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一起看書,那肯定就又得靠近他,可是他明令不許她靠近的啊。
阮默真不知道司御是怎樣的心思,不過她還是坐了過去,因爲她喜歡靠近他。
阮默的目光落在佛經上,只見上面寫着:覺了一切法,猶如夢幻響。
下面的解釋是:當我們沉迷在愛中,就會陷在愛中,當我們沉迷於名利中,就會陷在名利中。世間種種的一切,到最後還是要捨棄。之所以捨不得,就是因爲我們的心,沒有將愛看空,沒有將名利看空。當心如如不動,就會發現世間的一切法,猶如一場夢境,只有醒了,纔會真正明白。
“迪兒,”在阮默正琢磨這話的時候,司御又叫她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阮默,”她回他,爾後想到自己騙他時用的名字:“也叫阮迪。”
阮迪,是隻屬於司御的她的名字。
“你剛纔說你不是你父母的孩子,”司御看着她。
阮默嗯了一聲,然後明瞭他的意思,回道:“如果我真不是他們的孩子,那我就還有一個名字,叫麥迪拉司格列斯。”
說完,她就笑了,“七哥,這名字是不是很奇怪,我查了,是塔吉克族的人名,我有可能是塔吉克族人,其實當初騙你叫阮迪,就是取了這裏面的迪字。”
不過司御並沒有沒笑,也沒有絲毫震驚,而是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迪兒,這事你告訴過別人嗎”
“沒有”
“你的助理也不知道”
他是指易銘,阮默搖頭,“他是幫我查了出生金牌的信息,但他並不知道這有可能是我的另一個身份。”
司御點了下頭,“以後別告訴別人。”
阮默沒問爲什麼,只是點頭,因爲在她心裏她就是父母的孩子,這也是她已經不想再尋找金牌真相的原因了。
她打了個哈欠,忽的有了睏意,大概是靠在了司御身邊的原因,可她不好意思睡,於是問道:“七哥怎麼來了這麼遠的地方,難道是爲了重溫童年的記憶”
先前他說五歲就被父母趕了出來,她便知道這個宅子應該是他離開司家後,司家給他的宅子,也是他長大的地方。
“有點事要處理,”司御回答的含糊,也是不想回答。
阮默沒有追問,只道:“那七哥爲什麼一個人來佐佑呢”
“他父親病了,臨時回去了,不過今天應該能趕過來,”司御說到這裏看向她,“迪兒一會正好跟來人回去。”
又趕她走
阮默沒有迴應,直接又打了個哈欠,“好睏,七哥,我睡會。”
司御怎麼會看不出她在迴避這個,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她的頭扳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他繼續看書。
阮默是真的困了,很快就睡着了,甚至連司御放開她都不知道,他走出房子撥了個電話。
只不過他還沒出聲,電話那邊便抱怨起來了,“老七,你和你的迪兒有完沒完,她才騷擾完,你又來。”
司御皺了下眉,“是你讓她來的吧”
向南方在那邊嘴角抽了下,“是她想你,非纏着我問你在哪,你也知道她有多能磨人,所以我才.......”
“南方,你知道我這次來這裏是要做什麼,她來了會很危險,”司御的語氣很重。
“一會我讓她跟送佐佑的人回去,你看好她,如果她再亂跑,或出了什麼事,那你就去替花煬,沒得商量”
不過向南方並沒有被威脅到,相反很痛快的答應,“好,只要她回來,我就保證她一根髮絲也不少,但前提是老七得讓她回來。”
司御臉沉,向南方之所以敢這麼說,就是因爲知道他對阮默硬不下心來。
如果一會她不走,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讓她離開
“還有事麼,沒有的話掛了,我正贏錢呢,”向南方說着直接掛了電話。
司御坐到樹下的石凳上,開始用手機處理公務,處理完以後回到了房間,卻被眼前的景像給嚇住。
阮默蜷縮在牀上打滾,一副痛苦至極的模樣。
“迪兒,你怎麼了”他失怔了一秒,便上前將阮默抱進了懷裏。
“七哥,我肚子好痛,”她說這話時,司御才發覺她哭了。
這該是疼極了,她纔會哭吧
“我帶你去看醫生,”司御抱着她就往外走。
可是阮默卻搖頭了,“不用看醫生,我,我是來親戚了。”
呃
司御一愣,不明白她嘴裏的親戚是怎麼回事
“就是我的生理期,”阮默蒼白着臉解釋。
司御明白了,忽的想起剛纔他還讓她用冷水洗了碗。
“不行,必須得醫生,”司御說着抱起她往外走。
阮默被司御抱去看了醫生,是一個老中醫,給她開了藥方,說是喫過就好了,還說她的身體很糠,需要好好調理。
她得過癌症做過腎移植,這身體可不是糠了嗎
司御回去給她熬了藥,喂她喝完,又給她揉了小腹,這還是自父母去世以後,第一次有人爲她這樣。
以前父母在的時候,她每次生理期母親都會給她揉小腹,要是媽媽沒時間,就是爸爸給她揉。
可是父母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爲她誰揉過小腹了,此刻看着司御動作溫柔又小心的樣子,她的眼眶紅了。
司御見她這樣,以爲她還是痛的厲害,緊張的問:“還是痛嗎我再帶你去那個醫生那看看......”
阮默搖頭,“不痛了......”
“可你......”司御指了指她的眼睛,意思是說她不痛了怎麼還哭
“七哥”阮默叫他。
“嗯”
“你對我這麼好,如果你不要我,恐怕我這輩子也嫁不了人了,”阮默看着他說。
司御一怔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因爲她被最溫柔的待過,所以再也無法接受別人的冷情。
他沒有接她的話,只是爲她揉着小腹,這也算是無聲的拒絕吧
阮默在心底苦澀一笑,不過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享受着他給的溫暖,哪怕不長久,但此刻她需要,阮默又睡着了。
“這女人是誰”突的一道呵聲響起,阮默驚的睜開眼,就見自己所在的不大的屋子裏站了好幾個彪形大漢,而司御並不在。
“你們是誰”阮默強忍着身體的不適坐起來問這些人。
“我還想問小姐是誰呢”這聲音響起時,圍着阮默的彪形大漢讓開,一個長相端莊溫柔的女人走到了阮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