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緊抓着杜雷的手,“你看到了嗎杜雷,司御,剛纔是司御,他還活着.....”
“太太,我看到了,”剛纔她突然發瘋的跑,杜雷便也跟着跑了過來,他看到了司御。
阮默叫的很大聲,路過的人都被驚到了,可是司御頭也沒有轉一下。
他不可能聽不到,他是不想理她了。
只是這樣的話,杜雷不能給阮默說,“太太,我扶您上車吧。”
“杜雷,你去找他,你幫我去找他,”阮默聲音顫抖。
“太太,主少沒有事,他回來了,他要回家的時候不需要去找,”杜雷說的很是婉轉。
阮默聽出來了,“杜雷,你說他還會回家嗎”
“太太,杜雷不知”
“杜雷,剛纔他應該聽到我在叫他吧,”阮默又問。
杜雷,“......”
阮默突的想起與司御的初遇,他就是那麼冷,冷的差點掐死她,後來幾次也是,哪怕面對要死的她,如果不是她主動抱着她,他都像是沒有看到。
他由始至終都是冷的,他說過生命於她來說是沒有溫度的,後來爲了她,他變得有溫度,可是她一刀又把他身體裏的熱血給放光了。
阮默不傻,有些事她懂,只是她不願接受罷了。
因爲於她來說,那是不能接受的。
“太太,上車吧,”杜雷又勸。
阮默站在那,天空的雪還在簌簌而落,而她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阮默終還是上了車,然後撥了歐陽雪的電話,“五嫂,我看到司御了,他沒事,他還活着,五哥應該也不會有事的。”
握着電話的歐陽雪看着不遠處坐在沙發上,左右一邊一個美女的男人,微扯了下嘴角,“嗯,他沒事,他很好......”
“五嫂”
“阮默,我說過我只要確定他好便夠了,如今他好,所以以後關於他的消息不必再與我說,”說完這句話,歐陽雪掛了電話,然後轉身離開。
門口,一輛黑色的車子靜停在那裏,看到她出來,車門打開,曲離走了下來,“歐陽小姐,蒼少請你上車。”
歐陽雪看向車子,“你轉告蒼毅,以後我不會再來這裏,他也不必天天費心守着我了。”
說着,她離開,開着的車門,將她的話全部都飄進了車裏。
此時,阮默回到家裏,家庭醫生正給她處理手上的掌心,正掌心上紮了一塊碎玻璃,扎的很深。
“太太,你最近不要溼水,如果洗漱最好戴上手套,”醫生交待。
阮默的心思並不在自己的傷口上,她看着門口,沒過多久便聽到汽車的引擎聲,爾後是帶着風雪的邢億走了進來。
“太太,您的傷沒事吧”邢億關切的問。
她搖了下頭,“邢億你告訴我,是不是司御回來了”
“是”
聽到這一個字,阮默閉上眼,有種心一下子落地的踏實。
良久,她才重又看向他,“回來多久了”
邢億沒有立即回答,阮默皺了眉,“很難回答。”
“一週”
聽到這個回答,阮默的心緊緊一縮,司御回來一週了,可是他都沒有回來這裏,她瞬間便懂了。
他這是不要她了嗎
所以回來也不肯來這裏,這是他給她的城堡,也是他們的家,她在這裏天天等着他、
“可爲什麼我這邊一點消息也沒有”阮默又問。
邢億微微垂下頭,“是主少安排的。”
他安排的不讓人把他活着和回來的消息告訴她,他這是做什麼
故意讓她在自責痛苦中煎熬嗎
是的
他一定知道她會後悔,她的悲痛,可他卻還這樣做。
他終是怪了她
他在懲罰她
“他現在在哪”阮默又問。
邢億露出爲難之色,“太太,很抱歉”
阮默懂了,司御交待了他不許給她透露消息,她也沒有爲難,只道:“邢億,你該清楚我要想知道他在哪並不難。”
“太太有這個能力”邢億的回覆還真是沒有毛病。
“杜雷,查司御在哪,”阮默當着邢億的面便下了命令。
杜雷領命,阮默又問邢億,“既然司御他人活着,那他給我的遺囑我也該還給他了。”
“主少說了他送出去的東西便沒有收回的道理,”邢億回她。
阮默笑了,“看來他什麼都安排妥了,也知道我會找你,既然那樣你也代我給他捎句話吧,那就問他送給我的東西不收回,那送給我的心呢”
邢億點頭,“我一定代太太轉達到。”
“你還叫我太太啊”阮默笑了,“我以爲他會讓你不再叫我太太呢。”
邢億沒有說話,他聽得出阮默的諷刺,杜雷很快回來,給阮默報了個地址,是在榆城,距她這裏一個小時左右的路。
哪怕她知道杜雷不會錯,但還是看向邢億,問他:“司御是在這裏嗎”
邢億也很是機智,沒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說道:“杜助理做事從來都不會出錯。”
阮默站起身來,對杜雷吩咐,“拿着司御給我的遺囑去榆城。”
“太太,還在下雪,而且已經入夜,您要去還是明天去吧,”邢億勸阻。
“我等不了明天,”阮默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邢億,這幾個月於我來說如同幾個世紀一般漫長,哪怕一會他不見我不理我,甚至罵我打我,我也要見他。”
聽到她如此堅定的話,邢億點頭,“那祝太太一切順利。”
這話的意思怎麼讓她覺得不會順利呢
其實要是順利就不正常了,她那樣傷了司御,她不該被輕易原諒,就像曾經司御在魯恩那,不得已傷害她一樣。
她明知道他有苦衷,可她依舊沒有原諒他,生了他許久的氣。
而那時他不過是傷了她,而這次她給司御的傷不止是身體上的,他應該更在意捅在他心上的那一刀。
不過她不會退怯,相反她等着他罵她一頓,兇她一場,這樣她的心裏或許就能安寧一些,好受一些。
杜雷載着阮默來到了榆城,來到了司御的住處,此刻已經是深夜三點,燈亮着,他還沒有睡。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晚睡
阮默走下車來,走到門前,正要擡手去按門鈴,卻忽的看到二樓的露臺那立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而他也在看着她,但僅僅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