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申正時分,顧沅與趙氏才離宮回府。

    進宮時是一輛馬車,出宮時是兩輛馬車,其中一輛裝滿了崔皇后的賞賜

    新進貢的御茶各兩罐,十九件精美的文玩擺件,一檀木盒子的珠寶首飾,各種綾羅綢緞堆得小山高,光那精美華麗的大紅妝緞和蟒緞就有二十匹,其中還有四匹蘇州府進貢的軟煙羅和霞影紗,皆是難得的上品。

    “皇后娘娘雖不是太子的生母,待太子卻是很不錯的。我在她宮中坐了一下午,她一直在誇太子殿下的好處,她還叫我放心,等你進了宮,一定會好好對你。你看臨走前,她還送了這麼多禮物,真真給足了咱們臉面。”

    趙氏眯着眼睛笑,又拉着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交代,“沅沅吶,待你嫁進東宮,可得好好侍奉皇后,切莫因爲她不是太子的親孃而有所懈怠,知道麼”

    顧沅笑了笑,“母親放心,女兒知道的。”

    趙氏慈愛的看着女兒嬌美如玉的臉,伸手輕輕替她理了下額發,忽而低低的感嘆道,“一想到再過不久你就要嫁給太子,我還像是在夢中一般,覺得怪不真實的。”

    她與侯爺一直以爲女兒會嫁去文家的,做了這麼多年的心理準備,一朝突變,女兒成了太子妃,他們心理還有些轉換不過來。

    不過今日去皇宮走了一遭,看到皇后和五公主客氣親近的態度,她也安心不少

    只要未來婆婆和小姑子不刁難人,新媳婦的日子能舒坦一半

    她是命好,嫁到顧家二十多年,並未受過嫡母和小姑子的磋磨,但她孃家一表姐,就是被那惡毒婆婆和尖酸刻薄的小姑子逼得上了吊,最後一屍兩命,死時不過十九歲而已。

    想到這樁往事,趙氏心頭依舊唏噓不已。

    緩了緩心神,趙氏對顧沅道,“今日皇后與我說,太子年紀不小了,所以她和陛下想讓你們儘快成婚。欽天監那邊選出的最近一個好日子,是在六月初三。”

    顧沅驚訝道,“這麼快”

    現下已經是四月了,也就是說離成婚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趙氏點着頭道,“是啊,我也覺得快了些。但皇后娘娘說了,她早幾年就開始爲太子的婚事打算了,一應流程她都瞭如指掌。她叫我們放心,時間雖緊了些,但該有的排場與聘禮,不會含糊半分。她還說,六月初三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嗣,是今年最好的吉日,這要是錯過了,下一個大吉日就得明年五月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沅還能說什麼呢。

    “那就這個日子吧。”她淡淡道。

    反正早嫁晚嫁,都是要嫁過去的。

    從皇宮回來後,顧沅便安安分分的待在侯府備嫁。

    得知她六月便要出嫁,張韞素和盧嬌月皆是萬般不捨,畢竟顧沅嫁入東宮之後,她們再想見面,又得遞牌子又得規定時辰,而且次數還不能太頻繁,怎麼都不會像現在這般方便自由。

    是以這段時日,倆人一有空就往永平侯府跑,只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膩在一起。

    眨眼又過去七日,文明晏的身子也恢復了大半,吏部那邊便發了文書催他儘快前往秦州赴任。

    臨出發的前一日,顧渠來到溪蘭院,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顧沅。

    彼時顧沅正在做針黹,聽到這話,一時恍神,銀針不小心刺了一下指腹。

    好在只是淺淺的刺痛,並未流血。

    顧渠見狀,心頭有些後悔,覺得是自己給妹妹添煩惱了,忙道,“我只是來與你說一聲,你別多想。”

    顧沅將手中的繡帕放下,緩緩擡頭看他,黑眸泛着澄澈的光,“哥哥,明日你會去送他麼”

    “我與他這麼多年的朋友,他此去秦州不知何年返回,我自是要送他一程。”

    “那......能不能帶我一起呀”

    “啊”

    顧渠怔了一下,卻見自家妹妹眉眼舒展,神色坦蕩。

    “哥哥你別誤會,我想送他,是因爲這些年的......鄰里之情。正如哥哥你說的那樣,他此去秦州山高路遠,我不日也要嫁入東宮,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或許此生再不會見了,也是有可能的。”

