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靠了岸。

    上岸時,哈迪斯還是被艾德諾壓得不能動彈的花花公子,下岸時,他就成了克里夫集團新的掌權人。

    遊輪上的血案,引起了各大媒體的關注。

    但是很快就又悄無聲息地按下去了,只有隻字片語傳回了國內。

    當地警局沒有權利,也不敢扣留這麼多的富豪名人,更別提其中還要部分他國政要。

    宴朝和顧雪儀很快就坐上了飛機往國內返回。

    而封俞卻不得不暫時滯留,處理剩下的龐大的事務……

    遊輪上的人們至今不知道龍珍是怎麼失蹤的,不過令他們記憶深刻的是,那個華國女人的槍法。

    龍珍說記不住顧雪儀的名字,這羣人卻是牢牢地記住了心頭。

    老馬洛裏回去以後,甚至還特地請了華國老師,教自己辨認了那三個字是什麼樣的筆劃。

    正如當年宴朝在歐洲聲名顯赫時,無數人也是這樣學會了他的名字是怎麼寫的。

    國內的網上卻還在擔心。

    【黑天鵝號好像出事了?我國外留學的朋友說的】

    【是,死人了好像,還有人失蹤】

    【?那我顧女士沒事吧?】

    宋成德看見網絡上的討論,冷笑道:“哪裏輪得到他們來操心?”

    半晌,宋成德臉上尖銳的神情才慢慢褪去了。

    “是我小看了這個女人,宴朝居然跟過去了,她還能活着回來……”

    ……

    “到了。”司機說。

    顧雪儀這才撐開了眼皮:“唔。”

    她再強悍,卻也難倒時差。

    一下飛機,就累得不行了。

    顧雪儀坐直身體,身上的外套就順勢滑落了下去。顧雪儀連忙一手撈住,然後遞還給了宴朝。

    二人下了車,跨進了宴家的大門。

    一擡眸,卻見宴家幾個小的按着年紀順序,正挨着坐在沙發上呢,等見到了他們,才齊齊鬆了口氣。

    “大嫂,你怎麼纔回來?”宴文姝小聲嘀咕:“我書都快翻爛兩本了。”

    宴文嘉皺着眉:“電話怎麼打不通?”

    “手機丟了,電話卡得補辦。”顧雪儀說着,還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宴文宏馬上又問:“喫過飯了嗎?”

    “還沒。”

    宴文柏也悶聲問:“沒睡好?”

    顧雪儀點了點頭,先邁步往樓上走。

    宴朝拎着外套走在後面,彷彿是個多餘的。

    宴朝倒也不在意,他與他們本也談不上什麼血緣親情,不過是靠顧雪儀維繫罷了。

    他擡腳便要跟上去。

    宴文姝出聲:“大哥也不喫東西嗎?”

    宴朝回了下頭。

    宴文姝正擡頭望着他,目光有點瑟縮。

    宴朝這才低聲道:“讓人送一些到我書房。”

    宴文柏都忍不住驚愕道:“大哥不休息?”

    宴朝點了下頭。

    前段時間,他才清理了非洲那段時間堆積的事務,現在又得繼續清理了。

    還有其它一些需要收尾,處理乾淨的事。

    如果有顧雪儀沒考慮到的,他要去考慮。

    宴文姝訕訕道:“那,那大哥你忙吧。”

    宴朝很少和他們進行對話。

    聽到這裏,他點了下頭,倒也不算排斥。

    畢竟這羣小的,看着都不太聰明的樣子。

    等顧雪儀和宴朝的身影都消失在了樓梯間,他們纔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我去上學了。”

    “我去劇組了。”

    “那、那我去看書了。”

    大家對視一眼,這才各自散去。

    而另一頭,有一羣人也接到了從國外運回來的,一個特殊的動物——一頭藏羚羊。

    以及還有附送上的,華國珍稀動物走私產業鏈相關人員。

    這下相關部門可就忙活起來了。

    有人注意到了這怪異一幕,轉手就發到了網上。

    【有人從海外帶回來一頭羊???還活的。[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這條信息一開始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直到有人注意到警局又發了通告。

    【。。。麻木了。顧女士咋陪弟弟出國比個賽,還能順手繳一條珍稀動物走私鏈呢。】

    【咱們的羊也敢偷?氣死了氣死了,幸好抓着了】

    【宴總應該也有在背後出力吧?】

    【宴氏又要收穫一面錦旗啦!】

    【哭笑不得,真公益夫婦】

    ……

    網上的評價,並不止宋成德這類人在關注。

    一個頭發胡須都花白的老人,認認真真地看完了那些評價,半晌,他才評價了一句:“了不得啊。”

    旁邊中年男人點點頭,附和道:“頗有幾分當年晉商的風采。”

    “我聽盛煦說,他們帶了不少資料回國……雖然這個撲克牌嘛,咱們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但是有他們打配合,就更好了嘛。”

    “您說的是。”

    沒一會兒,有人進來了,放了張請柬在老人的面前。

    那請柬攤開來,卻是空白的。

    中年男人驚訝道:“您這是還要送個請柬上門?”

    “是啊。”老人點點頭說:“這規矩禮貌嘛,得有。對待這樣的年輕人,那得周全。”

    說着,他親手磨墨,提起毛筆寫下了請柬。

    第二天。

    一封特殊的請柬,就送到了宴家。

    新的錦旗,也很快送到了宴氏。

    陳於瑾在宴氏接錦旗,感嘆太太實在太會結善緣,而且結的還大都是公家的善緣……

    陳於瑾猛地一怔。

    這裏面有用意?

    顧雪儀睡夠了,也和遊輪上逍遙自在的生活暫時告別了。

    她坐在沙發上,慢慢拆了請柬……

    終於等來了。

    這是她在這個陌生世界裏,建立起的最後一道保護自己的屏障,以確保她將來能過得更好。

    她真心實意去做的每件事,回報從來不會小。

    顧雪儀收起請柬,換了一身衣服。

    等宴朝休息完,從臥室裏出來。

    她就將那封請柬交到了宴朝的手中:“有人請客喫飯。”

    “嗯?”宴朝低頭掃去,掃見了一個“盛”字。

    同一個圈子裏混跡的,大家大都消息靈通,宴朝和顧雪儀驅車前往盛家做客,簡家作陪的事,就這麼悄悄傳進了一些大佬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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