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山河表裏追妻路 >第102章 呼喝邪
    李唁正在院子裏下雙手棋,所謂雙手棋,就是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忽然就瞧見一團東西越過眼前,落於地上。他打開白布一看,只見上鮮血淋漓的幾個大字:“荒宅,救人,魏應亡。”

    魏應亡

    她可是有危險還是是那些人爲了引自己過去而設下的陷阱

    李唁心急如焚,當即吹了三長兩短的一段口哨聲,立刻有人從高樹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在李唁身前。

    “主公召我何事”

    那人跪在地上,擡頭望着李唁。

    只見那人身長九尺,身形魁梧,雙臂奇長,似猿猴一般,面相兇悍,儼然是一員虎將。

    “呼喝邪,即刻附近營救魏應亡。”

    李唁一掃平日溫文爾雅的模樣,聲音冷冽,竟有幾分帝王氣度。

    “可是主公,您的安全”

    “快去”李唁厲聲道,竟然是動了怒呼喝邪再也不敢耽擱,當即飛身出了院門,正看見那一夥歹人將一隻雛鷹放飛出去報信,一邊挾持着魏應亡往城外跑去。

    呼喝邪好歹也是苗疆第一勇士,當即徒手摺下拒馬欄上的尖刺木樁狠狠擲出去

    木樁當胸穿過爲首的黑衣人,那人立時死在當地,而懷裏的魏應亡也跌落在地,滾到了一旁。

    幾個黑衣人立刻化作陣型,四人留下來抵擋呼喝邪,四人慾抱起魏應亡奔逃,誰知四人剛要靠近魏應亡,就有一人又被木樁貫穿,命喪當場。

    呼喝邪乾脆抗起拒馬欄,一邊往前走,一邊拿着木樁瞄準魏應亡身邊的黑衣人。

    幾人再不敢輕舉妄動,全部抽出刀來,警惕地準備作戰。

    突然一人袖中箭射出,直奔呼喝邪而來,後者連眼也不眨一下,略一擡臂,便用鐵護臂擋開了勢頭凌厲的袖箭。

    “大膽官府辦事,你也敢攔”

    眼看着呼喝邪靠近,一個黑衣人忽然扯了衣裳,一下露出裏面的錦衣,正是大理院緝拿犯人的官員

    普通的江湖草莽,看見這錦衣必然望風而逃,絕對不會再來干涉,淌渾水。是以幾個黑衣人以爲亮出身份,呼喝邪便會立刻轉頭離開。

    到時候他們幾個再羅織幾個罪名,嚇唬一下這莽漢,必然要對方磕頭求饒,涕泗橫流,才能漲漲教訓。

    可誰承想,呼喝邪見了官府既不逃,也不下軌求饒,腳步沉穩,走得反而更快了。

    只見他倏然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手拎起一個黑衣人,毫不費力地將二人舉在空中,“砰”的一下,二人頭腦相撞,直撞得頭破血流,登時就死了。

    其他幾個黑衣人看得膽戰心驚,此刻已經毫無戰意,轉身欲逃。

    呼喝邪將肩上扛着的拒馬欄一扔,阻斷了幾個黑衣人的去路。黑衣人見逃生無路,只能拔劍拼死一搏,誰知那呼喝邪卻有萬夫難擋之勇,不斷輕易地躲過了劍招,反而回手一下握住一個黑衣人的脖子,輕輕一捏,就將人捏死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九餅中文 .9bzw.

    有個骨頭軟的黑衣人見狀,忙將劍一扔,直接跪下求饒,但呼喝邪沒有半分猶豫,直接一拳捶死了對方。

    餘下幾個黑衣人也被呼喝邪一一打死,死相悽慘,沒有全屍。

    等到將人都弄死之後,呼喝邪將幾人扔進附近的河裏,又仔細地擦了手,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魏應亡,飛快地跑回荒宅,交給主上。

    “沒有大礙。”李唁快速地爲魏應亡檢查了一番,這才放下心來,當即薰了薰香,準備讓魏應亡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誰知她卻忽然醒了過來。

    “平兒平兒呢”

    魏應亡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四下尋找,發現平兒不在這裏,鞋也顧不上穿,就奔了出去。

    她的餘光瞥見李唁,便又折返回來,抓起李唁的手,一路飛奔。

    李唁手中的藥“砰”的一下摔在地上,他看着魏應亡緊緊攥着自己的手,當下便什麼形象、體統都不顧了,十分狼狽地跟着魏應亡狂奔而去。

    二人終於在原地找到了平兒。

    “你快救救他他應該是中毒了”魏應亡心急如焚道,李唁便也不耽擱,直接用銀針在傷口處刺了刺。

    銀針通體漆黑,果然是中毒。

    李唁又翻了翻平兒的眼皮,檢查了舌苔,診了許久脈,卻有些疑惑地蹙眉。

    “這倒不是尋常毒藥,若是找不到出自何處,便只能緩解控制,不能徹底清了。”

    “好說,這一定是溫氏的主意,我即刻就去將她女兒綁了,不怕溫氏不說”魏應亡氣勢洶洶要往院子裏去,卻被李唁拉住了。

    “要綁也不急於這一時,眼下還是先讓我給他施診,將毒控制住,再做打算。”

    李唁沉聲道,將一枚可解百毒的藥丸喂進平兒口中,又用銀針封住了毒素,做完這些,已是滿頭大汗。

    “有勞了。”

    魏應亡掏出帕子爲李唁擦着,並未做他想,李唁也面色如常,只是那一雙眼睛卻一改往日的清冷淡漠,染上了濃濃的歡喜。

    二人將平兒在齊璟的荒宅安置好之後,便又匆匆趕回侯府的漱玉院。

    漱玉院裏如鐵板一塊,無人能進;漱玉院外罵聲連連,幾個嬤嬤高扯着嗓子,輪番罵着,從紅影到王嬤嬤,再到魏應亡,都被數落出條條罪狀,樁樁件件,都是大逆不道,下了地獄都贖不清的罪過。

    聲音之大,估計不止漱玉院,整條街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個賤婢,你有膽子偷夫人的東西,怎麼沒有膽子開門啊跟你的主子一個德行,躲在院裏當縮頭烏龜呢豈不知那王八再逞能,照樣抓了伸頭一刀,做了貴人們桌上的一道菜”

    “就是咱們夫人可是書香門第,這血赤糊拉的王八,奇醜無比,又是喫着那污泥長大的,就是上趕着遞到夫人跟前,她還瞧不上呢”

    兩個嬤嬤在院門外逞口舌之快,誰知魏應亡卻倏然一下將漱玉院的大門打開了

    魏應亡拎着一把清冷長劍靠在院門口,傲慢的眸子倏然一擡,便刺向在場衆人。

    所有嬤嬤登時噤若寒蟬,紛紛閉了嘴,低着頭避開魏應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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