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發生的事，卻又讓他不得不信。
“我想聽你彈首曲子，什麼都好。”恍惚之間，蕭羽開口道。
“……我拒絕。”出人意料，她沒有答應。
“爲什麼？”
蕭羽的潛意識裏，自己的任何要求，只要能夠做到，譚幻琴幾乎無所不應。
“因爲你最希望我這樣回答。”譚幻琴突然站起身來，認真的注視着蕭羽，道，“如果事事都順從，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廉價。”
面對這句話，蕭羽無法開口。
“我想出去走走。”沒有繼續爲難蕭羽，譚幻琴上前挽起她的胳膊，“你陪我去吧。”
“好。”
沒有縮地成寸，沒有太多的語言，兩人的步伐緩慢，卻很默契，譚幻琴的手一直緊緊抱着蕭羽的胳膊，曾幾何時，他們就是日日如此。
“我想知道，這究竟是爲什麼？”兩人在月光拂照之下，踱步行街，剛剛經歷劫後餘生的雲村此時卻格外安靜。
蕭羽的這番話裏，包含了太多。
他真的有太多的疑惑憋在心裏。
“我能理解你的疑惑，我也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給你說，我甚至恨不得一口氣全都傾訴出來，但現在，還不時候。”譚幻琴輕撫蕭羽的臉頰，眼中滿是輕柔，“等到了那個時機，我一定會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訴你，一定會，現在，我只想你好好陪着我，意識只停留在我身上。”
蕭羽不會強人所難，譚幻琴能通過藍眸的身體與自己相聚，可想而知是多麼的不易，這期間的每一刻，每一秒他都不想浪費。
“這真的是我們的世界嗎？”
“是，只是已經時過境遷。”
“可以跟我說說在那件事之後，世界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嗎？經歷了多少代王朝的起落？萬靈爲什麼會落得如此弱小？”
一直步行在山間，放開心思徹夜長談，蕭羽沒有辦法隱瞞，將天道宗滅亡的一百五十年之後，他破開重重險境，歸來後踏滅黑日帝國，又將整個世界推向滅亡的血路全盤托出。
“黑日帝國，天道聯盟，還有那些諸多的勢力都已不存在了嗎？”談及黑日，譚幻琴沒有畏懼與憎恨，反倒是相當的平和，像她這樣本就心如平鏡，又是經歷過生與死的人，或許，對生命有着與常人不同的看法。
“他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談及那些陳年舊事，蕭羽心中殺意不減，“如果再次回到那個時候，我仍然會那麼做。”
“你纔是如今這個世界的締造者，沒有想過自己當國王嗎？”譚幻琴突然提出一個讓蕭羽都感覺到奇怪的問題。
“我只是爲它開闢了一挑充滿分歧的道路，至於走向……全都是歲月的自然推演，如今的我，更像是一個旁觀者。”蕭羽說道，“很多事，即使被我遇到，我也不會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