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峯爭仙 >第四章 危機四伏
    元雲生既然是老爺子派來的,自然在一定程度上就相當於老爺子的耳與目。元簫的事無論大小鉅細,都會一一出現在元宏伯的書案上。再加上元雲生神情冷漠,不善言辭,就更加令前身避之不及。

    像這種下藥擺脫他的事,也不是一次二次了。

    所以,昨晚之事,元雲生並沒發現任何異常,只當是衆多平靜日子裏,普通的一天而已。

    元趙兩家經常會發生一些衝突。特別是元簫父親元君憶失蹤,趙家家主趙高峯達到溢元境九重巔峯以後,這種現象就更加明顯。

    不知道是想找回當年被元君憶壓制的憋屈,還是真的以爲自己琉光城無敵了,趙家子弟從上到下都是鼻孔朝上的,跟元家子弟的鬥毆三天一小打,七天一血拼,都是家常便飯。

    花魁媚語朝早就被趙才俊視爲了囊中之物,放出狠話來,誰敢搶就是與他爲敵,偏偏那顆繡球像長了翅膀似的,非要飛到湊熱鬧的前身懷裏。

    這可就不好辦了

    前身雖然對媚語朝興趣不大,可要是把到手的繡球又拋出去,其他人會怎麼想一定會說他元簫或是元家怕了趙家。事關個人面子和家族威望問題,一向囂張慣了的前身也是不會妥協的。

    衝突就這樣爆發

    初元境五重的前身對上初元境八重的趙才俊,自然是捱了不少打,身上的傷口到現在還隱隱作疼。

    可都是輕傷,只傷及皮毛,是遠不可能致命的。

    看來趙才俊下手的時候,還是挺有分寸,畢竟他真殺了元簫,那就不是二個小輩鬥毆這麼簡單了,身爲元家少家主的元簫被殺,有可能會引發家族大戰。

    除非有家族授意,這種責任不是趙才俊一個普通的趙家子弟擔得起的。

    “少家主”元雲生疑惑地呼喚道。

    難道自己剛剛又說錯話了不對啊,這可是我反覆練習的標準模板啊。

    元簫回過神來,溫潤一笑,“雲生,多謝你的好意,趙才俊這廝就留着我自己收拾吧。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元府吧。”

    元簫本來想順着記憶說回家的,不過,話到了嘴邊還是改成了元府。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適應。

    元雲生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來,似乎能聽到脖子因爲太過僵硬,發出的“咔咔”作響的聲音。

    他細細打量起元簫,從頭打量到腳,又從下打量到上。

    元簫依然溫和的含笑不語,心裏面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瞧啥啊瞧可別被發現什麼纔好呀

    這是元簫少家主沒錯啊

    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想到這裏,元雲生真的忍不住透過廂房內的雕花窗櫺朝外望了望。

    要是往日,元簫一定會大發雷霆,嚷嚷着一定要多叫人去找回場子,畢竟連元華巖都能被他抓來當壯丁的人,要他忍氣吞聲,怎麼可能這是其一。

    其二,元簫平日裏雖然很少苛責下人,卻也囂張霸道,標準的紈絝子弟面孔。什麼時候笑得如此如沐春風了

    其三,元簫平日裏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回家。回家代表着要跟外面的花花世界隔離了;回家意味着,自己要受到這樣那樣的約束和枯燥的修煉。往回這種時候,他都是能拖則拖的,知道倔驢是啥樣嗎被叫回家的元簫就是啥樣,硬拖着走的那種。

    元簫也知道自己的習慣與前身不符。不過,畫虎畫皮難畫骨,他就算想學,也學不完全像啊還不如做自己呢。

    正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要把元簫帶回元家的元雲生,聽見元簫這離奇的話語,就算一向以木頭臉著稱的他,也繃不住了,出現戲劇化的色彩。震驚過後,元雲生卻是有些遲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元簫卻是明白他在想什麼,無非是實力上的差距罷了。

    自已的仇當然得自己報,自己報不了的仇,才得讓別人報呢

    相差區區三重而已,我就不信自己堂堂一個穿越者會輸給他咳咳。其實,元簫最大的底氣在於,他知道前身這個初元境五重是怎麼來的,完全沒有修煉,純粹是各種天材地寶堆起來的。要是自己稍微努力那麼一點點,就算是一頭豬,在元家資源加持的情況下,也能在有限的時間內衝刺到初元境八重,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所以,元簫這才大氣又爽快地嚷嚷着,要自己報仇。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頭元簫痛快地跟元雲生準備回元府,而元家的家族會議仍然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要搞事又沒有勇氣的元經義,要他首當其衝地擋住老爺子的怒火,那是不可能的。

    “回稟家主大人,執法堂主管家族族規和獎懲制度,此事我也是聽到執法堂的楊執事提起過,他應該對於少家主的這些事情更爲清楚一些。”

    一個皮球扔了過去,接到指令的楊執事楊業,皺紋溝壑的臉上神情焦灼,步伐卻是穩健得很,高舉一個方形的雲紋漆案類似於托盤走了出來,漆案上還放着幾本厚厚的小冊子。

    “啓稟家主大人,經過屬下的調查,少家主變賣家族功法的所有證據在此,裏面記載了具體的詳情。至於那位強搶的民女,應該就是少家主前些時間偷偷摸摸從後門帶進來的那位,只要讓人前去詢問,就可水落石出。不僅如此,還有位六旬老漢,聲稱少家主謀財害命,殺了他兒子。此等荒謬之事,楊業自然是不敢相信的,堂堂元家少家主怎會對一平民之物起了貪念可此老漢拿出了少家主常掛在身邊的隨身錢袋,那等重要之物怎會在別人手裏只好把他留在府上,好生安頓下來,再做計較。”

    元宏伯之前發威的餘威未過,衆人這次沒有再交頭接耳、慷慨陳詞,不過那不滿、失望、甚至是怨憤之色,卻是更濃了。

    但聽到此處的元宏伯,原本還愁雲密佈、怒容滿面,此時卻是完全冷靜了下來。

    最後這件事情,元簫明顯是被人給陷害了。

    自己的孫子自己瞭解,他就算是性格再紈絝再惡劣,對一個素無交集的人謀財害命,那是絕對幹不出來的。當一件事情被推翻的時候,連帶的其他幾件事情元宏伯都開始懷疑起來,特別是當他希望那是假滴的時候,那就更不得相信了。本來已經有如死灰的心情,重新燃起了一株小火苗。

    可臺下的衆人卻是不依,激動而憤怒的情緒,在一些有心人士的推動下達到了高潮隨着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人羣后小聲地響起。

    “廢除少家主”

    陸陸續續的便有人出列,連連呼應,宛若星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楊業能夠感覺到元宏伯的目光,像利刃般地刀刀落到自己身上,可事到如今,他已經綁在了三長老的船上,想要下船,卻是回不了頭了,只好頂着發麻的頭皮,再次躬身道:

    “元簫身爲少家主,非但不以身作則,反而接二連三地帶頭觸犯族規,特別是變賣家族功法這一行爲,簡直是罪大難赦按照元家族規第三十二條,對家族不利甚至損害家族重大利益者,理應被廢掉修爲逐出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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