漢騎兵已經不只是初建時單一的騎兵,

    而是在秦鐵騎的基礎上不斷完善而成的裝備精良的大漢鐵騎。

    由重騎、輕騎、屯騎、車兵等,還有部分善騎射的輕步兵組成,

    輕步兵的作用除了負責糧草輜重,

    還負責和騎兵打配合,組成方陣對敵。

    在駱甲和李必的精心打造下,大漢鐵騎已經能對抗匈奴鐵騎,只是數量不敵。

    當年蒙恬卻匈奴七百餘里的輝煌不是吹得,

    作爲大秦騎校尉的駱甲和李必是深得其精髓和精神。

    這支鐵騎是一支以車騎爲主,步兵爲輔的混合漢軍,

    野戰和攻城、築城都不在話下。

    灌嬰的領悟能力讓馮敬、華毋傷二將都甚爲傾佩,

    尤其是馮敬自西魏戰敗後,親眼目睹灌嬰在其左右校尉的輔佐下,

    將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騎兵打造成上馬爲騎射手,

    下馬爲輕步兵,還能臨時組織攻城的全能選手。

    華毋傷一進大帳便道,“灌將軍,

    還是稱吾爲車騎尉好,

    在諸多將領面前,吾一降將,

    怎敢以車騎將軍自居。”

    這話說的,讓馮敬白了一眼華毋傷,

    好像說自己以騎將自居一樣。

    初建的大漢鐵騎中,誰都知道灌嬰如今以御史大夫的身份領騎將。

    騎將一詞讓馮敬如今百感交集。

    灌嬰下面的話將馮敬的遐思拉回,

    “這支楚軍動向如何,戰力何如?”

    華毋傷道,“匆匆趕路,向東南而去,

    戰力……二千楚兵可抵三千。”

    聞言,灌嬰立刻判斷道,“華、馮二將所言相接,以嬰之見,

    項王欲回江東調兵,此霸王之氣已泄,

    漢軍大有爲或在此數月間。”

    馮敬道,“如項冠欲南下調兵,當立刻殲滅之。”

    灌嬰搖搖頭,“江東有陳嬰在,此項冠送與陳將軍。”

    “灌將軍爲何將功勞讓與他人?

    不過遣一將追殺之。”郎中騎將周定建議道,

    他眼中有着立功的渴望,非常贊成馮敬的提議。

    “遣一將追殺?遣何將去?

    焉知遣一將,不會影響擊項王之大功?

    焉知此非項王之計?

    縱擊破亦無大功,

    或影響合圍項王之計。”灌嬰一連串的反問,讓周定無言。

    周定自認能以舍人從劉邦,靠的不只是武力,

    略有謀略的,

    如今聽了灌嬰的反問,深知自己和灌嬰的差距。

    周定恭敬道,“將軍所言,直指吾之遺漏,

    慚愧,以御史大夫之言,當任其而過。”

    “雁過留聲,風過有形,

    需一探虛實。”灌嬰思考道。

    周定聽的明白,“某將願往。”

    灌嬰對着周定搖搖手,隨後對李必道,“項襄何在?”

    李必道,“在建造壁壘。”

    “傳我令,令其率本部人馬去會會那項冠。”灌嬰下達命令。

    命令傳下,項襄進賬告別,“劉襄領命,立刻出發。”

    “進餐後再行不遲。”灌嬰道。

    項襄卻堅持道,“幸蒙漢王留身賜姓,少有報恩,

    今有立功之機,不敢耽擱。”

    “劉將軍,可知吾令將軍追何人?”灌嬰提醒道。

    “敵軍之將,項氏,

    襄,劉氏,無論何人,末將乃大漢之將……”項襄還想再說些,

    發現多說無益。

    如果灌嬰懷疑此楚漢焦灼之際他的忠心,

    就不會派他去,

    便點到爲止。

    灌嬰親自爲項襄牽來一匹戰馬,目送其離開,

    項襄頗爲感動,此行如何暫且不提。

    淮水之上寒風呼嘯,銀白的薄冰發出咔嚓嚓的龜裂聲,

    破碎如蛇一般快速向遠處蔓延。

    碎裂的源頭處有一批戰船下水,在寒霧中迎面而來。

    如同夢境中即將破壁的戰船,

    沿着淮水一字排開。

    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

    在風聲、碎裂聲中夾雜着喊殺聲,

    箭矢聲,戰船被拖拽後的咯吱聲,

    不絕於耳。

    一場封鎖淮水的戰爭悄無聲息的打響。

    一匹高大威猛的戰馬在寒風中快速奔馳,

    戰馬上一楚將滿臉的血跡,戰袍都染成了血紅色,

    快速的向一處營帳奔去。

    來不及讓戰馬停下,就急急的跳下戰馬,

    鑽入大帳內。

    “大王,戰況不利,黥布牢牢封鎖淮水沿線,

    我軍傷亡不小,

    是不是……”這名戰將還想再說下去,

    見項伯示意,他才硬生生住嘴。

    大帳內的項羽站在沙盤前一動不動,

    不知道他戰了多久,

    忽然項羽擡頭,“項悍,渡淮水之戰如何?”

    項悍一臉慚愧,“大王,末將不才,未能成功擊退黥布水軍,

    如今除鍾離昧與項聲將軍外,

    其餘皆不利。”

    聞言,項羽怒道,“昔日,龍且尚在時,

    項聲與之已敗黥布,更收其兵馬,

    如今何來兵馬阻楚軍於江上?”

    項悍猜測道,“昔日大王收黥布兵與大司馬周殷,

    如今周殷亦反,

    莫非兩者早已相謀阻大王南下?”

    “周殷反時,已將九江兵帶走從漢,

    況黥布與周殷常年未曾坐席長談,

    難有此合謀也。”項伯分析道。

    項羽點頭,“然也,黥布斷然難以短時間聚集大量兵馬,

    必然是虛張聲勢,

    不可爲逆賊黥布所矇蔽,

    繼續進攻,

    着靈常督辦船隻事宜,

    務必十五日內渡過淮水,

    鼓勵將士在淮南過冬。”

    項羽下達命令,繼續戰鬥,還要鼓勵士卒到淮南九江過冬,

    項悍內心有些忐忑。

    在作戰中,項悍發現這支樓船軍似乎不像是黥布臨時拼湊的,

    倒像是憑空降下的一支訓練有素的水軍。

    如此情況着實詭異,但項悍見項羽如此決絕,

    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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