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將木梓送進了醫院,才趕往的醫院。
這個事實簡直是駭人聽聞。
他自己也難以置信,也沒有想明白,爲什麼自己返還回去的理由。
按理說,在自己的孩子跟一個只能勉強稱之爲朋友的女人之間,選擇前者纔算是符合邏輯。
但在那一瞬間,他心中陡然生出了無限的惶恐,硬生生是將他原本的理智浸沒,他原路折返,抱着她衝進了搶救室,他才抽身離開......
他的確是自私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心底的惶恐卻依舊沒有消散甚至反而是愈演愈烈,他的心底好像是多了一個大洞,某種極爲重要的東西悄然消散了。
可他卻不知道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
木梓已經脫離了危險,墨初浩也從休克中甦醒了過來,墨氏集團依舊大權在握,所有的謀劃都在掌控之中......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對他而言能算是極其重要的麼?
“應該只是我的錯覺吧......”
廉價的出租屋內,看着手機中歐陽蘭發過來的感謝短信,旬清歡的臉龐上忽然是多了幾分迷茫。
他抱着解疑的態度打開了手機進行查詢,當看完了關於今天醫院的新聞報道之後,他看着通過目擊者拍攝的關於救人者模糊的背影之後,眼中多了幾分驚訝,很快又被擔憂壓了下去。
旬清歡急忙是回了一條短信過去。
【她現如今應該沒事了吧?】
回信息的人是歐陽蘭,她將木梓的病情粗略的概括了一下之後編輯短信發了過去,末了,還隱晦地補了一句話。
【保鏢不會對我的助手進行搜查。】
他看着這一段話,眼中露出了沉思。
良久之後,忽然是笑了起來。
夜半時分,滕林醫院頂層的病房走廊上,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夜色的寂靜。
原本昏昏欲睡的兩個保鏢看着歐陽蘭帶着一個推着小推車走了過來的歐陽蘭,眼中剛生出的幾分警惕緩緩地沉了下去。
有一個人隨口問道:“歐陽醫生,這麼晚了還要來查房啊?”
歐陽蘭的態度依舊是不鹹不淡,隨口說道:“沒辦法,這一刀傷口雖然是不深,但也是進入了內臟之中,雖然我已經縫好了,但如果血管破碎導致了血液
積壓了脾臟......後果不堪設想。”
聽她這一說,原本是有幾分不耐煩的保鏢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真的是辛苦歐陽醫生了。”
說着,他們兩個便退了一步讓開了身子。
歐陽蘭衝他點了點頭,帶着身後的助手正要往病房中走,忽然,有個保鏢眉頭一皺——
“歐陽醫生,你這個助手是不是......長高了一點?”
他這一番話倒是讓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歐陽蘭眼中閃過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多年從醫的冷靜自持讓她很快就穩住了心態,繼而隨口解釋道:“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難不成女孩子穿個增高墊都不行了?”
兩個保鏢被堵得啞口無言,甚至還有一些小委屈。
“可她這突然增高了十釐米,是不是有一點過分......”
歐陽蘭不悅地說道:“那你如果一米68你會只穿兩釐米的增高鞋麼?”
看着兩個保鏢不敢多言了,她帶着身後的助手大步進了病房。
咔嚓,大門關上,助手將頭上帶着的假髮跟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清雋的臉龐——
是旬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