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心猛地一沉,那是……那是丞相府的位置。
那個女人簡直瘋了,她爲了逼她出來,竟然火燒了她爹的丞相府?
"小……小姐。管家已經派人去幫着老爺救火了,應該沒事的!"蟬衣湊過來,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不是她誠心要瞞着她家小姐,是王爺臨行前吩咐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小姐出去。
攬月沒有說話,直接回屋換了衣服就要朝外面走去。
蟬衣連忙上前攔住她,"小姐,皇后的人說不定正在外面等着小姐呢?小姐還是不要去了,再說小姐一介女流,即使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的!"
"即使幫不上什麼忙,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丞相府着火。視若無睹!蟬衣,你讓開!"
蟬衣直接抱住攬月的腿道,"奴婢不讓,王爺說了。小姐只有出了這個院子,性命就會有危險,即使小姐恨奴婢,奴婢也不能讓小姐離開!"
攬月猶豫的看着蟬衣,一掌就把她劈暈了!
"王妃要三思!切莫中了皇后的奸計!"管家也走過來道。
攬月眯眼,"你也是來攔我的?"
她不確定皇后見不到她,會對丞相府再做出什麼事情來。如今那個女人已經瘋了,只怕沒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管家'噗通'一聲跪下道,"老奴知道王妃擔心丞相,可這院子中的侍衛能派的,老奴已經全部派過去了,王妃即使去了。也於事無補!不如好好呆在王府靜候消息!"
"靜候消息?管家覺得我這個時候還能靜下來嗎?你讓不讓?"攬月看了一眼北面彷彿映紅了半個天際的大火,有些着急道。
如今丞相府的人生死不明,讓她乖乖在這裏坐着,她又怎麼坐的住?
"王妃要是執意要去,除非殺了老奴!"
攬月的眉角緩緩的挑起來,良久她道,"我有一個雙全的法子,管家可想聽一下?"
管家猶豫的看着攬月,終究還是道,"王妃請講!"
"我可以帶着咱們府中剩下的這些侍衛和暗衛一起去,即使遇見皇后的人,也不怕他們做出什麼事來!"
"可……可萬一皇后執意要帶王妃進宮呢?"
"左不了打一架,你放心,王爺不在,我是不會跟着皇后進宮的!"
管家沒說話,似乎在思考。
攬月笑了笑,"管家若是覺得這個法子不好,那就還有一個法子!"
管家一愣,"什麼法子?"
"管家對王爺忠心耿耿,我自是不能傷了管家。可我年幼喪母,我爹辛苦把我養大,如今我既然不能護他周全,不如先行一步給他請罪!"
攬月說完。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嚇得管家連忙抓住她的胳膊道,"老奴聽王妃的,老奴聽王妃的!"
"快,所有人,跟着王妃一起去丞相府!"
"是!"
攬月他們趕到時,丞相府裏依然火光沖天,丞相,二姨娘,三姨娘,還有落雪正一身狼狽的站在外面。
"月兒。你……你怎麼來了?"慕容丞相看見攬月,喫驚的上前問道。
攬月拿了一件披風披在他身上,"爹,可有人受傷?"
慕容丞相嘆了口氣。"發現的早,沒有人受傷,只是這火勢頗猛,爹這些年珍藏的那些書,算是完了!"
攬月的心一揪,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些書是他爹多年收藏,有些已是孤本,這場火過後,世間只怕再也沒有了!
"月兒,你說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毒,放火燒咱們的院子?"二姨娘開口道。
她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只可惜家道中落,這才嫁給她爹做了填房,或許也是因爲這個,她這些年對落雪的管教十分的嚴格,不但要求她琴棋書畫樣樣都會,就連平時裏喫飯走路的禮儀,也是按着大家小姐的規矩,一絲不苟的來的。
不過她倒是甚少管教攬月,攬月對她最多的印象。就是每日喫不完的糕點,和應季的嶄新的衣服!
"應該是皇后娘娘!"
二姨娘一愣,"皇后娘娘?她……她爲什麼要派人燒咱們的院子?"
落雪的目光則落在三姨娘的臉上,這皇后娘娘可是清芷的婆婆。好端端的燒他們丞相府做什麼?
攬月心裏嘆氣,"她或許是爲了逼我出來!"
二姨娘想起幾日前紀王的事情,臉色一變,終究沒敢說什麼!
天漸漸亮了,丞相府府的火也逐漸被撲滅。
攬月瞧着面前殘牆斷瓦,開口道,"爹不如帶着二姨娘三姨娘暫且住到寒王府去!"
如今夜寒一不在,他們住過去倒也沒什麼不方便。
"不了。如今丞相府被燒成這個模樣,爹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就不過去了,倒是你。身子剛好,還是早些回去吧!"
攬月知道她再在這裏呆下去,皇后定會來這裏找她麻煩,只得開口道。"好,那爹保重,改日我再來看爹!"
"好!"
誰知攬月一轉身就看見這條路的盡頭,一個穿着紅色錦衣長袍。面容俊美陰柔的男子不急不緩的朝着她走來。
他的眉角藏着魅惑淺笑,眼底卻冷若冰鋒,他道,"皇后有請。寒王妃,請吧!"
攬月冷笑,他們倒是不放過任何機會。
"若是我不願陪公公進宮呢?"
那男子眉角微微挑起,只見他朝着皇宮的方向微微抱拳道。"皇后可是一國之母,寒王妃公然抗命,可是沒把皇后瞧在眼裏?"
慕容丞相想上前說話,卻被攬月制止。
只見她脣角蕩起清冷笑意道,"皇后雖是一國之母,可她再大,也大不過皇上。此事等皇上回來了,我自會進宮向皇上請罪,倒是你,這大清早的就鍥而不捨的想讓我進宮,可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那男子一愣,隨即皮笑肉不笑道,"好個伶牙俐齒,只是今日,只怕寒王妃的伶牙俐齒派不上用場了!來人,請寒王妃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