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時間，張晉帶着五百錦衣衛緹騎在北直隸內到處剿滅匪寇，由於專挑軟篩子，因此連戰連勝。
前後剿滅三十多夥中小型匪寇，哪怕匪寇敗亡時逃掉不少，依舊俘虜、斃殺千餘，讓京師爲之一振。
特別是前有三大營有這個丟人至極的慘敗做對比，以五百錦衣衛緹騎能做到這一步，足以讓滿朝文武刮目相看，讓崇禎龍顏大喜，張晉升任千戶自然沒意外。
張晉遲疑道：“大人，那剿匪之事爲何要卑職停止？”
洛辰擡頭看了對方一眼，道：“這差事本來就是爲了給你升官撈功用的，你還真想一直當剿匪總兵不成？”
張晉低頭笑道：“卑職不在意幹什麼，只萬要大人所吩咐，讓卑職去守衙門大門，卑職也絕無怨言。”
洛辰很滿意對方還沒有飄得忘乎所以。
“讓你停止繼續剿匪，就是因爲不想把他們逼得太急，若最後讓他們因爲我們逼得太狠而聯合到一起，我們錦衣衛現在這點氣量，還未必能喫得下。”
張晉聞言，點頭道：“卑職明白。”
洛辰道：“剿匪之事只是讓你放手，並非真要停下，你後面把這事交給孟凡與關天浩他們。你別忘了我之前交代你的事，那個更重要。
找到多少孤兒了？”
張晉自然沒敢將這事忘記，哪怕一直身在外邊剿匪，也持續關注着，他如實稟告：“回大人的話，這兩個月又找到一千多人，加上之前那些人，足有一千六百人左右。”
洛辰點頭：“再找一千五百人就可以收手。讓人教他們識字，差不多的時候再教他們了辟邪劍譜……對了，那辟邪劍譜你看完了，我很好奇你竟然能忍住沒有練？”
他記得對於辟邪劍譜這本祕笈有過一段描述，只要是習武之人，看了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最終心神沉迷，不可自拔，宛如有種詭異魔性足以讓人捨棄男兒的尊嚴。
張晉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凝固，不敢擡頭直視洛辰。
“回…回大人，卑…卑職…已經改修劍法了。”
“呃？”
洛辰怔了下，而後目光微妙，不知該說什麼。
張晉掩飾的很好，竟然讓他沒有絲毫髮現。
他在思考，之前是否不該將辟邪劍譜交給張晉？
張櫻若知道這事，會不會暗地裏詛咒自己。
“咳！”洛辰假裝自己沒聽明白張晉的話，接着之前的問題繼續道：“這些孤兒修煉辟邪劍譜後，或許會是一柄絕世利刃，但必須控制在手中，否則未傷人先傷己。
我記得錦衣衛也有專門用於訓練死士的方式？”
張晉強行掩飾掉自己的不自然，道：“回稟大人，確有此法，北司在某些時期確實有訓練過專門用於刺殺的死士。但訓練這種死士，須以藥物配合來控制受訓者的心智，過程耗費巨大，同時死傷率極高！”
張晉沒有說的是，這種死士訓練出來以後，普遍只會使用一次，一生只爲完成一次刺殺。
而能達到這種目的，難以想象做了何種變態的洗腦。
“就用這種方法來訓練他們！”
洛辰面色平淡，看向張晉：“無論耗費多大都不要有顧忌，要多少錢財你只管跟我拿。”
三千多人每一個都修煉辟邪劍譜，這其中需要耗費大量的藥物與資源是難以想象的恐怖。哪怕整個過程中不斷有人死掉，最後依然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即便是大明朝鼎盛時期，國庫也會被拖垮。
若非洛辰得到建文寶藏，怕也不敢這麼玩。
“至於死傷率……我給你一個底線，只要最後能剩下三百人，無論過程中你用什麼手段，隨便你！”
張晉心中莫名一寒，也明白洛辰決心有多大。若是將此事辦砸了，怕他在洛辰眼中將再無半分價值。
“卑職絕不辜負大人信任！”
洛辰淡淡點頭，說道：“下去把剿匪的差事跟孟凡他們交接，然後專心辦那事。”
“卑職遵命！”
張晉躬身行禮告退，走出正堂。
洛辰看着張晉背影消失，想起辟邪劍譜的事，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正堂門口守着的張櫻，嘴角忍不住抽搐。
……
雖說張晉帶着錦衣衛緹騎狠狠揚了一次北鎮撫司的威風，但對於現在北司卻沒起多大的作用。
據曹化淳送來的消息稱，崇禎確實有意動再次恢復錦衣衛的一些權力。至少目前錦衣衛看起來比起那些只會喫空餉，伸手要錢的飯桶更讓他覺得可靠一些。
但這並不是崇禎一個人能決定的，朝中的文官集團是最大的阻礙，他們至今依舊不想給錦衣衛鬆開束縛。
他們寧願再繼續浪費銀子重建三大營，甚至提議讓朝廷多出糧餉，讓各地總兵多派重兵護送漕銀糧食，也不願意在錦衣衛的問題上鬆開半點牙口。
曾經魏忠賢與閹黨給他們的陰影實在太嚴重了。
若洛辰拋開皇帝與文官集團自己暗中壯大，便是名不正言不順，要想行使錦衣衛的特權就無從談起。
更沒辦法靠着錦衣衛的斤身份立場賺取大量經驗點。
當然，洛辰也不是會被動忍耐的人。
……
隨後不久，整個北直隸再次因爲匪寇而震動。
但這次頭疼的不是皇帝，而是勳戚、富商、官僚。
因爲三大營的無能，又因不想讓對匪寇打擊力最強，卻又限於規模作用有限的錦衣衛擴張恢復，朝廷只能命令各地總兵護送漕銀時多增派兵馬。
效果也是顯而易見，雖然浪費兵力與糧響，但至少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匪寇巨盜再敢動歪心思。
可短時間內，針對勳戚、富商、官僚的劫掠案件卻猛然大增，並且還經常滅口殺人。好似一時之間所有匪寇都對這些富得流油的‘貴人們’張開血盆大口。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近來才崛起的一個叫‘山中狼’的匪寇幫派，這夥匪寇的首領自稱蕭十一。
沒人見過他的真容，因爲一直戴着面具，只是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其一身少林武功奇高，破戒刀下無人能敵。
不提這夥匪寇武功高強而又神祕的首領本人，其手下的擴張速度也是快得驚人，並且成分可以說得上奇異。
在北鎮撫司新任百戶孟凡帶領下，錦衣衛再次剿殺北直隸境內大小匪寇，而那些僥倖逃跑的匪寇之流每次總是怡好地遇上蕭十一的解救，然後順勢被收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