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後的那腦滿腸粉的官員鬆了口氣,他聽說世子有潔癖,原本以爲,以他清冷的性子。定會將此女的手給剁了的。
卻沒想到他竟然親自彎下腰,將此女的手給掰開了。
"其餘的人呢?"
"哦,還有一個一歲多的孩童,和十個大內高手,在別處關着!"
"帶我去看看!"
"是!"
牢房內,世子瞧着坐在那裏的小小的,和他長得幾乎一樣的孩童,眼眸突然一縮。
那官員也看出了世子情緒的變化,低聲問道。"世子怎麼了?"
"這孩子,可是和那個女子在一起的?"
"是的,據當時的百姓說。那個女子就是爲了救這個孩童,所以才暴露的!那受害者至今還在家裏躺着,大夫說能不能醒來還不一定!"
"你叫什麼名字?"世子瞧着坐在那裏的小傢伙,居高臨下的問道。
"我叫小香,不叫靈香!"
世子的手微微一抖,那官員已經大怒道,"太子的名諱也是你可以叫的,來人,把此人拉出去……拉出去……"
那官員拉出去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拉出去做什麼?莫非這麼小的人也要拉出去打板子?
"她呢?"那小人蹙着眉道。
那官員瞧了他一眼。突然感覺似曾相識,又看了世子一眼,頓時嘴巴張的大大的。
這小孩……竟然跟世子長得一模一樣。
世子的神情已經恢復到了往常,他漫不經心的看着站在那裏的小人,開口道,"說,你們來東夷做什麼?"
"我們沒飯喫,所以就來東夷了!"
那官員一愣,"世子不要聽他們胡說,他們可帶着十名大內高手,怎麼會沒飯喫?"
"你們住在什麼地方,平時都做些什麼?"
那小傢伙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們住在城南的一個衚衕裏,平時……平時姐姐都去世子府。看世子!"
那官員和他身後的獄卒們一聽,頓時齊齊將目光落在世子身上,原來這個小丫頭喜歡世子呀!
怪不得她剛纔都昏迷了。還死死的抓着世子的衣服。
"姐姐不是壞人,她還給我花糕喫,你們放了她吧!"
那官員愣了愣,正準備問什麼花糕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獄卒匆匆走過來說道,"世子,那個犯人發燒了!而且一直在那裏胡說!"
世子皺了皺眉毛,起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牢房裏,小公主臉色慘白的躺在那裏。她的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嘴裏卻一直不疼的叫囂着,"疼。疼……"
那個獄卒看着她這樣子有些不忍道,"她是不是手指疼?"
可她爲什麼卻一直抓着身上。
莫非身上什麼地方疼?
"請大夫了嗎?"
"已經請了,正在趕來!"
世子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小公主另一隻骨折了的胳膊上,一雙眉毛微微蹙起來。
那官員瞧着世子這蹙眉的動作,饒是他在官場混跡多年,也沒想通這世子爲什麼會蹙眉。
這眉毛皺的又是爲何呢?
半盞茶的功夫後,一個大夫模樣的人匆匆走進來。
"看看裏面的人怎麼樣了?"
"是!"
"回世子的話,此女心血耗盡,只怕已經時日無多了!"
世子手中一直玩着的扳指'砰'一聲就掉在了地上。瞬間摔了個粉碎。
其他人被這一幕嚇了一跳,良久都回不過神來。
世子……這是扳指掉了?
"她一直喊疼,是爲何?"世子的聲音涼涼的,明顯和先前的有些不同。
"這個在下也不知。不過在下前些日子倒是聽說了一件事!"
世子挑眉,"哦?"
"在下的一個同行這幾日給一名女子看病,那女子也如這位姑娘一般。一直叫喊着疼,在下那同行原先不知是怎麼回事,後來才得知,那女子的夫婿曾經因爲她被狼羣圍攻過,且受了重傷,所以那女子每次昏迷發燒的時候都會喊疼。彷彿那傷,來到了她的身上!"
所有的人都怔了怔,似乎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奇怪的病。不過怔的最久的卻是世子,他明明一動不動,可不知爲何。衆人卻感覺他身子似乎散發着濃濃的寒意。
"她的身子……還能拖多久?"
"這個要看這位姑娘的心情,她的心情若是好些,或許能拖個一年半載的。若是不好,只怕……連一個月都沒有了!"
"不可能!你莫不是看錯了吧!或者是被這些人給收買了,她可是別國派來的奸細。怎麼可能已經快死了?"
哪個國家會派一個快死了的人來這裏!
"大人要是信不過在下,儘可再找人過來看看!"那大夫弓着腰,有些忿忿道。
他在這裏當大夫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不相信他。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音剛落,世子已經開口道,"來人,去我府上,把皇上派給我的太醫找來!"
那官員一聽,忙道,"世子,這不妥吧!"
那太醫可是給皇家的人看病的,她這一個小小的女犯人,何德何能,能讓太醫給她看病!
"還不趕快去!"
站在世子身後的獄卒一聽,忙道,"是!"
那官員則驚訝的看着世子,又瞧了瞧躺在那裏的小公主,隱隱覺的哪裏有些不太對!
兩刻鐘後,那太醫才匆匆趕來,世子朝着他使了個眼色,他便直接進了牢房,將手放在小公主手腕上。
"回世子的話,此女已是油盡燈枯,只怕活不了幾日了!"
那官員這下不敢吭氣了,不過他依然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明明是個暗探,爲何卻活不了幾日了?
"可有醫治的法子?"嘶啞的聲音傳來。
那太醫猶豫了一下道,"這位姑娘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所以下官也沒有什麼法子,不過這位姑娘的心情若是能好些,或許能多活些日子!"
世子蹙眉,"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