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經過短暫的失重感,她最終落入了一個健碩的懷抱之中。
“沒事了,沒事。”
猛烈作響的風聲在那一瞬陡然停滯,連帶着危險被木梓拋之腦後,她此時的眼裏耳中只有張開着懷抱等待的男人。
“過來......”
三米、兩米、一米......就在只剩半步距離的時候,木梓能夠感覺到自己開始下墜,看着那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懷抱,她心中生出一股惶恐。
-不、不要,我不要死——
就在她即將跌入萬劫不復之地之時,一隻手穿過了眼前恐懼的恐懼,倏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感受着手腕上男人強勁有力跳動的脈搏,木梓在一瞬間回神,她急忙擡頭,就正好是將男人臉上那一抹慶幸盡收眼底......
是因爲抓住了自己麼?
墨宜年鬆了一口氣,說道:“抓緊我!”
-嗯。
在木梓點頭之後,墨宜年猛地發力,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在修身的西裝下撐起幾座小山,木梓一時間略微有些失神,竟連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拽上去的都沒有感覺到。
等她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是男人用手替她擦去了手臂上被岩石破開的傷口上流出的血,她竟一時間分不清楚究竟是痛感還是男人的觸感帶給她心中的動盪更大一些。
木梓猛地後退,卻因此處只是一個窄小的石臺,只能抵在牆角,一雙眼死死地盯着墨宜年,脣瓣因爲不安緊緊抿着。
就像是一隻遇見了強敵的貓,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擡起利刃張牙舞爪以示威脅。
但在真正的猛獸,墨宜年的眼中,卻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倒是勾起了他的心緒。
她變成這幅模樣,是因爲自己啊......
墨宜年急忙停下了腳步,喝斥道:“小心!”
木梓如夢初醒,已經賣出了半步的腳驟然縮了回來,她看了一眼面色極度難看的墨宜年,沉默片刻後,竟是將自己在牆角縮成了一個團,雙手抱着腿,將臉埋在膝蓋裏面,不去看墨宜年同時也不讓墨宜年看到自己。
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所會使用的一種保護的方法。
墨宜年腦海中忽然是浮現出了當初偶然看到的一本心理學雜誌上的這一段記載,鬆緩下來的手掌又悄然緊攥,他心中涌動的自責壓迫的他喘不過氣來。
是啊,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木梓纔會經歷了這般的折磨。
只要說出來,一切誤會就能夠解決了......她定然不會再責怪自己,他們也能夠回到從前......
這個念頭像是一個魔咒,在生出與席捲墨宜年的腦海只用了瞬息的時間。
“只要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
墨宜年喃喃着,逐漸說服了自己。
“木梓。”他開口喚了一聲。
瑟縮成團的人沒有回答,但顫抖的身體表明她已經聽到了。
墨宜年深吸了一口氣,用平生最爲鄭重的語調,滿懷着歉意開口說道:“木梓,我有事對你說,上次發生的事情我其實......”
“墨總,木小姐!我總算是找到你們了!”
就在他即將要說出真相的前一刻,一道驚喜地聲音從懸崖上傳了過來。
“墨總,你等等啊,我這就綁好了繩子將你們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