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山河表裏追妻路 >第29章 過招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這道理誰不懂”

    魏應亡低頭看着魏博勇,鮮血順着鎖鏈滴滴答答落下,她便勒得更緊了一些。

    魏博勇被勒得是臉紅脖子粗,雙手掙扎着想要拽開繩索,卻被魏應亡一腳踩住右手的五指。

    魏應亡腳下微微用力,魏博勇立刻感受到一陣連心的劇痛。原本不可一世的男人登時變得面目猙獰,從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嘶吼。

    “我不是貓,不會被老虎逼得躲到樹上。倒是世子,我勸你不要自尋死路”

    魏應亡說完,將鎖鏈稍微鬆開了一些。

    魏博勇一頓猛咳之後,沒有再敢做什麼動作,只是一直盯着不遠處的魏廣謀。

    魏廣謀早將這邊的事看了個一清二楚,只是他並無意摻和,索性躺在大樹底下閉目養神。

    “廣謀”

    “廣謀”

    “廣謀”

    魏博勇的喊聲一聲比一聲大,逼得魏廣謀必須起身,不然一會兒滿府的人都該聽見了。

    魏廣謀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沒有和魏應亡打招呼,而是對着被踩在地上的魏博勇拱了拱手。

    “不知兄長喚我何事”

    魏廣謀擺明了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拒絕之意已經如此明顯,可魏博勇卻根本看不出來。

    “咱們兄弟聯手殺了這個婊i子。我就去和父親母親說,給你物色一樁極好的婚事。到時候讓你這沒出息的庶子一輩子錦衣玉食,過上悠閒富庶的好日子。”

    魏博勇自以爲給出了極好的條件,但不知魏廣謀所求甚廣,遠非這些能夠滿足的。

    是以魏廣謀只是禮貌地笑笑。

    “我打不過這位庶妹,就不陪着哥哥練武了。”

    魏廣謀將這件事定義爲練武,就將他對於魏博勇“見死不救”的事摘了個乾乾淨淨。

    魏廣謀走後魏博勇氣得一疊聲罵了十幾句,這才停下喘着粗氣。

    “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魏博勇猛地捉住魏應亡的腳,硬生生抗下魏應亡的十拳,壓着魏應亡就要往巨大的釘板上撲去

    真要是落在上面,不僅魏應亡,就連魏博勇也少不得要被扎個對穿

    他這是要跟魏應亡同歸於盡

    魏應亡也不再留情,直接一腳踢開魏博勇,同時用銀鉤解開手中鎖鏈,平穩落在地上。

    魏博勇衝得很急,再加上魏應亡那一腳,一時間剎不住,眼看就要一頭扎進釘板上,萬釘穿心而死

    好在魏應亡的鎖鏈及時捆住了他。

    魏應亡使足了力氣,這才勉強拉住了魏博勇,將他從釘板前救下。

    僥倖活命的魏博勇卻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他高昂着頭,斜睨着魏應亡,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你怕了,你是個沒種的娘們”

    魏應亡好整以暇地點點頭,十分認真地回了一嘴。

    “你是條不要命的瘋狗。”

    “你說誰呢剛纔是不是你先認慫躲開的”魏博勇急了,追着魏應亡還要再“理論”。

    魏應亡卻已經身手靈活地爬上了牆頭。

    “不用謝。”

    魏應亡說完,縱身一跳,從這侯門高牆上輕盈落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只剩下魏博勇一個人站在那,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

    不過他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去告狀,可這事到底還是傳到了溫氏的耳朵裏。

    晚飯時,溫氏專門派人來請魏應亡,說是小廚房今日煲了雞湯,想給魏應亡補補身體。

    魏應亡心中冷笑。文筆齋小說 bzxs.

    早不補,晚不補,白天剛打了魏博勇,晚上你就給我補身體

    這擺明了就是鴻門宴,可魏應亡又不得不去。

    是以魏應亡也沒換衣服,穿着血淋淋的髒衣服,灰頭土臉地進了溫氏的小院。

    傍晚時分太陽的餘溫尚在,院裏也很是暖和,所以飯桌就擺在了小院子裏。

    魏博勇和魏蘭芝也在。

    “母親,大哥,姐姐。”魏應亡一一喊過三人,見過禮之後才入席。

    “應亡怎的如此狼狽”

    溫氏看魏應亡還穿着破口的衣服,趕緊叫人從裏間取了兩件衣服。

    正是之前魏承平讓吉祥居做的衣服。

    魏應亡在裏間沐浴更衣完畢,出來的時候飯菜已經涼了。

    “應亡快嚐嚐吧”

    溫氏笑着說道,端過來的卻是一碗溫熱的湯。

    魏應亡心道不好,這不是存心要把罪名加在自己身上嗎

    先是不讓大家動筷,等着她魏應亡沐浴;現在又讓哥哥姐姐喝冷的湯,魏應亡自己喝熱的

    溫氏這種“捧殺”的手段還真是屢試不爽啊。

    魏應亡心中冷笑,面上卻是規規矩矩的。

    “多謝母親。”

    魏應亡接過那溫熱的雞湯,直接一口悶了。

    喝完之後,也沒等溫氏發話,直接拿起筷子風捲殘雲地將桌上好喫的都掃了一遍。

    “嗝。”

    魏應亡靠在椅子背上,摸着滾圓的肚子,舒坦地打了個飽嗝。

    “今日博勇學了什麼功課啊”

    溫氏夾着菜,看似隨意地提了一句,魏博勇登時氣得想要掀桌子。

    “沒學什麼”

    魏博勇怕溫氏責罵,不敢說今日差點同魏應亡同歸於盡的事。

    溫氏也不答話,轉頭望向魏應亡,笑意盈盈。

    “你看博勇倔的,我從他那也問不出什麼,不如你這個做師父的來說說”

    師父

    魏應亡白天正是這麼說的,但她能這麼說,並不代表在魏承平眼裏也是這麼回事。

    如果讓魏承平知道魏應亡如此不分嫡庶尊卑,估計再打一百大板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是以溫氏這話看似溫柔,其實暗藏陷阱。

    但魏應亡也不想解釋,只是漫不經心地拿起帕子抹了抹嘴,這纔開口。

    “遇事處變不驚,不急、不躁、不怒,審時度勢,伺機而動。今日我教了博勇這些,但他沒學會。”

    魏應亡淡定地說道,同時在桌子底下擋了魏博勇一腳,又不動聲色地踹了回去。

    “那真是辛苦你了。”

    溫氏說着,起身親自給魏應亡夾了一箸菜。

    魏應亡笑着謝過,卻絲毫沒有要喫的意思。

    魏蘭芝也站起來,走到魏應亡身邊去,爲她斟了一杯加了青汁的漱口水,遞給魏應亡。

    “太子的詩還在府上,不知二妹妹今日是否得空,去我屋裏一敘”魏蘭芝說得倒是自然,好像跟魏應亡多親熱似的。

    可若是真進了屋裏去,指不定還有什麼罪過加給自己。

    是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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