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山河表裏追妻路 >第30章 鴻門宴
    魏應亡到底是沒動。

    “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池塘之事猶在眼前,你我二人恐怕不宜單獨相處。”

    魏應亡這話說的委婉,其實意思就是怕單獨相處的話,自己會再被魏蘭芝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魏蘭芝氣得指甲都摳到手心裏去了,但她還有求於魏應亡,自然不能現在就撕破臉。

    魏蘭芝竭力讓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艱難的笑容,甚至還主動伸手挽住了魏應亡的胳膊。

    “妹妹這就見外了,我不過是新得了幾隻上好的髮簪,想讓你挑上兩隻罷了。”

    魏蘭芝這樣一說,顯得她特別大方,得了好東西還想着妹妹,而魏應亡呢,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魏應亡卻防得不無道理。

    因爲魏蘭芝原本就算計好了,如果魏應亡乖乖寫詩,賞這小庶女兩個破簪子倒也無妨。

    可若是魏應亡膽敢忤逆自己,那就用簪子劃傷自己的脖子,到時候再嫁禍給魏應亡,鬧到爹爹那裏去,定然把她亂棍打死

    想到這兒,魏蘭芝不免有些得意,當下就對着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

    兩個丫鬟立刻上來,笑着就要將魏應亡架到大小姐屋裏去。

    魏應亡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捏住兩人手臂,微微一抖,只聽“咔嚓”一聲,兩個丫鬟的手臂瞬間脫臼了

    “咔嚓”,又是一聲,魏應亡以極快的速度又給兩人接上了

    但那兩個丫鬟疼得齜牙咧嘴,哪裏還有膽量再碰魏應亡。

    “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今日時候不早了,我也乏了,就不叨擾了。”

    魏應亡說完也不等魏蘭芝的迴應,對溫氏一福身,告辭離開。

    “娘你看魏應亡這個賤人,她竟然如此猖狂”魏蘭芝氣得直跺腳,抄起院裏的盤子摔了好幾個

    “就是別人家的庶女誰不是夾着尾巴過日子,怎麼就她這麼傲”

    白天剛被揍過的魏博勇也很不服氣,跟着罵了兩句。

    只有溫氏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地喊來身邊嬤嬤。

    “知道明天該說些什麼吧”溫氏問道。

    “奴才明白。二小姐驕橫跋扈,端師父的架子,存心讓大小姐,大公子,主母餓着肚子等她,又逼着大夥喫冷飯,還動手打傷了府裏的丫鬟。”

    嬤嬤將魏應亡今日的“所作所爲”一一細數了一遍。

    溫氏笑着點點頭,“嗯,再加上一項。動手打的丫鬟的時候還說,別說是丫鬟了,就算是侯爺,也照打不誤”

    “還是夫人深謀遠慮。”

    嬤嬤笑着奉承過了,就識趣地退下,給溫氏三人留下點空間。

    魏博勇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魏蘭芝已經笑得合不攏嘴。

    “還是母親有辦法,咱們且看魏應亡明日還狂不狂得起來”

    “阿嚏。”

    正在往茅廁跑的魏應亡連打了兩個噴嚏。第一個是真的,第二個就是她故意放大了聲音打的。

    從茅廁出來之後,魏應亡又一路“哎呦哎呦”,痛苦地哀嚎着。

    來來回回跑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一向淺眠的魏承平終於被吵得受不了了,披上外衣就在半路等着捉人

    沒想到卻捉到了魏應亡

    “逆女你故意攪我清夢”

    魏承平一個眼刀殺過來,恨不得現在就剁了魏應亡。

    魏應亡卻捂着肚子,連連跺腳。單身筆趣閣 .dschwx.

    “不是,父親,我是真內急”魏應亡說着就要往茅廁跑,卻被魏承平再次攔住。

    “內急大半夜的你來來回回多少趟了蒙傻子呢”

    魏承平臉色黑沉不已,厲聲質問道。

    魏應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黃豆大的汗珠順着她的腦門嘩嘩地往下淌着。

    “不敢欺瞞父親,今日母親可憐我,爲我做了一大桌子菜,我卻無福消受。許是太過貪喫導致了積食,現下腹痛難耐,還請父親爲我找個大夫吧”

    魏應亡抓着魏承平的布鞋,不住地磕着頭。

    魏承平本想借着這個機會好好懲治魏應亡一回,給她個厲害的教訓。可一想到如果不給這小庶女找大夫,她怕是要折騰一晚上。

    那自己豈不是也不用睡了

    這樣一想,魏承平便十分不情願地給魏應亡找了個大夫,可大夫看診之後,卻問了一句十分沒頭腦的話。

    “小姐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魏應亡一愣,一時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積食嗎”魏承平的小廝明路問道。

    魏承平已經前去睡覺了,打發身邊守夜的明路來這裏看看情況,“順便”讓明路控制下魏應亡。

    就算沒看好病,也不許魏應亡再出聲音,擾人睡眠。

    可明路哪裏打得過魏應亡,是以此刻對二小姐的病情分外關心,眼巴巴地盼着大夫把人治好。

    那大夫略一沉吟,提筆疾書,在紙上寫好了藥方交給明路。

    明路伸手去接,那大夫卻又有些猶豫,將藥方捂住了。

    “小姐你並非積食,而是中毒之象。”大夫望着魏應亡,眉眼間有些許擔憂之色。

    “這毒量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若是放在平時,不能將人毒死,但可致盲,致聾。萬幸的是小姐身有外傷,流血較多。這大半毒素都隨着鮮血流出了體外,這才保住了耳目,只是腹痛而已。”

    大夫說完這些話,十分擔憂地望了魏應亡一眼,遞了藥方,從明路那裏收了錢,準備離開。

    魏應亡卻感激得喊住了大夫。

    “小女身無長物,惟有兩件吉祥居的衣服。一件已在身上,這一件還請大夫千萬收下,以全我的感激之情。”

    “既然如此,那我也回贈給小姐一樣東西,用來防身。”

    大夫笑着從藥箱裏掏出來一把斷掉的銀針。

    “這些都是用壞了的,唯一的用處也就是驗毒了。正好贈與小姐。”

    “如此,那便多謝大夫了。”

    魏應亡再次道謝後,將那把斷針仔細地收好,又將大夫送到大門口,這纔回屋喝了藥睡下。

    第二日。

    府裏下人將魏應亡做的“好事”傳得沸沸揚揚,魏承平身邊的小廝明由聽了,立刻跑到老爺身邊悉數彙報完畢。

    魏承平氣得將茶杯摔到地上,想要拿魏應亡問罪,卻突然想到昨晚的事。

    “那個逆女後來怎麼樣了”

    “回老爺的話,小的不敢欺瞞,二小姐昨天不是積食,而是中毒了。”

    明路將昨日大夫說的話一句不漏地彙報給魏承平,後者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黑沉。

    這個溫氏,上次勾結外人誣陷庶女的清白,我尚且未與她計較,她竟得寸進尺,又使出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另外還故佈疑陣,叫滿府的下人傳出魏應亡如何目無尊長,猖狂無比的假消息來

    真當我魏承平是傻子

    還是說,溫氏早就將這侯府當成她溫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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