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
鄭逢年發出驚呼:“墨哥,你不會是要把林氏也算計進去吧?”但不等墨宜年回答,他自己嘀咕着否決了這個可能:“林家不涉足於房地產,即便再如何林哥也不會上套的。”
除卻鄭家與顧家,既然不是林家,那唯一僅剩的一家豪門就是......
“墨家?!”
鄭逢年再看墨宜年的目光,已然轉變成了驚恐。
“墨哥,你這是要把墨家也算計進去?”
鄭逢年本來以爲墨宜年是打算讓墨家坐收漁翁之利,但誰曾想,他竟然是也想要把墨家也算計進去!
他這是瘋了麼?
這簡直就像是用自己爲誘餌,去引誘猛獸踏進埋伏圈,然後餌料跟猛獸一併在埋伏圈中同歸於盡。
這已經不能說是瘋狂了,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墨宜年沒有說話,但臉上的一片淡然,就已經給了答案。
“墨哥,爲什麼?”
墨宜年重新拿起了高腳杯,涼薄的脣瓣抿着杯口,殷紅的酒液流動帶起醇香翻涌,卻依舊無法蓋過胸腹之中的怒火。
“你以爲,只有你一人身不由己?”
墨宜年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是很平淡的,但瞭解他的鄭逢年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隱藏在話語深處的......不甘。
世人只知道身爲北城第一世家的墨家表面上的光鮮亮麗,又怎知背後的隱情?
墨氏集團的董事會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帶來了強盛的後備支持,但同時,也是在臥榻之側放上了一把刀,即使它無法重創於你,一個不小心你就要付出極爲慘痛的代價。
墨宜年不想一輩子都生活在這種時刻都要小心提防的日子裏,他要的是,打破這個殘局,獲得不容被質疑動搖的權利。
墨宜年說道:“這份規劃案你大可以放心,我籌謀了許久,完全能夠保證它到以假亂真的地步,而且,那邊不會進行干涉。”
這無疑是了卻了所有的後顧之憂。
鄭逢年沉默了,他看着正在飲酒的墨宜年許久,喉中喃喃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他將目光轉向桌上的文件夾,幾張輕飄飄的白紙此時似有千斤重,他斟酌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拿起來。
“墨哥,這件事情牽扯的東西,太大了,你讓我想想。”
墨宜年頷首,恰如他所說,這件事情如果真的一旦進行,四大世家有三家將被牽連其中,堪稱是一場浩劫。他並沒有指望着鄭逢年立刻就給自己答案。
“你自己好好想想,再給我答覆。”
墨宜年放下了高腳杯,緩緩站起了身。
燈光下,高挑的男人背挺得筆直,就像是一個即將奔赴戰場的將軍,無畏且戰意熊熊。
鄭逢年忽然明白了爲什麼他媽媽會在臨走前,苦口婆心地勸說着自己去維持住與墨宜年的友情。
幼年的鷹隼或許會因爲諸多因素而被轄制,但當蒼鷹的羽毛長全,利爪鋒利無比,他定然會去奮勇衝擊更高的天空。
他的未來,永遠也不會止步於北城四大世家。
鄭逢年鄭重地將牛皮紙袋收了起來,回道:“墨哥,你放心,我會盡快給你一個答覆的。”
“嗯。”
包廂門被墨宜年拉開,就在他即將走了進去的時候,他忽然駐足沒由頭地問道:“你的那個禮物?真的能讓人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