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旬清歡?

    -是我的朋友?

    木梓略微一思索,心中便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旬清歡。

    男性朋友又恰巧是在附近,那便只有他了。

    她的臉上的沉悶總算是消散了些,擡頭看向了歐陽蘭,木梓關切地問道:他現在在哪兒?我想謝謝他......

    歐陽蘭搖搖頭,無奈地說道:“聽護士他的臉色很焦急,在確認了醫生趕來之後就急匆匆走了,應該是有急事吧。”

    那一瞬間,她臉上涌現出的幾分欣喜迅速被吞噬殆盡。

    旬清歡哪兒是有着急事,他那般焦急,分明是在躲着墨宜年......

    無力的手掌還是緊握成了拳頭,她借用了歐陽蘭的手機給旬清歡發了一條感謝的短信之後,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半眯着眸子,眼中偶然閃過的情緒極其複雜。

    最先浮現出來的是不甘,她對墨宜年放棄自己而選擇墨初浩感到不甘。

    -可那是他的孩子,他跟他所愛的曲思瑤生下來的孩子,他選擇他而放棄了我這不是很正常的選擇麼?

    她喃喃自語地出聲嘲弄,又誕生了幾分的無力感。

    她從未像今天這樣得認清了現實,就好像在遇到了墨宜年之後,被那個外冷內熱、回對調皮搗蛋的她百般縱容的小少爺之後的每一天,都生活在幻想之中。

    幻想着他能一直這樣對自己好下去,幻想着他能看清楚的曲思瑤的真面目,幻想着他能喜歡上自己......

    也就是在今天,最後一絲的幻想殘餘也被他狠狠地擊碎,木梓醒了。

    十五年的期望一朝破裂,她只是在笑,笑着那個天真的自己所做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着實可悲。

    緊攥的手掌緩緩垂下,一枚硬幣從掌心中滑落掉進了垃圾桶中,連帶着一併丟去的,是她曾認定的所有......

    木梓笑了很久,直到脣瓣僵硬了,她的臉上所有的情緒也都散了,面色平淡得不見半分喜樂,她緩緩合上了眸。

    這種如夢初醒的感覺實在是太沉重了,是該好好睡上一覺了。

    “她已經睡了?”

    第一人民醫院中樓梯間,墨宜年聽着耳邊的保鏢的彙報,自離開時就開始緊繃在一起的一顆心總算是鬆緩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疲倦感。

    他靠着牆壁,繼續問道:“她有沒有......問過我?”

    保鏢聽着他的問題先是一愣,後認真思索許久後,坦誠地搖了搖頭:“先生,木小姐從甦醒到現在,都沒有提及您......”聽着靜默一片的話筒,保鏢不解地問道:“墨總,需要屬下告訴木小姐,其實將她送回去的人,是您嗎?”

    保鏢的這個提議令墨宜年有所觸動,但在他瞥了一眼之後身後門扉緊閉的重症監護病房之後,最終是被壓了下來:“不用跟她說......至少現在,不能讓她知道......”

    訴說這一番話彷彿是掏空了男人所有的力氣,他倚着牆壁才勉強維持住了體力不支的身體。

    其實他原本的確是要走,但就在即將踏上車門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忽然變得空虛,彷彿他將要失去一種很重要的東西一般......

    那又是一次選擇,休克的兒子跟奄奄一息的木梓,他這一次卻自私地選擇了——

    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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