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行本來對這個自小養在太妃祖母身邊長大的秦小表妹沒什麼感覺,說不上喜歡,也算不上討厭。

    對他來說,不過是府裏多了一個陪着太妃祖母的人罷了。

    可,自從他在那許媽媽等人的嘴裏聽見了,她們這般的作踐歡兒是受那個女人的指派,顧墨行心中對秦可心的厭惡是怎的也掩不住,也不想掩的。

    倘若那秦可心識相的不在他跟前蹦噠也便算了,看在太妃祖母的面子上,他不會將她攆出顧王府去。

    可她放着好好的憐心閣不呆,非要跑來歡兒這嘣噠,要礙他的眼,就休要怪他不給臉面

    “這”

    門外的婢子聽了顧墨行的話,頓時有些爲難,正想硬着頭皮去攆人的時候,便聽到王妃的話傳了過來:“你去回了秦表小姐,就說多謝她的好意,小姐身子不適,需要閉門謝客靜養,待小姐好全了,自會見她。”

    聞言,那婢子霎時鬆了一口氣,忙應聲下去了。

    顧墨行望着門板外那婢子依稀走動的身影,緊緊蹙着的眉頭久久不放,心中極爲不滿。

    看來,這清歡閣裏的婢女還得再換一波纔是了。

    這些人,喫着顧王府的飯,拿着顧王府給的月錢,卻連自個真正的主子都認不清,這樣本末倒置的奴才,要來何用

    顧墨行眯着眼睛想着清理清歡閣奴僕的事,冷不防的被顧王爺拍了一下肩膀:“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喊你大哥去請御醫來給歡兒看看”

    顧墨行這才反應了過來,忙衝着門外喊了一句:“福子快去找世子爺,小姐身子不適,讓世子爺進宮去找御醫。”

    門外名爲福子的小廝應了一聲,忙朝着顧墨風院裏奔去了。

    福子匆匆奔跑,奪了往回走的秦可心主僕二人的注意力。

    秦可心望着福子匆匆奔跑的身影,腳步頓了一下,便聽到身旁的林兒小聲道:“小姐,您看,那是不是三公子身邊的福子他這般匆匆忙忙的,是要做什麼去”

    秦可心眯了眯眼,心中冷嗤了一聲,卻是若無其事的道:“王妃方纔不是派人說了,輕歡小姐的身子不適,福子這般匆忙,想必是三公子指派了他去請大夫吧。”

    說着,秦可心回頭看了清歡閣一眼,又繼續擡腳往外走去:“走吧。”

    清歡閣裏,顧墨行從窗櫺處望下,正好瞧見秦可心回頭看過來的一眼,不禁冷哼了一聲。

    顧王爺聽聞顧墨行冷哼了一聲,往他那邊瞧了一眼,再順着顧墨行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見那主僕二人出了景牆離開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母妃喜歡丫頭,可只生了他這麼一個兒子。

    就連王妃前四個也都是兒子,好不容易輕歡來了,卻是個心智不全的,自然不得他母妃的歡心。

    可心那丫頭自小便是養在他母妃身邊長大的,在他母妃的心中,可心那丫頭同輕歡比起來,恐怕還要有份量的一些。

    早先許媽媽指出那丫頭指派她們苛待他們的歡兒,他母妃得了消息,硬要說是刁奴胡亂攀咬,將人杖斃保全了那丫頭的名聲。

    今個兒一大清早,更是特意將他們夫婦二人叫了過去,讓他們莫要聽信了刁奴所言,還暗指這秦可心將來可是要入他們風兒的門的。

    母妃字字句句皆是對那丫頭的袒護,更說那丫頭受了惡奴的攀咬受委屈了,當着他夫婦二人的面賞下許多名貴珍品,以表秦可心在她心中的份量。

    如今那丫頭在顧王府裏,倒成了落灰的豆腐,打不得,拍不得了。

    輕歡丫頭受了這般多的苦,他王妃的心裏怕是不好受的。

    顧王爺才這般想着,便聽到自家王妃略爲激動的顫音:“醒了,歡兒醒了”

    顧王爺望去,便見顧輕歡睜開了眼,眼中還有些迷茫。

    顧王妃喜極而泣,忙拭了拭眼角的淚,緊緊的握着顧輕歡的手,將人上下看了一遍,關切道:“歡兒,你可覺得有哪裏不適”

    顧王妃的擔憂關切令顧輕歡霎時紅了眼,她緩緩搖了搖頭,噙了淚的眸兒緊緊的看着顧王妃,似在貪戀顧王妃的溫柔一般。

    許久,顧輕歡才輕聲的開口,央求着:“母妃我、我想出府,去外面看看,好不好”

    溫府今日已經將她同她孃的遺體給送走了,想必用不了多久,那早便看她們不順眼的渣爹與二夫人便會徹底的抹去她們存在的痕跡。

    到了那個時候,孃親留給她的東西,怕是再也取不回來了。

    她必須想辦法回溫府一趟。

    “這...”顧王爺目含擔憂地看了顧王妃一眼,一時摸不準已經開了靈智的小女兒的心思。

    顧王妃頓了頓,倒沒有直接拒絕,只是道:“好,但是母妃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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