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宜年擡頭一看,就見到了被樹木劃得一身狼狽的陳興趴在懸崖上,衝着他們招手。
“嗯。”他這纔是鬆了一口氣。
很快,一根繩索便被放了下來。
墨宜年扯了扯確認結實之後,拿起了安全繩釦準備去給木梓繫上,但木梓卻是察覺到了他的動作,整個人先一步站了起來,彆扭地接過了他手中的繩釦將自己扣緊之後,直接是扯了扯繩子。
得到了信號的陳興開始拉繩子,墨宜年看着木梓一點一點地離自己遠去,原本該是欣慰的心中卻突然出現了幾分後怕。
如果剛剛自己真的將真相說出來,那麼豈不是前功盡棄?即便是木梓知道了這是爲了保全她的無奈之際,那自己呢,他又能放任木梓一個人去面對那些折磨與摧殘麼?
墨宜年自己清楚地知道,他做不到。
“唉,木小姐你別走——”
墨宜年再也坐不住,直接是藉着繩子攀爬了上去,就正好是見到了被陳興嚴密看管的木梓,頓時,緊繃住的一顆心悄然放下。
看着木梓臉上的不甘與憤恨,墨宜年沒有多說什麼,狠下心,給了陳興一個眼神,他便走到了木梓的身後杜絕了她所有逃跑的可能。
現如今讓她繼續恨着我,也好。
他們帶着木梓下山,看着停在山道上的勞斯萊斯離自己越來越近,木梓心中愈發不安,但同時,她也愈發安靜給了兩人已經認命的感覺。
墨宜年上前打開了車門,正準備讓陳興將木梓帶進來,一回頭就見到了木梓不知從那兒抽出了一把刀,此時正架在陳興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離他脆弱的脖子只一指之遙——
-放我走!
她看着墨宜年,用嘴型說道。
她握刀的手在抖,但臉上卻是無比決絕,墨宜年目光一凌。
“木,木小姐,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我說了,放我走!
她盯着墨宜年,眼中流露出慌亂,卻依舊沒有鬆手。
墨宜年面色陰沉如水,卻是出乎意料地上前一步,直接是打了木梓一個措手不及,原本是架在陳興脖子上的刀被他攥在手中,刀刃劃破皮肉鮮血滲透出來,墨宜年還沒有喊痛,她卻猛地鬆開了手,匆忙後退想要逃跑——
墨宜年猛地伸出手,直接是拽住了她的衣襟,將人拽進了自己的懷中。寬廣的懷抱帶有雄厚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深深刺激到了木梓,她想要掙扎,但墨宜年卻更快,擡手一記手刀打在了她的脖子上。
木梓身形一僵,整個人軟倒進了他的懷中。
陳興經過一陣後怕之後,看着墨宜年懷中已經失去了知覺的人,急忙上前想要將人接過:“墨少,你的手受傷了,木小姐我來......”
墨宜年卻反手將人撈進了自己的懷中,跨過車門帶着她進了後座。不斷滲透出鮮血的手掌他用繃帶隨手包紮,卻將懷中的人用毛毯細心蓋住,看着她沉睡中都簇起的眉頭,他的目光復雜。
“開車。”
陳興撓着頭,惶恐道:“墨總,我們還是去醫院治療一下您的傷口吧。”
墨宜年沉默片刻,悲慼道:“回莊園。”
陳興不敢再忤逆墨宜年,只能夠點頭,勞斯萊斯穿過彎曲的山路,再次駛入了莊園之中。看着後座中抱在一起的兩人,陳興下車貼切地打開車門。墨宜年正要將人抱出來,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宜年,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