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湛,我在,我在......”
“我錯了太多,不......值得原諒,你,你......”墨湛說到這裏的時候,唔的嘔出一口鮮血,噴在了阮默的臉上。
“墨湛,墨湛你怎麼了”阮默緊緊抱着他,然後尖叫,“救護車呢救護車怎麼還不來”
“默兒......這次,這次我可能......挺不過去了,你,你答應我......別難過,還有,還有......司御是個好男人,你,你跟他會幸福的......”
阮默搖頭,用臉貼住他的嘴,“墨湛不要說,求你不要說了......”
“默兒,我,我愛你......”
“墨湛”
救護車來到的時候,墨湛已經不再說一個字,他被擡上救護車,而尹冪的那些人也逃走,只剩下阮默一個人。
“你沒事吧”救護人員看着像是從血裏撈出來的阮默問。
她呆直着,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救護人員也把她帶走,而她站起身的時候,被血浸透的衣服竟然都在滴血......
墨湛的血幾乎全都流在了她的身上
“小姐,這是傷者的物品,”護士將墨湛的東西遞給了阮默。
一塊手錶,一個項鍊,一枚戒指
不對,是兩枚戒指,而這兩枚戒指阮默都再熟悉不過,男款的那個是他們結婚時的戒指,墨湛一直戴着,阮默這幾次見他的時候,都見他戴着,但是她一直裝作無視。
而女款的那個是墨湛在瑞士雪山三千米高空時給她戴上的,但是在她離開墨湛時還給了他,可他把這枚戒指又戴在了脖子上。
阮默握着兩枚戒指,再次淚如雨下
“小姐,你頭上有傷,需要馬上處理,請跟我們去診療室,”護士這句話對阮默說了不下十遍了,可她就像失聰了一般毫無反應。
阮默死盯着搶救室的門,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可是她眼前閃過全是墨湛一頭是血的情景。
他的頭受過傷,被羅晉明用車撞過,後期的手術她一直都在,可是現在他又受了傷,還是傷在了頭部......
也不知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醫生走了出來,阮默踉蹌着迎上去,“大夫......”
“抱歉,傷者傷勢太重,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的話讓阮默瞪大眼睛,然後有什麼在眼前飛轉,之後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阮默醒來的時候,人躺在病房裏,身上的血衣也不見了,周遭一片安靜,靜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響起,阮默側目就看到了熟悉的臉。
“墨湛”
她低低的聲音讓男人眉頭微皺,“阮阮,是我”
阮默眨了下眼,這不是墨湛,她明明早就能分清他們了,這會怎麼弄錯了
“墨池,墨湛呢”阮默問他。
墨池沉默,阮默有些慌了,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墨......”
“阮阮,”墨池輕叫了她,“你別難過,小湛他,他......”
阮默眼前閃過什麼,爾後頓時神經像是被扎到一般,“不......不要......”
“小湛他......”
“不要說,我求你不要說,”阮默雙手捂住耳朵,頭猛烈的搖着。
墨池將她摟進懷裏,“阮阮,這世上再無墨湛”
阮默推開墨池便往外跑,可是跑了兩步便一頭栽倒在地,然後胸口有什麼東西翻涌......
她趴在地上,手摳着地板,指甲都摳斷,可是她都感覺不到疼了。
墨湛,他怎麼能死了
他才抱着她喫飯,給她洗腳,陪她看電影,她現在仿似還能感覺到他的體溫,他怎麼會死
“阮阮.....”墨池追了出來,伸手扶住她。
阮默擡頭看着眼前和墨湛一模一樣的臉,搖頭,“他沒有死,他是騙我的對不對”
“阮阮......”
“墨池,你告訴我,你是騙我的,你說啊,”阮默緊抓着墨池的衣服搖晃。
“三天後是他的葬禮”
“不”
阮默嘶叫了一聲,再次昏厥過去,而她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醫院,而是在司家,確切的說是在司御的別墅。
樓下悠揚的笛聲傳過來,阮默起身走到窗口,便看到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一棵櫻花樹下,微風吹起,花瓣簌簌而落,像是在下一場花雨。
這畫面美的讓人心醉
阮默下樓,朝着那個男人走了過去,男人並沒有因爲她的到來而停止吹奏,阮默就那樣看着他,心中暗歎,他長的真是俊美啊,眉骨清雋,輪廓鋒銳,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吧
不,好像還有人也不差,也很好看,可是那人是誰爲什麼她想不起來了呢
阮默皺眉的時候,司御也停止了吹奏,“迪兒怎麼了”
阮默搖頭,“七哥的笛子吹的真好”
這下換司御皺眉,把手中的樂器舉到她的面前,“迪兒說這是什麼”
這不是笛子,是蕭。
阮默耳邊驀地響起什麼,她微微一笑,“不是笛子,是蕭。”
司御微微一笑,然後看着她赤着的腳,“怎麼不穿鞋就出來,不冷嗎”
現在已經是陽春四月,天已經不冷了,但是赤着腳還是會涼的,原本阮默並沒有感覺到,現在司御一說她還真覺得涼了,她擡起腳想去踩另一隻,可是她剛一動,司御已經將她打橫抱起,輕責也響了起來,“下次不許赤腳亂跑。”
阮默癟了下嘴,“七哥好凶。”
“七哥,你教我吹蕭好不好”
“七哥,我有些想五哥了,他什麼時候來你這裏啊”
“七哥,我的頭怎麼破了”
......
“迪兒,你還記得在今天之前的事麼”司御發現了她的不對。
阮默沉默了會點頭,“我記得啊,我在這裏等七哥,還給七哥發了消息,對了我還給七哥打了電話,讓你幫三嫂不要三哥對付蘇家。”
阮默說完看向司御,“七哥問我這個幹什麼”
司御擰着眉,“之後的事呢,還記得嗎”
“之後”阮默陷入思索中,爾後搖頭,“不記得了......七哥,我的頭怎麼破了”
司御盯着她良久纔出聲,不是回答她,而是問道:“那墨湛這個名字呢,迪兒還記得嗎”
“墨湛......”
阮默低低重複,“好像很耳熟,我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