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中的墨宜年聞言停下了手掌,憤而轉身,就見到了一個身着正裝、衣衫被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青年走了進來。
他的面容生得極其俊俏,甚至與墨宜年都不遑多讓,但兩者之間的對比還是極爲鮮明,與墨宜年的鋒芒外露不同的是,青年的眉眼冷硬但更偏向內斂一些,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詭譎的謀士,而墨宜年則是勇武雙全的將軍。
墨宜年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雙眸驟然凜住——
俞臨淵,墨氏集團的首席助理,隸屬於董事會,直接聽命於身爲墨氏集團董事長的墨英卓,同時還是墨氏集團的首席人事官,擁有着對墨氏集團職工進行監督的權利。
這個範圍中,還包括墨氏集團的總裁,也就是他墨宜年。
而讓墨宜年變色的根本原因,卻是因爲他的另一重身份。
墨家現任家主墨英卓,他父親從小養在身邊的養子!
雖然俞臨淵沒有被載入族譜,墨英卓也沒有在法律上承認他養子的身份,但終歸,因爲這個微妙的身份還是引起了墨宜年心中危機感,從而將他列爲了敵人一列。
原本心中就有着滔天怒氣翻騰的墨宜年此時看到了他更是提不起半分的性質,沒有半分好臉色地開口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麼?怎麼,我對墨家的一個小小的傭人做些什麼,俞總也要管麼?”
俞臨淵擡眸看了他一眼,淡然自若地過濾了他話語中的擠兌與不善的目光,面色恭敬地說道:“墨少,墨董吩咐,讓您立刻回墨家別墅一趟。”
墨宜年眉頭隨即皺了起來。
俞臨淵淡然說道:“墨少,墨董昨夜就已經回來了。”
他的回答雖然極度精簡,但話中所透露的東西,卻無異於是十分龐大——
墨宜年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只用難看來形容了,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初浩的病情?”
俞臨淵對此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道:“墨總,車子已經停在樓下了,墨董他不喜歡多等。”
他語調依舊平淡,臉上也毫無半分懼色,身子站的筆直就像是一顆青松,凌霜傲雪。
墨宜年面露猶豫之色,但他腦海之中忽然是想起了墨英卓的手段,最終縱然心中有着千百般的不甘,還是點頭。
“走吧。”
他邁步朝着病房外走去,卻見俞臨淵忽然是伸出了手,擋在了他的面前。
墨宜年不禁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他凌厲的目光掃試下,俞臨淵緩緩擡起了另一隻手的手臂,指向了病牀之上死死咬着脣瓣的木梓,開口說道:“墨少,墨董讓您去的時候,把這個女人也一併帶上!”
譁。
他話音剛落,就見面前的男人整個人猛地伸出手,攥住了他的領帶往前用力一扯,措不及防的俞臨淵身子驟然前傾,兩人的臉幾乎就要撞在了一起。
墨宜年聲音低沉,他在竭力壓抑着怒火,“你說什麼?”
男人火熱的氣息噴吐在臉上,俞臨淵微微蹙眉,聲音除了恭敬之外也是有所鬆動:“墨少,您知道如果違背了董事長的命令,後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