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墨宜年,他找到了證據,證明我是被冤枉的了。
木梓心底僅存的那一絲希望被放大,她跟隨着獄警走入了探監室。
“妹妹,好久不見。”
女人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語調一如既往地溫和,但其中裹挾着的高傲與不屑,毫不隱藏。
不是墨宜年......
木梓提起的一絲期盼被無情撕碎,整個人頓時垮了下來。
曲思瑤此時已經恢復了大半,因爲重傷初愈,她的臉上帶着一絲不正常的蒼白,卻愈發凸顯的她柔和以及楚楚可人。
反觀一牆之隔的木梓,往日裏那個歡快的少女此時已經瘦得不成了樣子,寬大的勞服套在身上,就像是裹了一層麻袋,格外地不合身,可見是在監獄裏吃了多少的苦。
曲思瑤頓時覺得暢快極了,她朝着木梓招招手,頗爲惋惜地說道:“木梓,好久不見了。”
木梓沒有回她,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死死地盯着這個將自己送進監獄的始作俑者,滿臉警惕。
曲思瑤一臉痛心地說道:“木梓妹妹,你這樣看着我,姐姐會傷心的。”
-你到底來幹什麼?
曲思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聞妹妹你喜歡鑽石,這不,宜年專門請人給我設計的訂婚戒指到了,姐姐就想拿過來讓你看看。”
她有意地擡起手,白淨且精緻的手指上,一顆鴿子蛋在燈光下閃爍着璀璨的光芒。“啊呀,忘了妹妹已經看不見了,是姐姐的錯了,要不妹妹你伸出手來摸一摸感觸一下?”
木梓手掌攥緊到了極限,又猛然鬆開。
是啊,自己進監獄前他們就已經拍了婚紗照,現在連訂婚戒指都帶上了,怕是婚期已經將近了吧。
木梓眼中有百般不甘,但在監獄裏待了這一段時間,她也學會了僞裝。
“恭喜你。”
她在紙上歪七扭八寫下了這三個大字,貼在了窗戶上給曲思瑤去看。
“唉,木梓,宜年就在監獄外面,要不要我去找他求求情,讓他放你出來參加我們的婚......?”
木梓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是轉身敲響了大門,被獄警帶着離開了,曲思瑤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特別的不爽。
木梓剛剛被獄警帶回牢房,還沒有緩過氣來,兩個眼生的獄警就急衝衝地推開了病房,直接抓住了她的肩膀將人拖進了一個壓抑逼仄的幽暗空間內。
-這裏是哪裏?你們想要幹什麼?
有一個獄警冷冷地回答了她:“開採室,你不用再去洗衣服了,就來這裏搬石頭就行了!”
開採室,顧名思義,就是去地底下挖礦,雖然賺的分多,但那種工作強度並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住的,更別提自己一個殘疾人了。
-爲什麼?
那獄警也有所不忍,含糊回道:“這得問你今天做了什麼,才讓那個大人物又來施壓給你換了這個活!”
木梓一愣,腦海中浮現了今天與曲思瑤的交談,但曲思瑤沒有這麼大的能耐,那就只有......墨宜年。
男人的名字在腦海中浮現的那一剎那,木梓的呼吸都有所停滯,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又想起了獄警話裏面的端倪。
什麼叫“又”,難不成墨宜年以前還做過什麼嗎?
但不等她再問,獄警已經是不耐煩地抓住人,將其帶到一個堆成小山高的石碓前,解釋道:“好了,只要你今天將那堆石頭搬完,你就可以的回去休息了。“
木梓看不見,但粗略地摸索之後,也發現了不對。這個石碓雖然都是碎石,最起碼是有一噸重,只憑借她一個人怎麼搬得完?
獄警的聲音也帶着一些無奈:“這是上面的吩咐,我也無能爲力,這裏有個揹簍,你自己慢慢背吧。”
自己不過只是甩了曲思瑤一個臉色,他墨宜年竟然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獄警走後,木梓擦乾了眼淚,拿起了揹簍往裏面丟石塊,沉重的揹簍壓的木梓喘不過氣來。
一趟、兩趟......最終在運送了第三十揹簍後,木梓強行繃住的那根線,啪嗒一聲,斷了。
“這個臭啞巴昏倒了,流了好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