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面,一個男子站在那裏,他穿着紫色的華麗錦袍,一雙桃花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攬月。
攬月眯眼,大概也知道那個小士兵爲什麼會用這樣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了。
這夜寒一剛有事情外出,就有這樣一個男子來找他。怪不得那小士兵會多想。
至於此人,東夷的國師,如今除了東夷皇上,官最大的人,不過他敢隻身一人來找他,膽識的確過人!
"我們又見面了!"東夷國師挑起他的桃花眼,臉上的表情瀲灩無雙道。
攬月想起自己曾顧他誘惑過那個叫芸兒的小妾,心中只覺得好笑,也不知這位國師大人當時有沒有獻身……
"不知公子隻身一人來找我,可是有事?"攬月讓蟬衣給那個桃花眼倒了一杯茶,漫不經心開口道。
那桃花眼輕笑,他道。"夫人倒是聰明,這個時候攻打西召,可算是最省力的法子了。"
攬月擡眉,"國師來找我。應該不是隻爲了這件事情!"
此人原本一介布衣,能在東夷混到國師的位置,想來不是隻會說風涼話。
那挑花眼笑了笑,"自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訴夫人一些事情!"
攬月一愣,"請講!"
那桃花眼閒閒的喝了一杯茶,這才道,"夫人就不好奇,東夷和西召打了這幾個月,一直勢均力敵,爲何這幾日卻接連攻下西召數十座城池!"
攬月的眉毛微微挑起,這的確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可她不相信這位國師大人眼巴巴的過來,只是爲了跟她解釋這件事情。
那桃花眼瞧着她疑惑的表情,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表情道,"那是因爲太子曾經祕密下令,不許我們使用火藥,也不許我們贏了西召!"
攬月隱隱覺得哪裏不對,聲音聽起來卻閒閒道,"這是爲什麼?"
"傳說寒王妃聰明過人,卻不知寒王妃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我們太子心儀你們公主多日,偏偏我們皇上又不同意這麼親事,所以我們太子就想到了一個法子,讓我們和西召曾僵持狀態,他又作勢利用北燕,去北燕搬救兵,倒是東夷受北燕恩惠,東夷皇上自然會同意他和小公主的親事!"
攬月手中的茶盞'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蟬衣一看,連忙上前給她換了一個。
"小姐。你沒是吧!"
攬月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依然漫不經心道,"國師說的……可是真的?"
"我知道夫人不信,可事實確實如此。我曾爲此事和太子吵了一架,可他執意如此,我也只好由着他,可沒想到,他最終卻死在了自己最愛的女人手中!"
攬月將手中的茶盞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良久道,"他算計公主懷孕卻是真的,你們東夷的大夫,總不會誣陷他!"
"夫人說的對,此事的確是我們太子算計,不過夫人可知,我們太子爲什麼要這樣做?"
"那是因爲我們太子知道,以北燕皇上的小心眼,定不會原諒他的,到時他和小公主之事便無法成功。所以纔想了這個計謀!不過如今看來,我們太子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既然你們太子是爲了我們公主好,那爲何不將此事告訴公主,也省的生出這麼多的誤會!"
那桃花眼冷笑,他道,"告訴她?你以爲告訴她,此事還能辦的成嗎?你們小公主年齡還小,以爲這世間的事情皆是黑是黑,白是白,豈止中間還有這麼多彎彎道道?所以我們太子便一併全做了,想讓她繼續黑是黑,白是白的活着,豈知……卻爲此送了性命!"
攬月的腦袋'嗡嗡'響,她早就覺得此事沒這麼簡單,沒想到卻是這樣……
"國師爲何要告訴我這些?"
那桃花眼冷哼,他道,"你們小公主害我們太子送了性命,我雖然不能親手爲我們太子報仇,可怎麼也得將真相告訴她,讓她內疚一輩子。否則我們太子豈不是白死了?"
攬月,"……"
"既然話已經說完了,我也就不留在這裏了,還請夫人將我們今日的談話告訴那位小公主一聲。也讓她的餘生不得好過。"
攬月瞧着那桃花眼瀟灑離開的背影,隱隱有些腦門疼。
誰知那桃花眼走到一半又轉過身道,"對了,還有一事,這西召是我們東夷的,我勸夫人還是趕快退兵,否則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如今沒有太子護着你們。只怕我們對你們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攬月……
那挑花眼走後,攬月瞧着站在外面一臉好奇的士兵道,"他是如何進來的?"
其中一個士兵連忙道,"一個時辰前。此人獨自一人出現在咱們城外,說是王妃的老相識,讓小的們通報一聲,小的們看見他穿着不像是常人。所以便……"
攬月沒說話,只是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若公主知道靈香是被他冤枉的,只怕……
"今日聽到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傳出去,否則我就讓人割了你們的舌頭!"
幾個士兵一聽。嚇得連忙道,"是!"
此時的東夷邊境外,紫兒瞧着面前緊閉的城門,輕輕蹙眉道。"小姐,這東夷城門緊閉,禁止任何人出入,咱們只怕也進不去!"
小公主看了一眼她身後那些前來投奔東夷的難民。轉身找了個石頭坐在他們中間,卻沒有說話。
紫兒看着那些難民中間,有幾個已經不行的,着急道,"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萬一染了惡疾,可如何是好?"
那十個百姓打扮的大內高手也齊齊看向小公主,卻不知該說什麼,他們原本就是習武之人,不善言辭,如今對着這位愁思百腸的小公主,更是不知從何說起。
小公主沒有說話,依然看着東夷的大門發呆。
紫兒沒法子,只得找了個離這些難民遠一些的地方,又墊了軟墊,扶着小公主前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