    何況那日賜婚後,他回去遭了那樣大的罪,她心下始終有些愧疚。

    顧渠想了想,頷首道,“也是,撇去婚事不談,大家都是從小長到大的情分,送一程也不過分。”

    頓了頓,他道,“那明日我坐馬車......你要不要裝成我的小廝避諱一下”

    顧沅搖頭道,“本就沒什麼,何必遮遮掩掩。而且太子殿下心胸豁達,就算他知道,也不會爲此等小事介懷。”

    “心胸豁達”顧渠濃眉挑起,“沅沅似乎對太子印象不錯”

    顧沅微閃,垂下眼,小聲咕噥道,“就,還可以吧。”

    如果上回在御花園裏,他說的都是真話的話。

    翌日,顧沅便與顧渠一起坐馬車去了安化門。

    說是相送,顧沅全程都沒有下馬車,只是靜靜的坐在馬車裏。

    顧渠則是下車與文明晏話別。

    暖陽和煦,清風拂柳。

    他們倆聊了一陣,大概是顧渠提了一句,文明晏便擡眼朝馬車這邊看了過來。

    只見那輛朱輪華蓋車,金絲藤紅錦簾稍稍掀開一角,其後是一張白皙昳麗的臉龐。

    兩廂遙遙,四目相對。

    顧沅彎起眼眸,溫柔又平靜的朝他點了下頭,算作打招呼。

    文明晏悄悄地握緊了拳,強壓住心頭苦澀,清俊的臉上扯出一抹溫和笑意,也朝她點頭示意。

    沒有交談,簡簡單單,卻勝過千言萬語。

    車簾很快放下,阻斷了彼此的視線。

    顧渠見文明晏還緊緊地盯着馬車,忍不住嘆了口氣,擡手拍拍他的肩膀,“慎禹,你在秦州好好保重。”

    “我會的。”文明晏收回視線,溫和道,“如許兄也要多多保重,沅妹妹......也一樣,千萬珍重。”

    不多時,顧渠回了馬車。

    “慎禹已經走了。”他道。

    顧沅嗯了一聲,動作優雅的倒了杯茶水,遞給他,“哥哥喝茶。”

    “本來慎禹當我的妹夫多好,現在換成那個太子”顧渠接過茶杯,牛飲而盡,有些憤慨道,“不過沅沅你放心,他若是敢欺負你,就算他是太子,哥哥也會揍他一頓,替你出氣”

    顧沅淺淺一笑,“我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

    馬車粼粼回了府。

    轉眼到了四月下旬,太子來永平侯府下聘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裴狗:大舅哥好

    顧渠:冷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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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滿門英烈,最後只剩下雲黛一個小姑娘。

    晉國公感念沈家父子的救命之恩,將九歲的小云黛收爲養女,接進了府中。

    入府當天,晉國公領着雲黛,對他三個兒子說:“以後這就是你們的小妹妹,你們要寵着她,疼着她。”

    謝大冷漠寡言,看她一眼:“嗯,知道了。”

    謝二溫柔儒雅,執扇輕笑:“小妹好。”

    謝三鮮衣怒馬,拍着胸脯:“以後哥哥罩着你”

    面對性格各異的三位兄長,寄人籬下的雲黛怯怯行禮:“兄長萬福。”

    時光荏苒,漸漸地,雲黛出落得明豔嬌麗,絕色傾城,無數世家公子爲之神魂顛倒。

    謝二爲她寫情詩,謝三爲她跟其他公子打架。

    他們都不想拿她當妹妹,只想娶她當娘子。

    就在長安一衆兒郎爲雲黛爭得不可開交時,在邊疆磨練多年,素有大淵戰神之稱的晉國公長子謝伯縉回來了。

    他攬過雲黛的纖纖細腰,帶到謝二謝三面前,冷臉宣佈:“叫大嫂。”

    謝二謝三:

    小劇場

    新婚當夜,看着男人高大健壯的身子,雲黛縮在角落裏,淚光顫顫。

    謝伯縉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哄道:“留點力氣,待會兒再哭。”

    雲黛小臉通紅,咬着脣:“纔不哭呢。”

    可沒過多久,喜帳內就傳來一陣破碎求饒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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