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砰'的一聲,那三支長箭被齊齊打歪,射在了離攬月他們不到一尺的地方。
攬月回頭,看見不遠處。夜寒一臉色陰沉的站在那裏,他的頭髮略略有些凌亂,身上還有殷殷血跡。
在他身後,數百戴着鬼面具的御林軍齊齊站在那裏,靜的如同鬼魅一般。
攬月一愣,連忙上前打量夜寒一,可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夜寒一的傷口在哪。
"王爺,你什麼地方受了傷?"
"我沒有受傷。身上的鮮血都是旁人的!"
攬月臉色一變,猶豫道,"王爺……也遇到刺客了?"
夜寒一點了點頭。目光依然陰陰的望着不遠處的那殺手。
那殺手看見這麼多御林軍出現,知道自己討不了便宜,只得狠狠的瞪了攬月一眼,身子一躍就朝着旁邊的屋頂上跑去。
"追!不許他逃了!"
"是!"
王府內,攬月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一隻手還放在肚子上。
剛纔她被那殺手追殺,什麼感覺也沒有,如今危險解決了,她才發現肚子疼的厲害!
尤其是某處。一抽一抽的,彷彿有人拽着她肚子裏的東西一樣,疼的她連喘氣也有些困難。
"王妃到底怎麼樣了?"夜寒一看見張大夫良久不說話,沉着臉問道。
張大夫猶豫了一下,將手從攬月手腕上放下來道,"回王爺的話,王妃這次受驚過度,再加上顛簸的厲害,這胎兒……怕是有危險!"
夜寒一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嚇得張大夫'噗通'一聲跪下道,"王爺,王妃胎脈不穩,且有滑胎的跡象,在下……在下只能試着給王妃開些安胎藥試試了。"
夜寒一眯着眼道,"若是試不好呢?"
張大夫臉色慘白道。"聽說葉大夫在宮中多年,對此頗有法子,王爺可以找他試試!"
夜寒一臉色陰寒道。"去請葉太醫!無論他在什麼地方,都把他給本王請來!"
"是!"
攬月則躺在牀上,一雙手緊緊的抓着身下的牀單,臉上豆大的汗珠滑落。
她還是太大意了,纔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若是因此害了她的孩子,她一定會把那些人碎屍萬段。
大約兩刻鐘後,葉太醫趕到了,他瞧了一眼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攬月。沒有給夜寒一行禮,而是直接上前給攬月把脈。
"怎麼樣?"夜寒一沉着聲道。
"情況不太好,下官給王妃開個方子。不過王妃需的好好調理,且半個月之內不許下牀!"
"你放心,本王半個月之內定不會讓她下牀的!"夜寒一盯着攬月危險道。
攬月揉了揉鼻子,隱隱覺得不太妙。
一碗藥下肚後,攬月的肚子果然好受了一些,葉太醫不太放心,依然留在這裏,等攬月喝完藥,確定她暫時不會有問題後,這才離開。
晚上,那些御林軍來報,"王爺,那個殺頭逃了!"
夜寒一眯起眼睛,"逃了?"
"王爺恕罪。此人十分的狡猾,我們追出那條衚衕,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這半日我們尋遍了那四周。可還是什麼也沒發現!"
"封鎖京城,一定要把那人召出來!"
"是!"
"出去吧,把柒風叫進來!"
"是!"
幾息之後,柒風一身白色走進來,他朝着夜寒一行禮道,"王爺!"
"那個殺頭的身份查到了嗎?"
"屬下已經詢問過了。刺殺王妃的殺手乃是江湖第一殺手,不過此人以前只是殺些江湖人士,這次不知爲何……"
柒風說完還瞄了攬月一眼。攬月仰頭看天,她得罪的人那麼多,她也不知道是誰僱了人殺她!
"你還知道什麼?"夜寒一陰着臉道。
"據說此人功夫十分好。而且還會易容之術,迄今爲止,沒人能夠抓到他!"
夜寒一的臉已經陰的像要下雨。易容之術,也就是說他隨時都能變成旁人。
"不過王爺放心,以屬下對那人的瞭解。他雖然性子狂妄自負,不過卻是一個謹慎之人,只要王妃好好的待在家裏。那人定不會混進王府的!"
夜寒一這才點了點頭。
"還有一事,刺殺王爺的那夥人是我們已經審問過了,不過他們事先已經服了毒,所以咱們的人還沒問出什麼來,他們已經……而且以屬下看,想要刺殺王妃和王爺的人,並非一路人!"
攬月揉了揉鼻子,也就說是不但有人想讓她死,還有人想讓夜寒一死,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以後你就寸步不離的守在王妃身邊,不許他有任何事情發生!"
"是!"
晚上夜寒一意外的沒有碰攬月,攬月四平八穩的躺在牀上,不動聲色道,"王爺可知刺殺王爺的人是誰?"
夜寒一蹙眉道,"這也是我疑惑之事,到底什麼人想要本王的性命?"
攬月繼續道,"王爺這幾日朝堂上可有得罪了什麼人?"
"這幾日本王在朝堂上並未得罪什麼人!"
攬月不說話了,如今朝中所剩之人,並沒有什麼人和他們衝突過甚,甚至連王大人也離開了京城,那還有什麼人……
"王爺,你說會不會是逍遙侯?"
這逍遙侯會不會刺殺王爺她不知道,不過刺殺她倒是極有可能!
"逍遙侯?"夜寒一眯起眼睛,他怎麼把此人給忘了,他記得上回他皇兄讓他閉門思過,難道他在閉門思過的時候還請了殺手?
"那個殺手沒抓到之前,你不許出門!"
攬月揉了揉鼻子,"嗯!"
葉太醫都說了,她必須躺在牀上最少半個月,只怕沒那個殺手,她也出不去了。
不過若是請殺手殺她的是侯爺,那刺殺王爺的又是誰?
一晚上,攬月輾轉難眠,夢裏是無數個刺客將夜寒一團團圍住的樣子,她看見夜寒一的身上皆是鮮血,額頭上還有一個巨大的洞,嚇得攬月猛地睜開了眼睛!
"小姐,怎麼了?"蟬衣走過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