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阮默的心有些慌,她出了房間,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人,“太太,早”
“佟小姐呢”阮默問。
“她一早就出去了,讓我告訴您,她去了殯儀館”
聽到這個回覆,阮默的心一緊,她這麼早就過去幹什麼,去那麼早人家也不開門啊。
阮默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是九點了,她讓車趕緊把自己送過去。
阮默到的時候,勒家還有勒氏的很多人都在,看到她的時候露出的情緒不明,但阮默感覺得到不歡迎,阮默曾經帶人揍了勒涼的事,已經不是祕密,估計是因爲這人個對她有芥蒂。
阮默也懶得理這些人,她從不需要看誰的臉色,之前是顧着佟彤,現在勒涼沒了,佟彤與勒家再也沒有絲毫關係,她更不屑於這些人有交集。
不過儘管這些人不太歡迎她,可還是規矩的來迎接了她,畢竟她的身份在那。
這就是社會的現實,她阮默沒有什麼特別,但她是司太太,是司家的當家人,是權勢的頂端人,所以不喜歡她也只能憋着。
“佟彤在哪”阮默問了迎接她的人。
“並未見佟小姐,”那人回覆。
阮默又問,“勒涼的遺體送過來了嗎”
今天有親屬與遺體告別會,勒涼的遺體會送過來,佟彤一大早過去,就是想早一點看到他。
“還沒有,時間不到,”那人有問必答。
“還要多久送過來”
“還要半個小時。”
阮默看了眼這裏的,有些等不了,她轉身正準備去殯儀館那看着,忽就見勒家人神色變了,似乎有什麼事發生。
“去問下出了什麼事”阮默交待。
那人點頭,片刻後過來,“司太太,佟小姐她,她自殺了。”
阮默怔住,片刻後纔回神,“你,你說什麼”
“剛纔殯儀館的人說一大早有人要看勒先生的遺體,而且還拿了她與勒先生的結婚證,所以便讓她進去了,可是剛纔去運勒先生遺體的時候,發現佟小姐與勒先生躺在一起,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阮默的耳朵嗡嗡作響,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她搖着頭,“不,我要親自去看”
她不能接受,可心底已經知道這是事實。
現在阮默才發覺昨晚佟彤與她說的那些話很不正常,可是,可是......
她太后知後覺了,現在察覺已經晚了。
阮默和勒家人一起去了殯儀館,如他們說的一樣,佟彤與勒涼並排躺在一起,他們的手緊緊的牽着,那麼的安寧,好像沒有離婚,也沒傷害過,更沒有分開,好像他們只是睡着了一樣。
這一剎那,阮默淚如雨下。
佟彤,她怨過勒涼,恨過他,甚至說過生死不復相見。
可是,他真的走了,她竟以這樣的方式來追隨他。
她愛他這件事,阮默一直都清楚,只是沒想到這麼愛,愛到他死了,她追隨。
這種愛,是阮默都不敢想的。
生死相隨
佟彤用自己的行動見證了這句話。
“司太太,這裏有兩份東西要交給您,”說話的是勒涼的助理,阮默曾經見過。
“這一份是勒先生要交給勒太太的,可是太太現在她也隨着勒先生走了,您是勒太太最好的朋友,那就交給您吧,”助理說着遞過一個本子,阮默接過打開,一頁一頁,像是筆記。
“這本日記前期都是勒先生親自寫的,後期他病重了,是他口述我寫的,”助理解釋。
阮默閉上眼,心如刀割,助理見狀問道:“司太太您沒事吧”
這個助理跟佐佑邢億他們都是認識的,他們有個助理羣,阮默是知曉的,所以勒涼的這個助理很清楚阮默的地位,不敢有絲毫怠慢。
阮默搖了下頭,這時助理又把另一折疊的紙遞了過來,“這是在勒太太身上找到的,是留給您的。”
留給她的
阮默呼吸幾乎都停了,她接過那張紙打開,上面是佟彤雋秀的字體,不好看,爲此阮默還笑話過她,說是她寫的字如同雞撓,還不如她這個初中沒畢業的人。
現在看着這字,阮默再次淚水奔涌,讓她一度看不清上面的字。
“司太太節哀,”助理見她如此悲痛勸慰。
阮默好一會才緩過勁,去看佟彤留給自己的遺書
默默,你看到這個的時候,我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去找勒先生,去繼續糾纏他,去做他的勒太太了。
默默,我知道你一定會哭,因爲你捨不得我,但是你哭一回就好了,之後就不要再掉眼淚了。
默默,我這輩子不幸福,可是我很幸運,幸運遇到了你,讓我見識了有錢人的世界,也讓我成爲很多女孩羨慕的人,因爲我認識江城最牛逼的女人阮默,是她的鐵桿閨蜜。
默默,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是做你的閨蜜。
默默,我有件事要求你幫我,那就是把我和勒涼葬在一起,我知道只有你能幫我做到。
這份情,我欠下了,下輩子一併還。
默默,你要幸福,你曾不幸過,但你幸運遇到了司御,我和勒涼會在另一個世界守護着你們,讓你們一直幸福下去。
愛你的佟彤
看完這些,阮默哭的差點背過氣去,她站都站不住,蹲在了地上。
在阮默快要跌倒的時候,有人扶住了她,轉頭,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轉身,抱住男人的腿嗚嗚哭了起來。
阮默哭的幾乎暈厥,她從來沒有這樣難過過,她感覺死的好像不是佟彤,而是她自己一般。
佟彤與她認識多少年了,阮默都不記得了,可她對阮默的意義不同,佟彤見識了阮默最悲痛的時光。
可現在她竟走了,阮默感覺佟彤的死像是帶走了她的半條命一般。
在阮默哭的不能自己的時候,勒家的人過來了,說是要帶走勒涼,因爲已經到了遺體告別的時辰,阮默想到佟彤最後給自己的留言,她說,不把她和勒涼分開。
阮默當即發了話:“要是遺體告別便連着佟彤一起,否則誰也不能動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